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走了……
2021年10月7日,她出車禍了,等到我知道的時候,她早已與世長辭。我們甚至都來不及告別,誰曾想半個月前那次沒有告別的離別,會成為我一生中的遺憾……
我逐漸回過神來,跪坐在地上,抬頭望著天花板,嘆了口氣。我的雙眼哭得發(fā)脹,澀澀的感覺不斷傳來,讓我忍不住的想閉上眼睛,頭發(fā)尖上滴下一顆水珠,一顆由淚水凝結(jié)而成的水珠。
我收拾著眼前被我亂扔一攤的衣服,心情依舊不能平靜。
我剛剛將衣服收拾完畢,米云鶴回來了。
“你咋啦?”米云鶴驚訝地問道。
顯然,他是看到了我腫脹的眼睛和泛紅的鼻子。
“沒事?!蔽覕[了擺手,轉(zhuǎn)身向床走去。
“哎——”米云鶴嘆了口氣,做了六年的兄弟,他何曾看不出我是騙他的,只是,他知道我是不會承認(rèn)的。
他去洗漱了,我躺在床上還沉浸在痛苦之中。
突然,我的面前站著一個人,我定睛一看,是!是,她……
我趕忙起身向她沖去,連鞋都沒有來得及穿,就沖了過去。
時間停止了……
我張開雙臂,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我已經(jīng)感受到淚水從臉上滑下。我邁開雙步向她奔赴而去。
在我抱上的一剎那,她消失了,準(zhǔn)確的說是虛幻了,無影無蹤地消逝了,如同過去的時間一樣,回不來了。
我伸出手向前抓去,只有空氣……
我低下了頭,雙手緊握成拳,全身劇烈地顫抖著,機械式地回到床上,再次躺了下來,但那虛影,又一次出現(xiàn)了。
依舊是她,縹緲的她。
我不自覺地放松下來,雖然心里明知那是幻影,卻還是忍不住起身向她走去……
但迎接我的,依舊是虛幻。
我躺在床上,閉上了眼,不再去看什么虛影,想沉下心來好好睡一覺。沒錯,睡一覺就好了。
我真的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我的夢中再次出現(xiàn)她的身影,但這次并不虛幻,是真真切切的。我看著她,她還是那么天真,那么可愛。
“楊家懿,我不在了,你要好好地替我活著哦?!彼f。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說不了話,我在夢境中。
“你要是傷心,我也會難過的?!?p> 我突然想起,曾經(jīng)她好像說過這樣的話。
“好啦,我該走了。”
我心里默默地念著“不”。
“記住,我,愛你?!?p> 這句話如同泉水滋潤了我的心房,頓時一片坦蕩。
我睡得很香,那是我這輩子都沒有第二次的舒適,一切悲痛已經(jīng)散去,有的,只有慰藉……
半夜或者三更時,我醒了過來,看到房間里依舊燈火通明,不禁大吃一驚。
我坐起身來,看到米云鶴依舊忙碌著什么,彎著腰,在書桌上左一下,右一下。
“老米,你還沒睡?”我驚呼道,“趕緊睡吧,明天不是還有比賽嗎?”
米云鶴聽到我的聲音,動作停頓了一下,隨后放下手中的工具轉(zhuǎn)過身來,對我說:“這不怕你半夜想不開走極端么。所以我就索性看著你。”
我笑了,開懷大笑的笑,發(fā)自肺腑的笑。
米云鶴眼神中突然多了某種說不上來的東西,說:“你和蘭雨沐的事,我……”
“哎,別提了?!眲倓傂Φ猛﹂_心的我,一說到她,就笑不起來了,如果不是與她“告了別”,恐怕我又要發(fā)作了。
“來,咱倆喝兩杯?”米云鶴眼中參雜的一絲奸詐。
“額,咱倆還沒成年,喝酒對身體不好?!蔽乙荒樥?jīng)地說。
“咦——”米云鶴做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伸出食指指著我,上下?lián)u動著,說道。
他說特意拉長了聲音,暗示著我,但沒有直接說出來。到底是我的好兄弟,知道我的心思,也知道我的痛。
“行,就一口啊?!蔽艺f道。
“哈哈哈哈哈……”米云鶴突然笑了,說,“誰說和你喝酒了,你看你,還一板正經(jīng)地說‘我們沒成年,不能喝酒’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你!”我飛速起身向他沖去,舉起我的右拳揮舞著。
米云鶴一激靈,也趕忙站起來跑路了。
我們倆在房間里上躥下跳,你追我趕。一時間,我竟忘記了悲痛,忘記了傷疤。
我追了半天,他也跑了半天,倆人都累了,坐在床上,歇息著,聊起了天,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此時,已幾近凌晨。
每天堅持,這兩天加油多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