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耍流氓”這個罪名,因為他們是情侶,輕易的就可以摘掉。
但要是鄭娟把法術什么的說出來,可就和封建迷信扯上關系了。
在這個年代,那可是一個相當嚴重的罪名。
保衛(wèi)隊長聽了這番話,看了看鄭娟的反應之后,明白是自己誤會了,連忙擺了擺手,說道:
“既然是誤會,那就沒事了。
娟兒一家,每天在我們去劇院門外,賣冰棍和糖葫蘆。
我們也算是熟人了,都知道她家日子過得苦,每天對她們也頗有照應。都照應出感情來了,平日里,娟兒都喊我一聲叔。
剛聽說我們這兒有人耍流氓,過去看到女的是娟兒,一時都有點兒氣憤,沒控制住,對不住你了。你多擔待一下啊?!?p> 周秉昆,一聽連連擺手表示起來:
“隊長同志,你們這也是正常辦案嘛,我還要多謝你們平日里對娟兒的照顧呢?!?p> “說起來,之前娟兒就被流氓騷擾過,當時還有人見義勇為來著?!?p> 保衛(wèi)隊長說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轉過頭來仔細打量起周秉昆。
“是你小子吧,好像就是你小子,這么算起來,咱倆勉強還算是一起打過一場戰(zhàn)役呢?!?p> 說著他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周秉昆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
“這么算起來,你也是我的一個‘小戰(zhàn)友’了啊。
娟兒這是找了一個好對象啊,真好。
你也別喊我隊長了,也叫我陳叔吧。
你剛才說,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介不介意告訴叔,讓叔也高興一下?”
鄭娟一聽,有些傻眼了。她還沒有聽到這個消息啊,怎么告訴陳叔呢?
只好扭頭看向了周秉昆,一臉迷惑的樣子。
周秉昆此刻,也懶得再吐槽這二呼呼的鄭娟了。就這一個扭臉,一個迷惑的樣子,直接把他賣了個干干凈凈。只好把他準備好的“好消息”拿出來轉移視線。
“我托朋友給你找了份工作,在咱們松花醬油廠。
具體崗位這會兒還沒定,等他說好了我再告訴你。
你以后也可以拿工資了,再也不用這么辛苦勞累了。”
說著,他用手輕輕的揉了揉鄭娟的頭,一臉寵溺的看著她。
陳隊長此刻,也是一臉欣慰的看著他們。他很清楚,在此時此刻,能夠拿到一份工作,是多么的不容易。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小伙子很有前途,關系也足夠靠譜,而且還是真心實意的對鄭娟好。
這三條,不論哪一條沒有滿足,他都不可能給鄭娟找到一份松花醬油廠的工作。
鄭娟此刻,也是被這個消息給驚呆了。
還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啊,不同于老道世故的陳隊長,她想到的,更多的是這份工作和她的將來。
有了這份工作,她自己就可以養(yǎng)活年邁的母親和失明的弟弟。
她們一家,也不用再起早貪黑的穿糖葫蘆,做冰棍了。
她的母親,以后也不用每天費著力推半天車到劇院門口,辛辛苦苦賣一天冰棍和糖葫蘆,只為了掙下一家人一天的口糧了。
而有了廠里發(fā)的糧票,她們也不用再提心吊膽的跑去黑市,冒險用高價買糧票了。
更不用提醬油廠可能會發(fā)的員工福利。
她有一種窮日子終于走到頭的感覺。
此刻的她,只覺得幸福像溫暖的太陽一般,和煦地照耀著她的人生,她的未來也在此刻被點亮。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眼前這個面帶笑意的英俊小伙子帶來的。
她迷糊的小腦袋瓜不再去想生活,不再去想將來,他覺得那些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在眼前。
不再考慮時間地點,不再考慮旁邊的人,她一頭撞進了周秉昆的懷里,兩條手臂死死環(huán)住他的身軀,側過臉去,將耳朵緊緊貼在他的胸膛,用心的去聆聽,他那堅實而有力的心跳。
不知是否錯覺,她認為,那每一聲心跳,都是為她而響。那一聲聲心跳襲來,匯聚為真誠的愛意,將她深深的淹沒起來。
她感覺,自己的一生,可能都要陷進其中了。
但她并不后悔,她相信自己的選擇不會錯。眼前之人,會成為他終身的依靠。
周秉昆感到懷里的鄭娟傳遞來的濃濃情意,心里也是一陣欣喜。
然而眼前所處的境地并不是合適,只好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提醒。
醒悟過來的鄭娟,連忙逃也似的離開了他的懷抱,在陳隊長似笑非笑的注視下,拉著周秉昆跑了出去。只留保衛(wèi)隊一行人在屋里。
“隊長,看鄭娟的表現,明顯之前沒聽到過這個消息啊。那小子是在糊弄咱們呢,要不要……”
一個頭腦稍微靈活點的保衛(wèi)隊員問了起來,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陳隊長打斷了。
“沒有那個必要,小年輕嘛,理解理解,可以原諒,又不是什么大事兒,就這樣吧,回去好好執(zhí)勤。”
在劇院保衛(wèi)科干了十多年的陳紅山,自然能看出周秉昆他們兩個表演中的漏洞。
但是鄭娟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知根知底;周秉昆又是之前和他一起打過流氓的交情,可以斷定他們兩個都是好人。
至于他們有所隱瞞的事情,那就沒必要過分深究了。
老道事故的陳隊長,在這個年月,見過太多,因為一點小事被上綱上線,最終一地狼藉的事情。
在時代的洪流下,他或許無力拯救所有人。
但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避免一場悲劇發(fā)生在眼前,也算是他對這個世界的溫柔了。
鄭娟拉著周秉昆,回到了座位上,等待著電影的開場。
這次他們是不敢再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了。只是她用自己的小手,緊緊的抓住他的大手,一整場電影都沒有分開。
“我先回家,你等我走之后,再把你有工作的消息告訴你媽媽?!?p> 散場之后,周秉昆拉著鄭娟對他囑咐道。
鄭娟聽了,滿臉的疑惑,直接問了出來:
“可是為什么啊,你幫我找的工作,你怎么不去告訴我媽呢?”
周秉昆輕輕地撫了一下她的頭頂,耐心的解釋起來:
“要是我告訴你媽的話,就有點攜恩圖報的感覺了。
面對面的,她又要怎么報答我呢?
免不了又是一番謝來謝去的,沒那個必要。
還是你自己去告訴她,你們一家子在一起,那就只剩下高興了,這樣多好?!?p> 說完拉著鄭娟向外面走去。
滋油的阿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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