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船艙的兩位長老和眾多弟子,大長老微微搖頭。
悲秋宗這次算是吃了個啞巴虧,大長老輕傷,二長老三長老重傷。
大長老只能帶著部分弟子上他這一艘船,為了以二位長老為代表的悲秋宗現(xiàn)有的高級戰(zhàn)力,剩下的弟子只能看個人造化了。
“這次宗門弟子傷亡慘重,三代弟子估計折損了有一大半。”
任誰也想不到宋國的寒月宗會聚集全宗人手來針對他悲秋宗,情況遠比大長老預(yù)料的要慘烈。
“估計那邊也沒想到我們有這樣的魄力,舉宗前來吧。這樣也好,至少能確定宗門那邊沒有危險?!贝箝L老不禁安慰自己。
他又來到甲板上看了看船下的青州。
“看來青州太守這次還有的受,不過他那樣的人,肯定能很快處理好?!?p> 大長老自從來到這里之后,就發(fā)現(xiàn)青州太守夏景民真的是愛民如子,而且對事務(wù)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于是對夏景民的評價也高了不少。
“希望梁國能夠多一些這樣的官員啊。”
舟船繼續(xù)向著悲秋宗行進。
青州境內(nèi)一座不知名的山頭,夜晚。
“報告宗主,這是此次行動本宗弟子的傷亡情況,望宗主過目。”一名眼角有淚痣的男子正向著一名年輕女子匯報。
“看來悲秋宗這些年是安逸慣了,養(yǎng)了一群乖巧的小貓啊。”女子看過報告后將之扔向了空中,紙張在空中燃起了火焰,不一會兒就蹤跡全無。
“還是幫幫他們,讓他們重新回想起修仙界的恐怖吧?!蹦贻p女子笑了,笑聲頗具邪性,也不知她是不是在自言自語,淚痣男子沒敢接話。
“退下吧?!?p> “是?!?p> 淚痣男子離開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悲秋宗真倒霉??!”淚痣男子不由得感嘆,后面還有一句話他沒敢說出來。
青州,某個樹林,還是這個夜晚。
魏璃正同小狐貍嬉戲,三人一狐剛吃完一頭野獸,遍地都是吃剩下的骨頭。
“師姐,你這手藝不錯啊,沒想到你一個修士還會弄這個?!奔究涤珠_始了。
別說魏璃受不了了,就連陳倫也想找個機會給他來一片葉子,這家伙說話實在是太討人厭了,也不知道他是少根筋還是臉皮太厚。
“你們兩個先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散散心?!蔽毫н€是選擇了逃開。
“師姐,要不我陪你四處逛逛?”還是季康。
“不用,多謝師弟好意?!蔽毫冻鰳O其僵硬的笑容。
季敏看了看魏璃,又看了看季康,對著魏璃點了點頭,沒說話。
魏璃剛開始走得很慢,看不清兩人之后,她立刻跑了起來。
跑了一會兒,確定兩人聽不到也看不到她了,把懷里的小狐貍往地上一放,對著一棵樹,拼命踹樹干。
“??!??!??!”隨著三聲叫喊,樹干有節(jié)奏的搖晃了起來。
“小紅,你說世界上為什么會有那么討人厭的人?。俊?p> 陳倫乖巧的坐在原地,伸出前爪撓了撓頭頂。
“那個季康,我就沒見過那么討人厭的人,沒什么本事不說,還不停地在那里廢話!”
一腳又踹上去,樹上掉落了不少葉子。
“嗷~”魏璃皺著眉鼓起了嘴,就這么坐在了地上,抱著腳,看樣子是把自己踢疼了。
【這傻丫頭,肉身就沒怎么鍛煉過,還在那里不要命地踢樹?!筷悅悡u了搖頭,走到了魏璃腿邊,靠了上去。
見陳倫靠了過來,魏璃停下了對腳地揉捏,掏出一粒療傷用的丹藥,吞了下去。
她直接躺了下來,讓小狐貍正對著自己地臉,湊得很近,近到一人一狐地鼻子幾乎要碰到。
陳倫現(xiàn)在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他隱隱有在期待些什么,并沒有想到其中的微妙之處。
就這么近,魏璃沒有說話,陳倫也沒有動彈,他開始看著魏璃的臉。
當初救下的黃毛小丫頭,早已落落大方,他的想法完全可以用“女大十八變”這幾個字來描述,可是魏璃偏偏長著的不是尋常的美貌。
陳倫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現(xiàn)在的心緒。
...
他不敢靠前
因為一旦再靠近一些
便會碰到她的朱唇
他害怕
害怕這會折了她的美
他不想后退
因為一旦后退
就會錯失
這片刻的心緒
她呆呆地躺在那里
也不知心里想著何事
時不時眨一眨的眼睛
無比的澄澈
扣人心弦
溫熱的鼻息吹來
他的心仿佛已經(jīng)融化
就這樣,兩人靜靜的
靜靜的
相互
凝視
...
一人一狐的凝視以魏璃的退避宣告終結(jié)。
魏璃先是把頭往后靠,然后翻了個身,背對著小狐貍。
陳倫看著這背影,頓了頓,跳到了魏璃的身前,鉆進了她的懷里。
魏璃的手一把摟住小狐貍的身子,翻身抱住小狐貍,背靠大地,面露微笑。
兩人就這么躺著,躺了許久。
魏璃起身的動作將陳倫從熟睡中吵醒。
魏璃看向懷中的小狐貍,小狐貍伸出腿揉了揉眼皮。
樹葉早已布滿了露珠,森林緩緩顯露出迷人的色彩。
“回去吧,雖然季康師弟很討人厭,但是我也是個師姐,總不能一生氣就不管他們吧?!蔽毫χ『傉f話。
一人一狐回到了昨夜留下野豬殘骸的地點。
“季敏師妹?!季康師弟?!”
魏璃的喊叫不禁讓陳倫望向周圍,除了一地骨頭,和已經(jīng)熄滅的火堆外什么都沒有。
他從魏璃懷中跳到了地上,要說變成狐貍有什么好處,陳倫真不知道,不過變成狐貍之后他的嗅覺倒是靈敏了不少。
陳倫嗅探著路,身后跟著魏璃,一人一狐慢慢走著,也不知是誰在磨洋工。
地上有些許殘存的足跡,若是仔細研究過足跡的人,大概會說這兩人是跑過去的。
陽光從和煦轉(zhuǎn)化為了刺眼,已然到了正午。
陳倫聞到了一絲血腥味,為了提防周圍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他走得更慢,魏璃似乎懂了他的意思,弓著身子前行。
血腥味的源頭是地上的季敏,臉朝地,卻沒看到季康。
季敏身上有一個血窟窿,看樣子是劍傷,刺中的是心臟,拖延得太久,血液已經(jīng)凝結(jié),沒救了。
魏璃拿起季敏的劍,將周圍清理出了一塊空地,對著季敏打出了一記火球術(shù),在這位師妹隨風飄散后,兩人加快了搜尋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