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延封帶著兩人剛走出寢宮,守在門外的侍衛(wèi)立刻行禮問安,咦,這兩個人什么時候進(jìn)去的?
一位身材消瘦的公公快走過來,恭敬地詢問道:“陛下需要奴才陪同嗎?”
“不用,哦,對了,你快讓人把寡人寢宮旁的那兩座宮殿收拾出來,供這兩位住?!?p> “奴才領(lǐng)命?!蹦翘O(jiān)連忙著手去操辦了。
玦延封領(lǐng)著兩人來到了御花園,快入秋了,花壇里大多是才開始結(jié)苞的金菊,還有一些鮮艷的花,但祁炤塵說不出名字。
“說來可笑,我這么大的皇宮居然沒什么可看的。那些寺廟道宇相信老師也沒什么興趣,天機(jī)閣黑油味道太沖,晚珅塔也肯定不如您的摘星樓霸氣,其他那些地方也是沒什么看頭。學(xué)生禮數(shù)不周啊。”
“你不用這么妄自菲薄,我也不喜歡那些虛的,對了,你先前說到太子落水了,需要我去治療嗎?”
“老師要是愿意,學(xué)生自是求之不得。”
玦延封帶著三人來到了東宮內(nèi)殿,站在門外的侍衛(wèi)連忙行禮:“參見陛下,陛下圣安。”
“嗯,庚兒醒了沒?”
兩位侍衛(wèi)互相看了一眼,有點心虛:“醒是醒了,不過……”
“不過怎么了?”
兩位侍衛(wèi)撲通跪下了,道:“陛下恕罪,太子他剛剛醒來,然后,然后就出宮了?!?p> “他剛醒來出宮干嘛?”
“說是找二皇子殿下喝酒。”
玦延封都快氣笑了,這個大兒子總是這樣沒事找事就氣他。
“這不怪你們,下次他再跑了早點來通報?!?p> “是!”兩位侍衛(wèi)松了口氣,還好陛下大度。
“老師,這……”
“沒事,剛好我也想喝酒了,小封你先回去批你的奏折吧,走,小玄子,咱們?nèi)ゲ渚??!?p> ……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幾許,兩人總算來到太子和二皇子喝酒的地方,醉仙樓,嗯?好像大煜也有個醉仙樓。難道是個仿的?
祁炤塵疑惑了一陣后,抬腳跨進(jìn)門檻,問一個閑著的酒保:“太子和二皇子在哪個包間?”
那個酒保笑道:“客官您這說笑了,那兩位大人物怎么會到我們這小地方來呢?”
演的還挺真。玄月輝站在祁炤塵后面指向二樓的一個包間:“老師,他們在那里。”
祁炤塵直接越過那個酒保,向那個包間走去,酒保一頓,攔住兩人:“抱歉,今天小店不營業(yè)了,兩位請回吧?!?p> “我來都來了,哪有回去的道理,你說今天不營業(yè)了,那也行,把所有酒客都請出去???”祁炤塵用挑釁的口吻說道。
這個公子長得儀表堂堂,但說起話來怎么像個無賴啊,酒保有點心累,但還是滿臉笑意地說:“真不是我們不歡迎您,那兩位大人真的沒在小店。我們必須保護(hù)每位客人的隱私,任何人都不能隨意擅闖其他客人的包間,這是我們老板定下的規(guī)矩?!?p> 祁炤塵從懷里摸出玦延封給他的御賜金牌,舉起來問:“皇帝給我的牌子,在下奉旨找二位殿下蹭酒,汝敢不從?”
酒保定睛一看,果真是御賜金牌,連忙跪下說:“大人恕罪,兩位殿下確實在這兒,小的這就帶兩位去?!?p> 酒保領(lǐng)著祁炤塵和玄月輝來到那個包間,說:“且等小人進(jìn)去通報一聲?!?p> “嗯?!?p> 過了一會兒,一個爽朗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胺钪疾渚??哈哈!有趣,居然敢打著我父皇的名義,我到要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
然后,一個年輕高俊的華服公子走了過來,他挑著眉打量了一下祁炤塵和玄月輝,道:“嗯,長得還挺像樣,年紀(jì)輕輕就出來行騙,想喝酒?進(jìn)來吧。下次記住了,不要打著我父皇的名義行騙,太明顯了,他老怎么可能下這樣的旨?孤今天是心情好才不與你們計較。”
玄月輝臉都快黑了,居然敢說他是騙子!這人是活久了吧!
祁炤塵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要冷靜:“大丈夫能屈能伸,有酒喝就行了?!比缓缶透M(jìn)去了。
玄月輝嘆了口氣,我的幾世英明??!
這個醉仙樓雖然是仿的,但是看著比真的還貴氣些,進(jìn)到里面后更是豪氣地不像話,想必這里的酒也一定很貴。
在那個小桌子上已經(jīng)有個人喝趴下了,應(yīng)該就是二皇子玦虞。
原是沒人陪喝了啊,祁炤塵想到。然后三人一同坐下了。
“你能喝多少!”
“你有多少,在下喝多少。”
太子哈哈一笑,又問玄月輝:“那你又能喝多少?”
玄月輝沒好氣地說:“能把你喝趴下?!?p> “哈哈哈,兩位要是真能喝這么多那就是真壯士,這頓酒我請!小二,先上十壇酒?!?p> 十壇酒立刻被抬上來。
“來來來,先來一壇,我這可不興用碗喝!”
“正有此意?!逼顬輭m接過酒壇,打開封蓋。
剎那間酒香四溢,比起大煜最香醇的千年醉也不落下風(fēng)。
“來,我先干了!”這位太子站起來單手提起酒壇往嘴里猛灌。
“太子殿下爽快!”祁炤塵也站起來喝酒。
而玄月輝則坐得安穩(wěn),斯斯文文地拿酒碗喝。
一壇酒喝完,太子抹了下嘴角,眼神非但不迷離,反而還很瀟灑肆意:“這位兄臺果真厲害,喝完一壇酒臉不紅,氣不喘?!?p> “謬贊,太子殿下也很厲害?!?p> 太子哈哈一笑,又看到玄月輝斯斯文文的喝法,皺了下眉,說道:“這位小兄弟,孤不是說了嗎,我這可不興用碗喝!”
玄月輝拿著酒碗的手一頓,然后撇下酒碗,端起酒壇猛灌,喝完酒后還將酒壇倒拿,不落一滴:“這樣興嗎?”
“哈哈哈,興!小兄弟也是位大丈夫??!再來,今天我們不醉不休!”
于是幾人又喝了幾壇。
酒喝完了,趁小二又去拿酒的縫隙,太子問到:“你們二位是怎么找到這的?我和二弟明明已經(jīng)很謹(jǐn)慎的啊?!?p> “你父皇說的?!逼顬輭m一臉平靜道。
“哈哈哈,兄臺莫再開玩笑了。我父皇怎么會知道我跑出來了?”
祁炤塵把那個御賜金牌拿出來給太子看。
太子:“……”慘了。
太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釋然道:“好不容易跑出來一趟先玩夠了再說,來來來,繼續(xù)喝酒,剛剛說二位是騙子是孤的不對,我自罰一壇賠罪!”
……
過了一會兒,小二又來上酒了,這已經(jīng)是是四十壇了,小二好心提醒到:“太子殿下,您倒是悠著點啊,要是再喝得爛醉,你又要被陛下訓(xùn)了?!?p> 其實太子也感覺自己快喝不了了,眼睛迷迷糊糊的,身體熱得不行,但眼前這個人還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我玦慎庚什么時候在喝酒上輸過人了!再來。今天非得把這個人喝趴下!
祁炤塵把手上這壇喝完,酒勁總算上來了,不過腦袋還清醒,就是有點熱,他把外面的白袍脫下,露出里面云繡金絲的長式白衫和銀金色窄腰帶,整個人就像是個不諳世事又風(fēng)流倜儻的世家子。他又拿了壇酒,好久沒有這么暢快地喝酒了!
祁炤塵瞟了眼玄月輝,他那才是真正的臉不紅氣不喘。居然敢耍小聰明,用靈力抵消了酒勁。
祁炤塵笑道:“小玄子,你這就不對了,喝酒怎么能這么喝呢?”然后果斷把他靈力阻斷。
這小子沒了靈力后,酒勁一股腦全部上來,人直接倒下了。
祁炤塵笑了兩聲,轉(zhuǎn)頭對玦慎庚說:“太子殿下,還喝嗎?”
玦慎庚將視線從倒下的玄月輝身上移開,爽朗的說:“喝!今天把這里的酒都喝完,喂,這里還有多少酒?!?p> “就剩十二壇了,主子,這里的酒外面千金難求,您要是把酒都喝完了,二爺不得說你啊,畢竟這里可是二爺?shù)牡乇P。”
“怕甚?二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快把酒都端上來,我今天要和這位公子喝個盡興,大不了改日登門向二弟賠罪。”
“是?!?p> ……
幾壇酒下肚,玦慎庚眼皮子快睜不起來了,為什么眼前這個人還沒醉倒啊!玦慎庚想到,然后咚的一聲醉倒了。
祁炤塵放下空了的酒壇,指著二皇子玦虞對著小二說:“那個應(yīng)該是你們老板吧,麻煩把他抬回去,我先把這兩個人送回去?!?p> 于是祁炤塵一手扛著一個走了出去,旁邊的酒客都瞪大了雙眼,這人看著斯斯文文,瘦瘦弱弱的樣子居然能輕松抬得動兩個大老爺們!
祁炤塵用法術(shù)傳送回東宮外的一個小角落,把玦慎庚扛到東宮門口的侍衛(wèi)面前:“太子殿下喝醉了,麻煩你們把他抬進(jìn)去躺著,順便給他熬個解酒湯。”
兩位侍衛(wèi)兩忙接過玦慎庚:“不麻煩,反倒是麻煩大人了。”
祁炤塵笑了笑,扛著玄月輝走到了玦延封安排的居所,然后把人扔到床上。
這時,大煜國運突然從空間耳墜里飛出來,可憐兮兮地看著祁炤塵,想必是又被大齊國運欺負(fù)了。
祁炤塵嘆了口氣,把這條可憐巴巴的小金龍放到玄月輝的身邊,還設(shè)下個金罩保護(hù),大煜國運立刻爬到玄月輝的身邊蜷縮起來,然后就沒動了,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祁炤塵也回到了自己的宮殿睡覺,這一天天的日子什么時候才能變得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