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日無話,程子琪便甚是幸喜,心亦安逸。
雖以暮,仍是夏。
朱覺夏和程子琪走在校園走廊,大多數(shù)都已歸去,只剩寥寥幾人。
漫天昏黃,幾縷霞光透過天邊火燒云和教學(xué)樓頂,灑在二人身上,程子琪拉起了朱覺夏的手,但是他主動放開了,面向前方說道:
“程子琪,我真的值得你去喜歡嗎?”
“……”
“嗯,不管你問多少次,我都會說值得?!?p> 程子琪意識到朱覺夏的不對勁,心里開始微微慌張。
她一直看著眼前那個身著白色襯衫,滿身暮色的男孩子,生怕下一秒他就會消失不見。
朱覺夏眼角稍顫,奈何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因為歡喜身旁這個女孩才和她在一起,所以那句話一定會脫口而出。
蟬聲在樓下枝梢上傳來,他終究與她坦白。
一時間程子琪便愣了神。
她手中拎著的手提包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你說的是真的?”
“是我做錯了什么嗎……”
她抱著心里那僅存的些許僥幸再問道,可是得到的回答與方才無異。
這條走廊里只剩他們二人,夕陽馬上就要淹沒在大地里,陰暗愈發(fā)濃烈,鳴蟬也似乎感到了變化,停了下來。
霎時間一切恢復(fù)了靜謐,車水馬龍遠(yuǎn)離了這里,今日攜著溫味的暖風(fēng)也吹向了別處。
“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我的關(guān)心和喜歡,對不起……”
朱覺夏看著眼前的程子琪輕聲說道。
程子琪什么都沒有管便跑開了,興許是歸家了吧。朱覺夏見她并沒有拿包,也一并提起,沿著她跑過的路走去。
地面上那幾顆晶珠引了一縷晚霞,但是轉(zhuǎn)瞬即逝,陷入了黑暗之中。
朱覺夏想著明天為程子琪送去她的包,也并未過多擔(dān)心她的學(xué)業(yè),因為剛才他就已經(jīng)輔導(dǎo)她寫完了作業(yè)。
這一夜,三人無眠,兩行清淚,兩聲嘆語。
很快天明,朱覺夏照常來到了學(xué)校,將程子琪的包放在了她的座位上。
他是第一個到的,于是便坐在了位置上拿出了一本名叫《絕世靈探》小說讀了起來。
班里的人兒一個接一個,很快許知晴便來了,身后跟著呂杰。
呂杰進了門便自言自語道:“都說你走你的就行了……嗐……”
“非要跟我一起走?!?p> 也不知對誰說,許知晴沒有任何表示,已然將他當(dāng)做空氣。
呂杰坐了下來,用手撐著下巴,看著許知晴,目不轉(zhuǎn)睛,視線不停在她的身上游走,生怕漏掉了今天的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
呂杰說道:“許知晴!下次不用等我了!”
許知晴不耐煩了,回頭對他說道:“煩不煩啊,誰要等你??!”
長時間的煩躁再加上這番普信的話語,許知晴爆發(fā)了。
“離我遠(yuǎn)點!”
王雨嵐在一旁只是淺笑也無話,心道呂杰這番操作簡直是自尋死路,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殊不知他也撈不著什么好處,竟是與呂杰無異,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
“完了…媳婦兒生氣了……”
呂杰輕聲嘟囔。
“嗨害!早!”
余志遠(yuǎn)走進來,向許知晴打了聲招呼。
“嗯,早呀~”
而許知晴態(tài)度發(fā)生了大轉(zhuǎn)變,也是回應(yīng),給呂杰和王雨嵐都看傻了。
“他又是怎么回事?”
王雨嵐和呂杰竟神同步地小聲說道,心中不禁了些許嫉妒之心。
“嘁,明明她都沒對我這樣,他憑什么后來居上?”
呂杰在角落里看著這一幕,自言自語道。
朱覺夏坐在位置上,盯著門口看,手中的書早就閉合,他已經(jīng)這樣持續(xù)了很久,直到晨讀開始,他也沒有見到那個屬于程子琪的身影。
“她今天不來了嗎?”
朱覺夏心中想到。
……
很快晨讀便下課了。
“小許,今天程子琪沒來嘛~”
邵靜雯走到許知晴跟前,說道。
“嗯,沒來又怎樣呢?”
許知晴無心關(guān)注程子琪,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竟是朱覺夏的模樣,和自己對他所說的話語。雖然糾結(jié)無用,但她始終忘卻不了。
“我想一個人待會……”
許知晴打發(fā)走了邵靜雯,用手撐著臉頰,雙眼無神地朝向他的位置,沒有注意到的是,他也在看向這里。
在別人眼中,他們在對視,誰都沒有動搖。
就算是發(fā)愣無神,許知晴也是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冥冥之中,那臉龐勾走了許多人的心。
而一旁余志遠(yuǎn)發(fā)現(xiàn)了貓膩,于是決定向許知晴詢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