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人的話,姜旭眉頭舒展,“其實(shí)想要求證很簡單,找左家那個唯一的后人左夢言一問便知?!?p> 這是一份臨安城千年時間積累下來的資料,不排除有遺漏。但如果左道真的在臨安城的話,那最有可能得便是這位司徒家的救命恩人了。
根據(jù)勾欄那人所說,司徒家老祖宗是遇到妖物,救他的左道剛好可以降妖。
但是他很奇怪為何歸一樓的資料里沒有這段的詳細(xì)記載。
他想起老人的話,歸一樓只管人間之事。或許是有意區(qū)分開的吧!
姜旭打算起身再次前往司徒家,但一想到今天是司徒家的大殤之日,他嘆了口氣,還是等改日再去吧。
老人問道,“你打算何時去找洛川。”
姜旭沉吟,“今日便去,我便已洛川的人頭祭祀司徒南?!?p> 老人欣慰一笑,“早去早回,樓下有個人你應(yīng)當(dāng)用得著,帶著一路吧。”
歸一樓的一樓大廳依然人來人往,歸一樓每日的進(jìn)賬數(shù)額非常巨大。
要知道就算是一級情報(bào)也至少需要一臉銀子。
大廳內(nèi),青衣中年男子慵懶的躺在椅子上??吹浇褡呦聵?,青衣男子吐出一口氣,不情愿的站起身走到姜旭身前。
“姜兄,又見面了。”青衣男子揉了揉眉心,一副酒沒醒的模樣。
徐月甜甜的說道,“這位是卞文春,用毒高手。”
云篆山有一片毒木林,有這么一個用毒高手在身邊,確實(shí)能避免很多麻煩。
姜旭想到這,笑著說道:“麻煩卞兄幫忙了?!?p> ......
云篆山,從臨安城南城門出,往東走三十公里便達(dá)到了云篆山腳下。
這座山峰不算高,但山澗之上卻有云霧纏繞。
以往進(jìn)山的人只會在外圍采摘一些蘑菇,筍子等食材。在往里他們就不會進(jìn)去了,因?yàn)槟抢镉幸黄灸玖帧?p> 管道上,一個白衣少女嘴里叼著狗尾巴草,騎著一頭小黑豬,茫然的看著四周。
“哎呀,又迷路了。”少女嘴里嘀咕著。
就在她一籌莫展之時,她看見前方有人路過,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子肩膀上在窩著一只暮雪鷹。少女眼睛一亮,“小黑,我們過去問問路?!?p> “昂”
小黑豬叫喚一聲,只見它速度奇快的跑了起來。
“喂”少女一邊大喊一邊招收。
姜旭停下腳步,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頭小黑豬,他很難理解一頭豬可以跑的這么快。
收起自己鄉(xiāng)巴佬的嘴臉,他看向騎豬的少女。
紫色短裙下白皙的大長腿夾住小黑豬的背,臉上掛著面紗,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那一雙卡姿蘭大眼睛已經(jīng)可以打九十分了。
唯一出戲的是少女嘴角的狗尾巴草。
少女沒有看姜旭,而是看向王小巧,問道:“小姐姐,云篆山怎么走?”
王小巧注意到少女胸口繡著的那一枚青銅色盾牌,她略作思索。
“我們也要去云篆山,不如一起吧。”
姜旭疑惑的看了一眼王小巧,他不明白我們此行如此危險(xiǎn),為何要帶一個少女。
“此人是騎士,坐騎是疾風(fēng)豬。帶上她多一層保障。”他的耳邊傳來王小巧的聲音,他覺得很新奇。
姜旭等人停下了腳步,抬頭看了一眼被云層圍繞的山峰。
王小巧看著山澗的云霧,眉頭微蹙,“進(jìn)去之后小心點(diǎn),洛川敢把總部設(shè)立在距離臨安城這么近的地方,恐怕沒那么簡單?!?p> “這云篆山有古怪,臨安城四面環(huán)山,沒道理云霧只是聚集在云篆山上,我懷疑這里有陣法?!蓖跣∏蓚饕粽f道。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王小巧。
王小巧猜到他的疑惑,解釋道:“所謂陣法,是修士的一種手段,簡單的說就是利用星石用特殊的方法引動天地之力。比如眼前這座聚霧陣?!?p> 紫衣少女眨巴著卡姿蘭大眼睛說道,“你帶他們兩個來干嘛,這里很危險(xiǎn)?!边@話明顯是對王小巧說的。
王小巧沒說話,姜旭回應(yīng)道:“有一個無惡不作的刺客組織藏在山里面,我們?nèi)⒘怂麄??!?p> 紫衣少女眼神崇拜的看著姜旭,“哇塞,好酷呀!小哥哥好厲害,小哥哥加油,我先走了。”
說完少女一夾豬背,揚(yáng)長而去,留下一臉懵逼的姜旭。
姜旭拿出歸一樓的地圖,認(rèn)真看了上面畫的路徑圖,帶著二人走上山去。
穿過一條泥濘路,前面的樹林被雨霧包圍著。姜旭停下腳步,說道:“按照地圖標(biāo)識,穿過毒木林,便可以看到那座地宮了?!?p> “我先進(jìn)去看一下這毒木林中都有些什么毒?然后再給你相應(yīng)的解藥。”卞文春站出來說道。
他拿出一根銀針,戳破手指,將鮮血摁在眉心。隨后走進(jìn)林子里。
一會兒的功夫,他走了出來,皺眉說道:“這毒木林中只有樟樹的瘴氣,還有一些毒蟲,沒看到有其他的毒樹毒草?!?p> 隨后他掏出兩枚藥丸,說道:“把這個吃下吧,可以解瘴氣的毒。后面只要不遇到針對精神類的毒,基本上都沒問題?!?p> 所謂針對精神類的毒,就是一些可以致幻,或者讓人產(chǎn)生亢奮,萎靡等情緒的毒,這類毒解起來會比較麻煩。
姜旭接過藥丸一口吞下去穿過云霧率先走了進(jìn)去,他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
這林子真安靜,就連蟲子爬行的聲音,風(fēng)吹樹葉的聲音都沒有。
林子里的能見度很低,以他的目力也只能看到三米的距離。
這樣的距離,如果是高手瞬間攻擊,他可能會來不及反應(yīng)。
最讓他憂愁的是,這里很容易迷失方向。
姜旭走在前面,每走三米的距離,便在樹上留下一個記號。
到目前為止,這片樹林似乎只有瘴氣,也沒有什么危險(xiǎn)。
“卞兄,上次拜樓的時候,你說歸一樓關(guān)著的都是有罪之人,歸一樓只是一個情報(bào)機(jī)構(gòu),為什么會抓你們?!苯褚贿呁白撸贿叿中膯柕?。
林子里除了數(shù)目,看不見其他的東西,大霧中,能見度又低,這種環(huán)境下,人會產(chǎn)生壓抑的情緒。于是他想通過聊天緩解這種壓抑。
卞文春呵呵一笑,“難道你手里沒有人命?”
姜旭一愣,他記起上次卞文春說的是每個人手里都有人命,而不是每個人都有罪。
他尷尬的笑了笑,“那為什么第一層那家伙要用鐵鏈鎖起來?”
卞文春用到將手中的毒蛇刨開,取出蛇膽,丟進(jìn)嘴里。
“你說鐵牛?。∷裼行﹩栴},是他自己要求把自己鎖起來的,怕自己出去誤傷了人?!?p> 姜旭繼續(xù)問到:“那為什么你們會說,要求我殺了你們,如果我真的動手,你們豈不是已經(jīng)死了?!?p> 卞文春白了他一眼,“白玉飛那小子一只看著的,死不了。對于你們這些高手而言,前面幾層是另一種考驗(yàn)。殺了我們,你就真的死了?!?p> 姜旭豁然,原來是這樣。他還在為歸一樓的拜樓感到奇怪。
一陣風(fēng)吹過,他的耳邊傳來一陣心悸的響聲,他瞬間肌肉收緊,謹(jǐn)慎的看著前方。
“?!?p> “?!?p> “?!?p> 這種聲音很有節(jié)奏,感覺像是有人在敲擊鐵板一般。
突然,一把長刀飛了過來,姜旭閃身躲開,此刻他才看清楚,發(fā)出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個赤紅色的巨人,巨人有三米高,赤裸著上身。他的嘴里有兩根角彎曲的長出,腦袋后面,有著一圈圈赤紅色的火圈。巨人右手臂上纏繞著鎖鏈,鎖鏈的一頭綁在刀柄上。剛剛的聲音應(yīng)該是鎖鏈碰到刀柄發(fā)出來的。
姜旭瞳孔收縮,眼前的怪物讓他有種遇到魔神的感覺。轉(zhuǎn)頭一看,卞文春和王小巧不知道何時消失了。
巨人手中鎖鏈拉直,手中飛出的長刀回到手中。他發(fā)狂一般的怒吼一聲,向著姜旭爆沖而來,速度極快,轉(zhuǎn)眼之間便到了姜旭身前。
巨人右手握刀,左手握拳。巨大的拳頭從姜旭頭頂砸下,像是巨石落下一般。他身影狂退,避開了巨大的拳頭,可是那邊巨刀已經(jīng)迎面而來。他順勢臥倒,避開了橫劈過來的長刀。
此刻他右腳用力,將自己的身體送出去,拉開和巨人的距離,嘴里大喝,“解憂?!?p> 可是巨人根本沒有給他喘息的機(jī)會,一個箭步,便來到姜旭的身前。姜旭握劍橫檔。
“鐺...”
巨人的拳頭砸在劍上,姜旭倒飛出去,砸斷了沿途的樟樹,嘴里大口的咳著鮮血,他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翻騰。
慘笑一聲,這根本不是對手??!
對手打他,完全可以用碾壓。他突然想到歸一樓給自己的情報(bào)中,分明就沒有這樣一個人,難道是哪位閻王爺?
腦海中思緒飛越,他緊緊的握住手中的解憂劍。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以王小巧的能力,不可能沒在第一時間來救他。如果沒來,只能說明她也被纏住了。那么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等待王小巧的救援。
赤色巨人見姜旭站了起來,他突然消失在原地。
姜旭死死的盯著前方,感受身邊的空氣的波動。
下一秒,一把巨刀出現(xiàn)在他胸前,沒有引起任何的空氣流動。
他心里面大喊道,“這不合理,這是開掛......”
“斷水”他爆喝,解憂劍上劍氣彌漫,如同一柄彎刃劈在長刀之上。
“鐺”碰撞聲震耳欲聾,他再次像沙袋一般飛了出去。
可是這一次他借助樹的力量,很快便穩(wěn)住身形,嘴里咳著鮮血,右腳在樹上使勁一蹬。
接著反作用力,他的身影很快來到巨人身前。
“斷山”解憂劍向著巨人的頭顱斬下。
然而,巨人的左手穩(wěn)穩(wěn)的握住了劍身。
“尼瑪...”
姜旭大罵一聲,“這踏馬是個什么怪物?!?p> 隨即他放棄了解憂劍,閃身準(zhǔn)備離開,可刀光一閃,一把刀刺穿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