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不愿
見到黑貓走了,蘇偉趕緊扶著楚倩茗問道:“你還好吧?”
楚倩茗后背,手臂上,肩膀上都是抓痕,她苦笑著反問:“你說呢?”
蘇偉看著她身上的深深的傷口,渾身鮮血橫流,他眉頭皺的更深。
‘這種傷口沒有醫(yī)療器械根本處理不了啊,而且我也不會急救,這么深的傷口,也要先捂著嗎?’
他先脫下外套,想要先壓迫傷口,但是楚倩茗全身都是傷,想要全按住兩只手有點使不過來,難道要抱著?
“不管了,先試試再說?!?p> 蘇偉用外套裹著楚倩茗,楚倩茗虛弱的問道:“你要干嘛?”
“止血?!?p> 然后蘇偉將楚倩茗抱緊,楚倩茗先是發(fā)出一聲痛呼,然后臉上又浮現(xiàn)一抹妖異的紅色。
“你……你干什么……我喊了嗷,你快松開……”
然胡她往蘇偉懷里用力鉆了鉆。
本來外套一圍上,就立刻被楚倩茗的血染成紅色,但蘇偉抱了之后,發(fā)現(xiàn)出血量竟然不減反增!
‘這女人!’蘇偉都?xì)庑α?,‘什么時候了還想這個!’
既然抱著沒用,蘇偉索性放棄止血,楚倩茗還很失望的啊了一聲,蘇偉狠狠瞪了她一眼才老實。
隨著血液的流失,楚倩茗的臉色慢慢的變白,她已經(jīng)站不住了,蜷縮在墻角邊,睜大眼睛努力看著蘇偉。
“蘇偉,我要死了嗎?”
“說什么屁話!”蘇偉第一次感到如此暴躁的情緒,他惡狠狠的盯著楚倩茗,罵道:“死你媽的死,老子不讓你死你就不能死!”
楚倩茗聽到蘇偉罵她,委屈的噘嘴:“蘇偉,你罵我……”
“我好冷啊……蘇偉,你再抱抱我吧,我還想止血?!?p> 蘇偉此時哪有心情跟她你儂我儂,他的腦袋在瘋狂轉(zhuǎn)動,尋找救她的辦法。
‘沒有藥,沒有血,她需要輸血!媽的,為什么是末日?。?!’
‘我不能讓她死在我面前,我要救她!怎么辦怎么辦……利用升級時身體的變異?但是她還差多少啊……’
蘇偉不禁朝她看去,楚倩茗見到蘇偉看來,掙扎著露出一個微笑。
蘇偉心里某處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擊中。
他扭頭深呼吸。
‘媽的這女人,凈給我搗亂!’
‘她還差多少能量?。?!’
在強烈的意愿下,蘇偉突然感到眼睛猛地一黑,恢復(fù)過來的時候,竟然可以看到楚倩茗身上的能量了!
‘這個能量……大概還差五十個左右。’
‘但怎么來得及?。。?!’
蘇偉有點崩潰了,他發(fā)現(xiàn)窮盡自身所有能力,仍然沒辦法拯救眼前這個女孩,他所能做的只有看著她在自己眼前一點一點的凋零。
他第一次對末日有這么深刻的認(rèn)識,昨天的時候,他心里還覺得這是一場機遇,讓社會階級重新排列的機遇,但是今天,眼前這個瀕死的女孩狠狠給他上了一課。
這是末日,最殘酷,最冷血,最不講道理的末日。昨天跟你談笑風(fēng)生的伙伴,可能今天就變成喪尸想要將你生吞活剝。
喜歡你你喜歡的女孩,昨天還在,今天就可能就不在了。
這是末日。
‘這是末日……’
“蘇偉……”
楚倩茗微弱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她勉強伸著手,想要觸碰他的臉,蘇偉卻因為不懂,以為她想握手,就握住了她的手。
楚倩茗感到有點委屈,但是她又想笑,她輕輕道:“我要走啦……你不許哭……”
她的身體漸漸冰涼。
她的眼角有眼淚滑落。
她閉上了眼睛。
蘇偉看著懷里的女孩,突然愣住了,他不知道此時應(yīng)該說什么,心里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想說說不出來。
他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她需要輸血……’
蘇偉背起楚倩茗,將外套撕成布條把她綁緊在身上。
一道身影迅捷無比閃過夜空,奔向不遠處的人民醫(yī)院。
……
許七狼他們從樓梯下到五樓,這里靜悄悄的,岳銘峰他們因為一天的勞累都睡得很香。
“跟上次一樣,我們一間一間解決?!?p> 隨著許七狼的發(fā)號施令,四個人悄無聲息接近第一個房間,這里的房間隔音做的非常好,哪怕你在自己的房間蹦迪,隔壁都聽不見。
這是邢鵬飛的房間。
許七狼掏出萬能房卡,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房門被踹壞了,根本用不上,輕輕一擰門就開了。
房間里的邢鵬飛還在熟睡,見狀,幾個人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繩子和膠帶,將邢鵬飛綁住。
邢鵬飛剛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竟然動然不得,眼睛和嘴巴也被蒙住,他一著急,就用出了能力。
他的小腿上長出了鎧甲一般的外殼,一用力,繩子發(fā)出崩裂的聲音,許七狼身邊高個身影反應(yīng)神速,立刻跳過去死死按住他的腳。
許七狼冷笑一聲,從背后掏出一卷鐵絲,一松手,鐵絲竟然像活過來般纏住邢鵬飛的腳,再一握拳,邢鵬飛感到腳裸傳來驚人的痛楚。
“唔唔唔!?。 ?p> 但是嘴巴被膠帶綁住,他無論如何也發(fā)不出聲音來,只聽到旁邊有人說道:
“七哥,他好像不太老實,要不殺了?”
殺了?
邢鵬飛心里一驚,就要拼命掙扎,就聽到另一個聲音說道:
“不急,他也是覺醒者,說不定以后還有用。黑狗,去把門關(guān)了,天豐,把封條撕開,問問情報?!?p> 情報?
邢鵬飛聽的迷糊,他們是誰,他們要干什么,他們要問自己什么情報?還在思索著,嘴巴上的封條被人粗暴的扯開,帶走了好幾根胡子,疼的他直咧嘴。
但他不敢有任何抱怨,剛剛那人說的話確實嚇到他了。
周圍仍是一片黑暗,眼睛上傳來的感覺告訴他上面仍粘有膠帶。他定了定心神,問道:“你們是誰,想干什么?”
“嘿。”一個聲音說道,“七哥,他說話了?!?p> 說話有什么奇怪的,邢鵬飛在心里道,‘這怕不是個傻子……’
突然腹部傳來強烈的痛感,痛的他整個人都拱了起來,他好像被人狠狠踢了一腳。
錯愕中,那個聲音惡狠狠的罵道:
“曹尼瑪,誰讓你說話了?信不信老子踢死你!”
“不說話?不信是吧?”
又是劇烈的疼痛,邢鵬飛的五臟六腑翻江倒海一般,他全身上下都被這股疼痛弄得緊縮,但那人卻沒有放過他,腳像暴風(fēng)驟雨一樣朝他潑灑過來,落在他全身上下的各個地方。
痛!太痛了!
邢鵬飛此時心頭一陣絕望。
他是真的想踢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