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巷里,年輕的男人不斷的奔跑。
“哈...哈...“的喘息在這寂靜的小巷不斷被放大,男人的喉嚨涌上一抹腥甜,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瀕臨崩潰的邊緣,可他不敢停下來,甚至連回頭的勇氣也沒有。
他知道那個人一直都在他身后,如影隨形般跟。
“?。。。 崩钅禾崞鹆艘豢跉獬洃浿械某隹跊_去。很快一個一個拐角被他跑過,只剩下最后一個拐角,那一抹陽光仿佛就在他的眼前向他招手。
在最后的拐角處,他看到了刀刃發(fā)出的微微的寒光,但他卻來不及躲閃,恐懼的絕望將他籠罩。
下一秒刀刃通捅穿了他柔軟的腹部,紅色的液體從李暮身體里流出,頓時小巷里充滿了芒果與鮮奶油交織的香味。
【嗯?原來今天的獵物是芒果冰淇淋味的】低聲的愉悅從李暮面前的黑袍人傳出。
黑袍人白色的眼眸里倒映著李暮痛苦的模樣,“呵呵,你的味道我很喜歡,我會好好的享受你的?!?p> 紅色的液體不斷流出,芒果與冰淇淋的味道濃郁像是可以滴出水來。
濃郁的芒果冰淇淋的氣味引誘著黑袍人越發(fā)膨脹的食欲,于是狩獵者不再壓抑,瞇起白色的眼睛,大快朵頤的吃著他的食物。
“據(jù)報道,昨夜在安寧市湘味巷里二十六歲的李某被嗜甜者襲擊?!?p> “面對頻發(fā)的嗜甜者襲擊事件,政府呼吁廣大民眾不要半夜出門,盡量避免去人群少的地方,減少與陌生人接觸?!?p> “如果遇到瞳孔變白的公民,請立即遠離并撥打獵殺嗜甜者專警熱線:6815201”
新聞主播甜美的聲音在客廳清晰的響著,坐在米色沙發(fā)上的青年人無意識的輕叩手指沉思著,“算上安寧市的一起案子,嗜甜者在短短一個月內(nèi)已經(jīng)襲擊了在不同市區(qū)的五個人,就連最繁華的西遠市也沒逃過被嗜甜者襲擊的命運,這說明了嗜甜者并不怕人流密集的市區(qū)。
那就不能單從市區(qū)繁華不繁華來判斷嗜甜者的襲擊目標的產(chǎn)生地。”
“而深藍市會是下一個被襲擊對象的產(chǎn)生地嗎?”一想到這,青年不由的皺起眉頭,因為下一個被襲擊的地方如果是深藍市,那他家人所在的地方就不安全了。
誰也不想拿一個隨機概率的事件來賭自己不是被襲擊的“幸運兒”。
“不對——”青年人腦海里閃過一絲靈光,從書房抽屜里拿出地圖和筆“如果把被襲擊的市區(qū)按順序連起來的話……”青年邊想邊連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五角星便被畫了出來,青年看著地圖上身處五角星中心的遠洋市心下一顫,這是他工作的市區(qū)。
一個可怕的猜想在他腦海形成,可還沒等他繼續(xù)發(fā)散,一聲清麗聲音的打亂了他的思索。
“顧城!我叫你好多聲了,你都不理我。真是白費我親自下廚給你吃?!笔邭q左右的嬌俏少女氣鼓鼓的掐著腰看著坐在沙發(fā)的青年,圓潤潤的小眼里滿是控訴。
顧城斂下心緒,連忙討好生氣的少女,“我漂亮聰明又賢惠的妹妹,作為你哥哥我是三生有幸,我怎么可能敢不理你呢,只不過是工作上的事情妨礙住了我,才沒聽到我知書達理的妹妹的呼喚?!?p> “哼,這還差不多?!鄙倥翄傻膭e了頭,轉(zhuǎn)身走向了餐桌,“快來吃飯,不然飯菜涼了,到時候你胃疼別讓我給你買藥?!?p> 顧城笑著“知道啦,我的好妹妹,我一定趁熱把飯菜都吃干凈的?!?p> 到了餐桌,顧城如他所言把飯菜都吃的干干凈凈,順帶把少女的廚藝夸得天上有地下無。
少女被夸得很是開心,顧城瞧著氣氛差不多了,于是開口,“我的好妹妹,你哥我最近有點事比較忙,沒法陪你玩了。你看你也來我這好幾天了,玩也玩開心了,也不差明天一天,要不你先回家,等我下回有空的再陪你玩?”
“不行,你答應(yīng)我陪我一起去海洋館看海豚的,你不能違約?!鄙倥苁俏?,“你如果不陪我我就一個人去!”少女賭氣的看著顧城。
“顧心心,我是認真的,別的我都可以順著你,唯獨這件事情不行?!鳖櫝鞘掌鹆诵δ槪兊脟烂C起來。
不管他的猜想是不是正確的,身處五角星中間的遠洋市都是十分危險的,顧城決不會拿自家親人的性命去賭,所以他必須要把顧心心送回遠離五角星的深藍市——父母的家里。
顧心心被顧城嚴厲的態(tài)度給嚇到了,眼淚珠子不由的流了下來,心里滿是委屈,“大騙子,明明之前都說好你調(diào)休五天沒有工作好好陪我玩的,結(jié)果才過了兩三天就變卦了?!?p> 顧城不由得嘆了口氣,輕輕摸著顧心心的頭安撫道:“心心,你哥我保證忙完這次工作我一定陪你去海洋館看海豚,陪你好好玩幾天,就算下回有工作我也給他退了好不好?”
“不信的話,我們拉鉤鉤,如果我再騙你我就當小狗怎么樣?”
“哼,小狗多可愛,還聽話。你騙人后還能當小狗,這不就是往你臉上貼金嘛?!鳖櫺男臍夤墓牡钠擦似差^。
顧城啞然失笑,“那我當小豬好吧”說著搞怪的用手抵著鼻子做出豬鼻子,“就像這樣子的小豬。”
“哈哈哈。”顧心心顯然被顧城逗笑了,用手擦了擦眼淚,“那下回一定不能騙我哦!”
顧城看著顧心心充滿希翼的目光,心下一顫,鄭重的對顧心心點了點頭:“我不會再騙你?!?p> 夜晚隨著時間的流逝,悄無聲息的過去,到了早上,顧城將顧心心送往去深藍市的機場。
顧心心到了安檢口忽然又轉(zhuǎn)身對顧城說:“我回家了,你要快點忙完工作陪我去玩,不然你就等著變豬頭吧。到時候我要和爸媽一起笑你!”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盡快,不——是拼盡全力的完成工作的。(如果可以的話)”顧城摸了摸后腦勺笑著。
“那我走了啊,哥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別老吃那些沒營養(yǎng)的東西,到時候你的胃病會越來越嚴重的?!鳖櫺男男跣踹哆兜亩谥?。
“我知道啦,你快去吧,不然要趕不上飛機了?!鳖櫝菬o奈的點頭。
“嗯!”顧心心與顧城告別后,便過了安檢,上了飛機。
隨著顧心心身影漸漸的離去,顧城逐漸收斂起臉上的笑意。
顧城知道這個世界并沒有那么簡單,與其恐懼未來某一個結(jié)果的發(fā)生,不如主動將機會掌握在自己手中去改變這一切。畢竟坐以待斃可不是他顧城的風格。
遠洋市郊外的一個地下倉庫。
倉庫的雜物被人為的堆積在了一旁,高瓦的白熾燈明晃晃的將周圍照的亮堂堂的。
“Sin,為什么行動取消?”
“顧城已經(jīng)認為我們下一步要狩獵的地方在遠洋市,現(xiàn)在離開在遠洋市的大本營去深藍市狩獵不是正好嗎?”
【我們就差最后一個祭品就完成給主的獻禮了!】
青年教徒指著地圖上按狩獵順序連成的六芒星,氣憤的對面前披著黑袍,面若春花的女人說道。
“呵呵?!迸溯p笑了一下,絲毫不理面前氣憤的青年人,慢悠悠的伸出白玉似的手探進了飼養(yǎng)箱,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繭,舉起對著燈光觀察里面小生命的發(fā)育情況。
隨著Sin的抬頭,如烏云般濃密的頭發(fā)傾瀉出來,如琉璃般的雙眸染上點點水色,“Ask,你有看到小吱嗎?”
“可能它去享受晚餐了?!币恢毙笨吭趬窍袷且c周圍融與一體,打扮的和中世紀疫醫(yī)一樣的男性思考了一下,意義不明的回答了Sin的問題。
青年教徒被Ask和Sin這一唱一和給弄得更生氣了,也顧不上身份就想對Sin動手。
忽然他感到后腦勺一重似乎有什么東西爬到了他上面,還沒等到他進一步反應(yīng),正主就已經(jīng)爬到了他的面前——一只小半人高的狼蛛。
倉庫里青年人憤怒的質(zhì)問聲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狼蛛進食的聲音。
Sin將手里的繭放回了飼養(yǎng)箱,對已經(jīng)死去的青年露出了一個微笑,“其實我討厭別人質(zhì)疑我的決定,更討厭別人大聲的對我說話,這會讓我聯(lián)想到許多不好的事情的。”
“不過蠢人也有蠢人的用處,比如喂飽我的小吱?!?p> Sin蹲下身摸了摸狼蛛,對著Ask說,“你戲也看夠了,就去深藍市蹲守?!?p> “Origin就由我親自救回來,你們不必插手?!?p> 【蝴蝶的翅膀已悄然扇動,一個在陰影里隱藏許久的真實世界經(jīng)生命的洗禮,向世人宣告它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