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馬道婆
最好讓皇帝對石仲魁起了疑心棄之不用，那石仲魁、賈家和王家就得再次靠攏到他的羽翼下。
再說即便皇帝不高興了，也不會為了一個舉人，或者進(jìn)士就和自己這個親爹翻臉。
而太上皇的辦法也很簡單，以稻田養(yǎng)魚成功，會為京畿之地增加十幾萬但糧食為理由，封石仲魁個一等神威將軍或者最低的三等威烈將軍的爵位。
把石仲魁拉到勛貴陣營里，他想左右逢源就沒那么容易了。
順帶著安撫和震懾住賈家、王家和其他勛貴。
但要是提前在會試還有一個半月時公布這事，等于斷了石仲魁科舉的前途。
人家是有機(jī)會奪得六元魁首的人，即便是給他個世襲爵位，心里百分百也會有怨氣，甚至怨恨。
而且說石仲魁此時已經(jīng)是天下讀書人的期望，甚至是儒教的未來，那是一點(diǎn)錯都沒有。
一旦大周出現(xiàn)個連中六元者，就意味著大周儒學(xué)進(jìn)入鼎盛期。
不僅朝廷有面子，也必然有大量年輕學(xué)子和孩童，會以他做榜樣努力讀書科舉。
周邊的小國比如同樣儒學(xué)興盛的高麗、南邊的西香國也會因?yàn)檫@事，興起讀書的風(fēng)潮，同時對大周也會一定程度上的更恭敬和忌諱。
所以太上皇沒那么傻，和天下讀書人對著干。
既然要考會試，那就讓他考不上，然后自己給他封爵，正常人肯定會感恩戴德。
而且一旦石仲魁接旨，等于自絕于士林。
要是他不接旨，三年后再考，想過也沒那么容易。
再說三年、六年時間過去，石仲魁的影響力就沒此時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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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石仲魁從錦毛鼠嘴里知道這消息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晚上了。
而且這還是錦毛鼠盯著繡衣衛(wèi)，從繡衣衛(wèi)一些不同尋常的舉動中察覺到異常。
再順著查下去，才盯上了皇帝安插在安樂郡王身邊的一個太監(jiān)，出宮傳遞消息時，這才聽了個大概。
石仲魁這次氣急而笑，心里第一個念頭就是弄死安樂王。
但沒一會又皺眉起來。
想弄死安樂郡王，也得等那混蛋離開了龍首宮才行。
錦毛鼠隱匿的本事再強(qiáng)，也沒法避開龍首宮的供奉的守宮神將。
所以石仲魁只能找其他的辦法。
而且這事除了錦毛鼠外，沒法和別人商量。
同時對付敵人的同時，也得防備著敵人的手段。
仔細(xì)想想，對付自己最直接的詭計其實(shí)并不復(fù)雜。
一則弄死或者陷害自己，無法參加二月份的會試。
二則用些陰私詭計，讓自己在會試上出岔子。
一旦會試不過，甚至如唐伯虎一樣陷入科舉舞弊案子中，等于斷了自己科舉的前途，今后入朝為官就成了妄想。
要是真以舉人的身份做官，那等于斷了出將入相的機(jī)會，一輩子做的再好，頂多也就是個四品、五品官而已。
第三則是萬一陷害之類的辦法不靈，那很可能會出現(xiàn)和鄉(xiāng)試時，主副考都從自己的文章和詩詞上看出自己的卷子。
想到這，石中魁頓時皺眉，這事還真不得不防。
第一個念頭就是改變行文習(xí)慣，第二則是李代桃僵，把一首好詩暗中交給某個舉子。
改習(xí)慣沒那么容易，但也不是做不到，可風(fēng)險也不小。
送詩的事也不容易，畢竟現(xiàn)在沒人知道題目，總不能送幾十首各種風(fēng)格，適合各種情形的詩詞吧？
再則但凡能中舉的人，本事不小的同時，一部分人的心氣必然也高。
而且用來歷不明詩詞的風(fēng)險同樣很大，萬一兩人寫的一樣，那就是舞弊，大部分人很可能直接棄用。
把錦毛鼠招來，很快小老鼠懷著不解心情，先跑去抄下京畿之地的舉人名單。
再花費(fèi)大量時間和精力，一家一家的去客棧之類的地方偷聽。
因?yàn)殡x會試只有一個半月，基本上京畿之外的舉人，一半以上都提前上京待考。
三天后，石中魁總算從一千多個人中，選出了十個人選。
這些人中，無一不是學(xué)問很好，但性格上有缺陷，甚至做人方面有問題的人。
暫時找到了替代自己當(dāng)靶子的人選，身邊又有日夜游神護(hù)衛(wèi)著。
這才著手想辦法對付安樂王。
想了一夜，忽然想到那個差點(diǎn)把賈寶玉和王熙鳳咒死的馬道婆。
招來錦毛鼠，“去查查，看能不能拿到安樂王的生辰八字？”
隔天小老鼠一臉激動的跑回來匯報道，“主人，小的運(yùn)氣不錯，去安樂郡王府找了一圈，沒找到后。
沒想到反而在安樂王王妃家，還真從婚書上找到安樂王的生辰八字。
仔細(xì)算一算，正好16年，錯不了的?！?p> 石仲魁一愣，聽完錦毛鼠報的生辰八字后，“去看看城里找找一個叫馬道婆的廟宇在哪？”
幾天后，石仲魁聽完錦毛鼠的匯報，那是恨不得直接弄死馬道婆。
這蛇蝎心腸的老巫婆明面上幫各家勛貴子弟祈福，暗地里借著能出入勛貴之家的機(jī)會，時常做些法術(shù)暗算這些人家的子弟。
等真出了詭異之事，她又上門說什么但凡王公卿相之家的子弟，一生下來就會有捉狹鬼跟著這些孩子。
沒事就擰他一下，吃飯時撞他一下，或者走路時拌他一下。
總之就是不讓這些子弟好過，所以富貴之家的孩子多長不大。
然后就推銷說，想報平安，最好向廟里捐些香油，供奉一盞長明燈才能抱平安。
有人信，每月幾兩、幾十兩銀子花費(fèi)直接進(jìn)里那馬道破的腰包。
有人不信，她就做法咒死一兩個小孩子，一次兩次之后，很多勛貴之家不得不花錢買平安。
當(dāng)然這錢名義上不是給馬道婆，可每日三五斤或是一二十斤的香油錢，長年累月下來的消耗可不小。
甚至南安太妃為了給兒子祈福，每日50斤的香油給出去，一年下來上得千兩銀子。
而那長明燈一年也就消耗幾百斤的香油而已。
幾天后，一個常年走街串巷幫馬道婆收集消息的潑皮，急匆匆的找上門道，“仙姑，昨兒小的接到一單生意，您老看接不接？”
說完，潑皮就把一張寫了生辰八字的黃符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