第一百三十五章:講道理?講道理有用的話,那還要拳頭做什么?
“夫君的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在鈴木啟的一生中曾經經歷過無數(shù)次危險。
但當梅面色平淡的說出這句話時,鈴木啟卻第一次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危險感!
汗毛倒豎。
僅僅一瞬間,密密麻麻的冷汗就已經遍布鈴木啟的后背!
直到這個時候,就算鈴木啟再遲鈍也已經明白了,這一路走來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眼神,以及老板那個欽佩的目光意味著什么。
但如果是以生命作為代價明白這個道理的話,那么鈴木啟寧愿一輩子都不要明白!
“嗯……你可以先聽我狡……啊不,解釋嘛?”
“有什么不可呢?”梅笑吟吟的說道,“反正只要把那個該死的狐貍精碎尸萬段以后扔到海里就可以了,這和夫君又有什么關系呢?”
“啊這……”
鈴木啟舉手投降,略帶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梅,一定知道我不是那種人的對吧?而且我們這現(xiàn)在也沒什么啊,就算真有,你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吧?”
鈴木啟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但很遺憾,情商比空氣略高一籌的他,對這種時候要如何蒙混過關一無所知。
講道理?
要是道理有用的話,那還要拳頭做什么?
不說還好,一說起這樣的話,梅的青蔥五指頓時不自覺的攥成拳頭。
在鈴木啟心驚膽顫的注視下,嘎嘣嘎嘣的發(fā)出聲聲脆響。
但越是這樣,梅臉上的笑容便看起來越是陽光燦爛,帶著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就好像世界上根本沒有什么能引起她的怒火一樣,物極必反般看不出絲毫可怕的跡象。
這一刻,鈴木啟從未如此清晰的明白,其他人在面對梅的時候需要面臨多么巨大的心理壓力。
“……你是我的!”
梅忽然拉進了與鈴木啟之間的距離,極具威懾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對方,仿佛想要從面部的細微變化,看到些許內心情緒的痕跡。
“我不允許任何人從我身邊奪走你,我不允許?。 ?p>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都說了聽我解釋了?!?p> 摸了摸儼然已經渾身炸毛的梅,鈴木啟趕緊長話短說的把一路上的經過闡述了一遍,哪里還看得到先前在街坊鬼和獠牙鬼的威嚴?
“你看,事情的經過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從一開始就是其他人的誤會!”
福至心靈般的,鈴木啟順口加上了一句,“那些不熟悉我的人誤會我也就算了,明明你我之間的關系已經好到這個份上了,為什么你也不相信我呢?”
聽到鈴木啟那明顯帶著幾分抱怨和委屈的話語,哪怕正處于護食般的極度暴怒之中,一股濃濃的歉意居然還是不由自主的在梅心底浮現(xiàn)。
是啊,我可是要成為夫君妻子的女人,怎么能和外面那些阿貓阿狗一樣呢?
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澆滅了內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梅的神色肉眼可見的緩和了許多。
見狀,鈴木啟也終于松了一口氣,為保住小秋的一條狗命而暗暗慶幸。
他對小秋是真沒那種想法。
哪怕退一萬步來講,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也直接決定了鈴木啟不可能接受對方,梅的種種顧慮從一開始就僅僅只是無稽之談……
好吧,或許當鬼殺隊終有一日發(fā)現(xiàn)鈴木啟的蹤影,某些以往的熟人順勢找上門來時,此刻的無稽之談也就并不僅僅只是無稽之談了。
以梅偏激的性子,到時候恐怕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圓圓滿滿的結束,甚至很有可能真的爆發(fā)一場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撕逼大戰(zhàn)。
到那時候,夾在中間的鈴木啟又能幫誰?
這是一個要命的問題!
但很顯然,現(xiàn)在正暗暗為自己的機智喝彩的鈴木啟,并沒有意識到那注定會出現(xiàn)的可怕未來……
“但是夫君,就算我冤枉你了,你為什么不一開始就說明白呢?”
看著臉頰因為不滿而微微鼓起的梅,鈴木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給我機會說了嘛……
“不過仔細想想,哪怕這其中并不是因為夫君的原因所導致的,但夫君好像總能招蜂引蝶的吸引很多人呢。”
梅側著腦袋,語氣卻再度漸漸變得危險起來。
在自己夫君不為人知的角落,梅早就已經不厭其煩的給好幾個想要結識她夫君的同行一個深刻的教訓!
這些人抱著的目的大多并不單純,無論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比她堂堂花魁更有誘惑力,還是想要憑借鈴木啟這條線打擊游女屋生意,又或者真的只是看上了鈴木啟的樣貌想要來一次魚水之歡……
哪怕是以梅的不辭辛苦,這么長時間的為鈴木啟保駕護航下來,都隱隱有些心身俱疲。
真是該死!怎么總有不知好歹的賤人想要勾搭我的夫君?!
一想到這里,梅就忍不住貝齒輕咬,驚艷的面容也情不自禁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毫不夸張的說,只要稍微對吉原有些了解的人,就一定會知道那個紫眸白發(fā)的少年是她的禁臠,是她重中之重的逆鱗!
這種強烈到近乎扭曲的獨占欲無時無刻不深深根植在梅內心深處,只要是稍微靠近鈴木啟一些的女性,都會毫無疑問的引來梅強烈的敵視。
甚至,如果不是知道除非必要時刻,否則鈴木啟并不喜歡牽連到無辜者。
梅恐怕早就已經采用一些暴力的手段,來從根本上讓那些狐貍精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眼看著梅的神色再度變得不善起來,鈴木啟趕緊討好般的取出路上買來的頭繩。
“好了,既然都不是我的錯那就別想了,我這一次出來還給你帶了禮物哦!”
“真的?!”
一下子,梅那陰沉的面容頓時由陰轉晴,怎么都抑制不住的喜悅從聲音和神情中毫無保留的體現(xiàn)了出來。
雖然頭繩的價值并不高,但梅很顯然對這個禮物很是愛不釋手。
“不過為什么是頭繩?按理來說的話,夫君難道不應該送一些鮮花之類的嘛?”
“……之前和你一起整理道場的時候,我看到你頭發(fā)臟了,”難得的,鈴木啟忸怩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選擇坦坦蕩蕩的說了出來。
“如果能有頭繩把你的頭發(fā)綁起來的話,以后再遇到這種情況就不會造成什么麻煩了吧。”
“夫君……”
當聽到鈴木啟很早以前,就開始為自己考慮到這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這一點后,滿眼淚汪汪的梅很明顯的流露出感動的神色,先前的不快也終于徹底拋之腦后。
但梅還不滿足。
“夫君,我要你來幫我梳頭發(fā)!”
“好好好。”
有些生疏的拿起一把木頭梳子,鈴木啟站在梅的身后,猶豫著要從哪里開始下手。
雪白色的長發(fā)一直遮蓋住脖頸,但當鈴木啟小心的梳理時,卻又悄然露出下面遮掩著的比頭發(fā)更加欺霜傲雪的脖頸。
瑩瑩溫潤的肌膚仿佛吹彈可破,湊的很近的鈴木啟甚至能夠清晰的聞嗅到一股自然而然的體香,以及那隨著指尖時不時傳遞過來的一抹溫熱。
不知不覺的,就連鈴木啟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明明平日里比這更加出格的動作也沒少做,但偏偏在這一刻,幾乎從未產生過男女之間感情的鈴木啟卻不由自主的挪開了視線,不敢去看眼前這個一直把他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的少女。
笨手笨腳的為梅梳理好頭發(fā),扎好頭繩,漆黑的頭繩捆扎在雪白色長發(fā)的中下段,一黑一白顯得格外的顯眼。
“要不我還是解開吧?”
看著自己辛苦十多分鐘的作品,鈴木啟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作勢就要把那頭繩重新解散。
“不要!我就喜歡這樣!!”
誰知梅卻一下子躲了過去,稍稍捆扎起來的頭發(fā)調皮的一動一動,臉上明媚開心的笑臉卻已經表明了此刻的梅心情很好。
“接下來,就讓我?guī)头蚓夘^發(fā)吧。”
還不等鈴木啟反駁,梅就動作靈活的取過另一個黑色頭繩,拿起木梳子輕輕打理起鈴木啟的頭發(fā)。
平凡普通的動作卻充斥著任誰都能感受到的柔情蜜意,相比起鈴木啟,梅在這方面的經驗顯然多到根本沒有比較的必要。
但就是熟稔如梅,在這一刻表現(xiàn)出來的認真卻是從未在自己身上有過的。
居然到最后也一樣花了和鈴木啟差不多的時間,這才堪堪梳理好鈴木啟的頭發(fā),將那根黑色頭繩捆扎了上去。
依舊是在差不多中下端的位置,每一根發(fā)絲都被打理得整整齊齊,沒有任何一根翹起和分叉。
漆黑的色彩與那雪白色形成兩極般的對比,柔順的發(fā)絲萬宗歸流般的收束在其中,有緊接著重新迫不及待的擴散開,顯得更加齊整,有一種賞心悅目般的美感。
鈴木啟和梅雖然都是一種發(fā)色的長發(fā),但這其中也有著細微的差別。
鈴木啟的頭發(fā)更長一些,但梅的長發(fā)有一種略微的蓬松感,摸起來的手感很好,而且似乎也更加濃密,但區(qū)別并不是很大。
這一晚,出乎很多人的意料的是,遠近聞名的花魁好像并沒有鬧出多大的動靜。
甚至當?shù)诙煸跇翘萆献惨娔莻€蘇醒過來的侍女的時候,花魁竟然都沒有任何表示,反而淺笑著微微示意!
一時間,不少人甚至懷疑那個刻薄刁鉆的花魁是不是轉性了。
怎么你的相好當著你的面沾花惹草,你都不管管?說好的熱鬧呢?還有沒有天理了?!
不過,只有同一個游女屋的人才知道,自那一天以后,花魁便很喜歡只是簡單的梳理一下她的秀發(fā),以往的那些繁瑣的發(fā)飾和發(fā)型幾乎再也看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看上去普通到簡陋的漆黑發(fā)繩。
另一個變化就是,花魁很喜歡的那個少年,好像也從那一晚開始也和花魁一樣,頭發(fā)上都開始綁著發(fā)繩了。
只能說懂得都懂,反正木村靖司對鈴木啟佩服得是五體投地!
平靜的生活還在繼續(xù)。
鈴木啟依舊在孜孜不倦的探尋著全新呼吸法的奧秘,試圖開創(chuàng)出一條超越所有呼吸法之上的道路。
除此之外,他也會花費不少心思在重新找回前世的一些技巧經驗上面,慢慢消化著曾經遺留下來的饋贈。
梅也一如既往的黏在鈴木啟身邊,二人的情感似乎隱隱歸于平靜。
但每當夜晚降臨,鈴木啟看著就睡在自己身邊的傾城少女時,心中便漸漸縈繞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
而這循序漸進的生活,直到曉傳遞給鈴木啟一個消息才得以結束。
下弦二的位置,被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