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被太上皇和皇帝記住了
看著石光珠大搖大擺的進了縣衙,人群頓時爆發(fā)出罵聲。
“混賬?!?p> “不當(dāng)人子。”
可在場的人再如何不滿,石光珠卻沒說錯。
他來接親姐和外甥回娘家,誰也沒法阻止,甚至阻止的理由的沒有。
隨即無數(shù)雙眼睛看向楊家的人。
事情到了這地步,今天是絕沒法繼續(xù)打官司了拉。
楊家的人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回了京城,向家里匯報這里發(fā)生的事情。
其他人見沒熱鬧看了,很快就跟著散了。
不過,石仲魁的名字隨著這首詩,很快就會再次傳遍大興、京城和大周的士林中。
甚至,正在龍首宮里的太上皇,還有勤政殿里的景隆帝,也分別從戴權(quán)和夏守忠嘴里知道了這事。
太上皇想起繕國公和于洪高這對翁婿,又想到石仲魁是于洪高的徒弟。
頓時笑了起來問戴權(quán)道,“這個石伯謙是真有奇才,還是當(dāng)了他老師的槍手?”
頭發(fā)都有些花白的戴權(quán)笑著道,“奴婢聽下面的人匯報說,前幾天于大人的公子,不信石伯謙的本事,就想著考考他。
卻沒想到石伯謙不僅有問必答,還讓于大人的公子都佩服起來。
最后石伯謙還靠著一字不差倒背《左傳》、《周禮》,從于大人家公子手中,贏了于家的字帖不說。
就連泰山龐世同收藏的長安碑林摹本,也一同輸給了石伯謙。”
聽到龐世同,太上皇臉色微微一沉。
當(dāng)年就是這老頑固,連續(xù)參了好幾個勛貴。
最后繕國公府的石懷勇和其他幾個掌兵的勛貴,一起被逼的辭官回家當(dāng)米蟲。
這還不算,要是龐世同真的一心為國,太上皇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但老家伙隨后就明哲保身,借著老母去世,辭官回鄉(xiāng)教書育人。
事后很多人都反應(yīng)了過來,龐世同或許提前知道了母親快不行了。
趁著丁憂守孝成定局的契機,臨走也拉一些人下馬。
沒過幾年又發(fā)生了義忠親王兵變的事,接著太上皇病重,把皇位傳給了現(xiàn)任皇帝。
結(jié)果,太上皇的病又好了。
朝廷上下也就沒人再關(guān)心一個辭官幾年,安心待在鄉(xiāng)野間的儒學(xué)名家了。
想到這,太上皇頓時興趣缺缺的對著戴權(quán)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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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勤政殿里,當(dāng)今皇帝也對夏守忠問了差不多的話。
而夏守忠的回答,和戴權(quán)基本上沒什么區(qū)別。
但兩個皇帝的心思卻截然不同。
“石伯謙既然喜歡字帖,你去庫房里挑幾樣送給他,但想拿到朕的賞賜可沒那么容易?!?p> 說到這,皇帝自己都笑了起來。
既然是賞賜,哪里還有容易不容易的說法,夏守忠稍微一想,就知道皇帝這是想考驗、考驗石伯謙。
果然,皇帝想了想后,繼續(xù)說道,“既然事情的開端由農(nóng)田而起,石伯謙又如此聰慧。
你派人去接觸、接觸石伯謙,看看他對農(nóng)事、疏通運河和漕運的看法。”
說完,皇帝又覺得話題太大,朝廷都解決不了,一個秀才都不是的讀書人,怎么可能有辦法。
“算了,字帖就不送了,三個題目你隨意挑一個去試試他。要是真的聰慧,今后你多照看、照看他。
要是答不出來,那、、、?!?p> 之后的話,皇帝并沒說完。
但夏守忠明白皇帝的意思。
有才就保護起來看著他成長,否則,后果可就不是一般的嚴(yán)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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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守忠走出大殿,心里卻猶豫著如何接觸石仲魁。
直接上門肯定不行,讓石仲魁知道是皇帝在考他,萬一因此驕縱起來,石仲魁倒霉,自己也算沒能完美的完成皇帝的任務(wù)。
同理,找于洪高就更不行了。
姓于的肯定比石仲魁更難對付。
猶豫了良久,忽然見干兒子走進匯報說,石仲魁、賈璉幾人和繕國公府石光珠待著姐姐和外甥一家,剛進了京城。
夏守忠心里一樂,石仲魁回了京城,總比繼續(xù)躲在于洪高那邊要好接觸。
而且,讓他意外和驚喜的是,賈璉居然和石仲魁搭上了關(guān)系。
不是夏守忠看中賈璉,也不是因為元春而對賈家另眼相待。
此時元春還在龍首宮老太妃那當(dāng)女官,離封妃還有一兩年呢。
去年寧國府賈蓉之妻秦可卿病逝時,賈家現(xiàn)任族長也是寧國府承爵人,三品威烈將軍賈珍為了面子,找過龍首宮太上皇身邊大太監(jiān)戴權(quán)。
花銀子為賈蓉買了五品龍驤禁衛(wèi)的官職,以此來讓秦可卿以誥命夫人的身份下葬。
這事夏守忠一開始并不知道,但戴權(quán)老陰幣把五品龍驤禁衛(wèi)的官職又賣給別家。
賈蓉身上雖有龍驤禁衛(wèi)的職位卻無職事,只能以后補的身份,在家繼續(xù)待著。
這種有名無實的官職,就是在坑人,可賈珍父子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但內(nèi)廷的大太監(jiān)們,稍微一關(guān)注,就能從五品龍驤禁衛(wèi)這個官職上居然有后補,并且還是寧國府繼承人這事上猜出個大概。
太監(jiān)是什么人?
那是一門心思撈銀子的存在。
未來元春封妃之后,戴權(quán)、夏守忠還有一個周姓太監(jiān),在元妃省親之后的一年后,那是三天兩頭就去賈家打秋風(fēng)。
這事側(cè)面反映出賈元春在宮里的日子并不好過,更別說受寵了。
同時也說明太監(jiān)慣于捧高踩低,又貪婪成性。
戴權(quán)最狠,動不動就是上千兩的要。
夏守忠也好不到那里去,甚至,這家伙想買套房子,居然找賈家借200兩銀子。
弄的王熙鳳都開口嘲笑夏守忠死要錢,兩百兩銀子都能開的了口。
所以,想著戴權(quán)能從寧國府撈到銀子,夏守忠心里暗恨的同時,并不覺得自己就真比戴權(quán)差多少。
吩咐人去查查賈璉和石仲魁的關(guān)系到底如何,夏守忠就坐在椅子上,想著這次到底要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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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當(dāng)天上午。
大興縣衙內(nèi)后院,于洪高、于同甫和石仲魁三人,在書房里聽著下人們不斷傳回來的消息。
待聽到楊家的人全都離開了,頓時放心下來的笑了起來。
“伯謙當(dāng)居首功?!?p> 石仲魁笑著起身行禮謙虛的說道,“全賴?yán)蠋熃陶d,弟子才有今日?!?p> 于同甫還沒聽出來,但于洪高一聽就知道石仲魁的意思是,有了師門和一個縣太爺?shù)木S護,他才敢表露自己的才華。
“老爺,舅老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