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內(nèi),勾欄上燈火通明,照應在河水中,就像是一道光之長廊。
夜晚的臨安城像是一座真正蘇醒的城市,人聲鼎沸。
大街上叫賣的攤販,青樓中尖聲招呼客人的老鴇,火鍋店里劃拳的食客......
濱湖路上,一個大漢搖搖晃晃的走在街上,嘴里哼著小調(diào)。剛和朋友聚完餐的他正要前往情婦家過夜,一想到小娘子傲人的身材,還有床上各種各樣的姿勢。他忍不住加快了幾步。
“今晚一定要到天明,不然誰能不能睡?!彼焐下冻鲆幍男θ荨?p> 一陣河風吹過,他不經(jīng)打了個寒顫。
“真踏馬冷啊!每年清明都下雨,也不知道是誰定下的規(guī)矩?!彼炜眨铝艘豢谕倌?。
隨即他感覺有些奇怪,濱河路是達官貴人的官邸所在,這條街上雖說平日里人不多,但也不至于一個人都沒有啊!
而且今日的濱河路靜的讓人心里發(fā)毛,仿佛這個世界唯一還存在的只有河水流動的聲音。
突然,他發(fā)現(xiàn)眼前有道黑影閃過。
他揉了揉眼睛,前面什么都沒有。
順著目光,“原來是司徒家的府邸,今日他家辦喪事,還是快些走吧!”他心里想著。
腳上的速度又增加了幾分。
“啊......”
他的身體一僵,擰動身體看著司徒家的大門。
“啊......”
又是一陣慘叫聲傳來,大漢感覺自己的心被一雙手揪住了一般。
他臉色蒼白,呼吸急促,躡手躡腳的走到司徒府的大門口。透過門縫他看到......
一道黑色的影子,手里握住一把彎刀,他所過之處,所有人都被攔腰斬斷。
滿地的尸體堆砌在院中,那些人睜大眼睛,看著門縫腫的大漢。
大漢雙腿抖動,身上的肌肉一陣痙攣。
“啊!”終于他再也控制不住恐懼,大叫起來。
大漢拔腿狂跑,嘴里大喊著:
“殺人了”
“殺人了”
.........
可是沒有人四周一片黑暗,沒有人回應他的呼喊。
突然,一個踉蹌,他重重打的摔在地上。
渾然沒有感覺自己的手腳已經(jīng)被摔破皮,他以此生摔跤爬起最短的時間起身。
可是當他起身時,一道黑影從他的身前伸出一只手,掐指了他的脖子。
他瞳孔收縮,不停地劃動著自己的雙臂,像是一個溺水的人一樣。
他的眼睛慢慢的失去焦點,一點一點的渙散。
這時,他看到遠方的天空中,一道黑色光柱沖天而起。
在星塵的照耀下,那道黑色光柱像煙花一樣炸開,緊接著天空中出現(xiàn)一個繁榮復雜的圓,上面勾勒著神秘的紋路。
黑色圓形光圈在天空中旋轉(zhuǎn)。
黑影擰斷手中的脖子,轉(zhuǎn)過身,看著那道圓形光陣,黑影中發(fā)出“咯咯咯”的聲音,仿佛是在笑。
“閻王那邊終于準備好了,那我這邊也可以開始了?!?p> 說完,他的手中出現(xiàn)一枚古樸的石珠,石珠上雕刻著一只只眼睛。
隨即咬破自己的手指,獻血滴落在石珠之上。
石珠上的眼睛吸收了獻血之后,睜開了閉著的眼睛,一道血色光芒沖天而起。
緊接著司徒府四周方便三十里的范圍內(nèi),數(shù)道血色光芒沖出。在空中化成了一個血色法陣,徐徐轉(zhuǎn)動,法陣之上一只眼睛睜開,貪婪的看著臨安城中的百姓。
“血祭陣法已經(jīng)啟動,等待閻王的降臨吧!”
......
臨安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所有人都抬頭看著頭頂?shù)难怅嚒?p> 對于普通百姓而言,猶如神跡一般。
他們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先生看著光陣出現(xiàn)的位置,確定那是云篆山的位置,他神色露出擔憂。
然后抬頭看著天空中那只妖異的眼睛,他的心中沒來由的慌張。
同時,他感覺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恐懼,貪婪等心理不斷滋生。
先生搖了搖頭,收拾了一番東西,向著南城門而去。
剛剛歸一樓的人來過,告訴老人,如果城中發(fā)生變故,變讓他盡快離城。
勾欄的那艘巨輪之上,繡春第一時間便感覺到城中的變化,外面聽曲的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騷動。
“姑娘,我們該離開臨安城了,司徒家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彼排畮椭C春穿好衣服,替她披上那件紫色的紗衣。
“司徒家還真是瘋了,為了一個將死的人,犧牲這滿城數(shù)千萬的百姓?!崩C春走到窗邊,看著頭頂?shù)难蜥槪樕?p> “冬兒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她接著問道。
“依然聯(lián)系不上,恐怕已經(jīng)落入毒手?!彼排裆涞卮鸬?。
“就讓他們鬧吧,不過是自食其果罷了?!?p> 繡春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銀牙輕咬,漠然的看著下方已經(jīng)亂成一團的客人們,問道:
“通知那位大人了嗎?”
伺女點頭,“那位大人已經(jīng)在城中?!?p> 說完繡春帶著伺女從巨輪后方,乘著小船離開了臨安城。
望星酒樓上,楊元宇,辛辰,花米米三人看著天空中的光陣。
他們身后還站著一人,靠著樓檐,眼神淡定。他的身邊放著一柄巨劍,仿佛一個門板。
花米米開口:“司徒家的人真是瘋了,嬰瞳噬靈陣,這等有違天和的東西都敢用出來。”
“他們以為可以瞞得過那邊的人,卻不知道星光中,他們本就無所遁形,可笑??!”辛辰的眼中閃過嘲諷。
楊元宇皺著眉頭,“為了成仙,便要屠戮數(shù)千萬的人性命,該殺?!?p> 歸一樓樓頂,老人喝下一口燒刀子,笑著說道:“至從認識那個小家伙以后,便覺得酒確實是好東西?!?p> 白玉飛露出鄙視的眼神。
說完老者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輕輕摩擦著。
“司徒家那群蠢貨,他們也不想想,這些年為何仙凡兩界會分的如此清楚?!闭f完他捏碎手中的玉佩。
玉佩化作一道光影,光影中折射出一個人的輪廓,仙風道骨,鶴發(fā)童顏。
那人開口:“何事?”
老人冷哼一聲,冷冷的看著光影中的人。
光影中的人似乎覺得有些尷尬,咳嗽兩聲,語氣柔和的說道:“小羽?。∈裁词掳?!”
明明那人看起來比老人年輕數(shù)倍,卻叫著老人小羽。
老人淡淡的說道:“有些年不見,你修行卻是把性格修的高傲了?!?p> 光影中那人摸了摸腦袋,準備替自己辯解兩句。
老人擺了擺手,說正事吧。
“有人獲得了寂寞老人的傳承,欲要以嬰瞳噬靈陣煉化臨安城走出那一步。”
那人聽后震怒不已,他急忙說道:“我馬上安排人過來,你速度離開那里?!?p> 老人搖了搖頭,“當年定下的規(guī)矩不能變,不然這凡塵又要被亂世不斷。你通知騎士過來處理吧!此事他們本來就要負責?!?p> 那人沉思了之后,說道:“我馬上通知騎士,但是你需要暫時離開那里。”
老人再次擺了擺手,說道:“本來就沒幾年了,不想折騰了。”
說完老人手一揮,光影在空中重新凝聚出一枚玉佩落在老人手中。
他拿起一杯酒,繼續(xù)喝著。
“小白,你想不想踏進那個世界?”老人問道。
白玉飛一愣,癟了癟嘴,“沒有人情味的世界,沒有這凡塵好?!?p> ......
云篆山大殿中,姜旭看著頭頂?shù)暮谏怅?,在看著臨安城的方向,那里的血色法陣十分的耀眼,特別是法陣上的那只眼睛,更是讓人心神震動。
騎豬的少女,抱著豬頭,哭喪著臉。
“完了完了,師傅這次非得關我兩個月不可?!闭f道這里她突然哭了出來。
“也許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王小巧走過來,看著少女,問道:“你們騎士一直這么不靠譜嗎?”
少女一聽,頓時坐了起來,雙手叉腰,撅著嘴巴,氣呼呼的盯著王小巧。
“本來以為就是一個小角色,那里會想到鬧出這么大的動靜?!?p> 王小巧繼續(xù)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師傅是誰?”
少女氣呼呼的將頭別在一邊,不想搭理她。
姜旭看到這兩人說話,她突然靈機一動,問道:“小妹妹,你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你師父是誰。哥哥給你買糖吃好不好!”
少女瞬間跳起來,撲在姜旭的懷里,開心的說道:“好啊好?。 ?p> 王小巧:“......”
卞文春:“......”
無面:“......”
姜旭用手摟著少女那還沒發(fā)育完全的屁股,感覺有些硌手。
少女說道:“我叫風希瀅,中級騎士,我很厲害的喔。我?guī)煾凳前足y騎士宮月?!?p> “小哥哥,你記得給我買糖喔!”
姜旭微笑點頭,他覺得自己掌握了誘騙無知少女的方法。
王小巧再次問道:“那你師傅知道臨安城的事情嗎?”
風希瀅沒有搭理她,王小巧氣的想把她打的發(fā)育完全為止。
姜旭問道:“你師傅知道臨安城的事情嗎?”
風希瀅笑呵呵的問道:“這個問題有糖嗎?”
王小巧:“......”
卞文春:“......”
無面:“......”
看見姜旭點頭,風希瀅含著手指頭,想了想:“我不知道,師傅只讓我來云篆山,其他的沒說?!?p> 王小巧扶額,這該死的不靠譜的騎士組織。
她對姜旭說:“一千年前,凡塵中出了一個寂寞老人,陣法天賦超絕,但卻沒有修行的資質(zhì)。后來他通過陣法煉化一城之地,以千萬百姓的血肉和魂魄練成的血丹,邁進了那一步。后來修行界感覺到這種修行方式太過殘暴,便滅殺了那位寂寞老人?!?p> “其實這也不過是一種說辭罷了,修行界殺人奪寶,根本沒有法律可言,只有弱肉強食。其根本原因不過是寂寞老人的修行速度很快,而且他修行的并不是星塵大道。那群人對這種修行方法非??释谑潜銣缌思拍先?,奪了他的修行方法?!?p> “其實,你也可以用這種方式踏入修行之路?!?p> 姜旭陷入沉默,然后他斬釘截鐵的說道:“若是以這種方式修行,我寧愿做一個凡人?!?p> 他猜測,難道老爸給他的那條路也是這個方法嗎?
他想不會的,他相信自己的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