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大學,四個年級合計總有四千左右學子,每個年級恰是剛好一千左右。
拋開年級不說,大學主要分為兩部:氣與魔。
當今帝國的武者主要兩種道路:一為御氣,二為御魔。先說那御氣,氣是生靈萬物都有的一種生命能量,其中人族體內氣普遍較其他生靈強盛,因此大學中氣部多為人族。習氣者,小成者可以強身健體,中成者可以御氣于刃,大成者更是可以御氣化刃,集大成者更是可憑刀劍斬山河,不過這也只是帝國民間流傳的沒風沒影的故事罷了,究竟有沒有那等高人還是少有人知,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必然,要是隨手間可一劍開山的人物隨處可見,帝國的人民到也不會為了魔獸此類禍害而發(fā)愁。
閑話不提,再說回那魔。此魔與氣相似,也是生靈所具有的一種能量,不過是血族的魔力較其他種族更為強大。就仿佛如同造物主的一個小玩笑一般:人族大多氣強盛,但是魔力較弱;血族大多魔力雄厚,但是氣較其他種族則顯不足。因為種族特性,大學魔部則是以血族為主。說回魔力的用途,魔力不同于氣,可御于兵器,魔力大多用于布陣施法,可以陣法施展火雷一類魔法,或是刻陣于技巧物件之上,例如魔偶一類,以用于特定的目標。魔較之氣,要憑依于他物,是有所不便,但是其也有優(yōu)點:御魔可不用如同御氣那般提劍親臨戰(zhàn)場,往往憑借其事先準備好的法陣與魔偶就可以決勝千里之外,萬一落敗也可大大方方全身而退,免于皮肉之苦甚至于血光之災。
雖說御魔出色者,多為血族,但萬事絕對不可帶絕對二字。
例如人族尹宜嘉,就是這樣一個例外,雖身為人族,但對魔力親和力卻絕非一般,以壓倒性的成績超過第二名,位列大學三年級魔部榜首。
但是例外終究只是少數(shù),世間對于血族的印象就是善用魔法的魔法師,而主要由血族成員組成的組織——打更人更是帝國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優(yōu)秀魔法師團體。打更人的組織成員,不說其他,在魔法學上的造詣一定是毋庸置疑的。
張則,就是這樣一名年紀輕輕就成為打更人成員的血族少年。
自己應該就是世間所說的魔學天才了吧?張則嘴里叼著一根絲茅草的草根這樣想到。但是身為天才的自己為什么要來做這樣趴在別人房頂上偷聽動靜的偷雞摸狗的勾當呢。張則回味著嘴里的絲茅草草根的絲絲甜味一邊回味著自己這短短的十八年左右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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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自己的父母長什么樣子自己早就忘記了,童年的回憶也是支離破碎,唯一能記得的就是自己每天在帝都的街頭穿著那套早已忘記什么時候有的麻布衣服乞討的日子。要是說自己是不是有多慘呢,說實話自己也沒什么感覺,畢竟每天都是這樣過來的,在他人眼里的苦難,若是天天如此的話早就變成了自己的日常。
何況帝都真不愧是帝國的核心,人們大多都是吃飽穿暖的,日子都過得挺不錯。人一旦日子過舒服了,善心自然也是不會少,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那肯定也有好山好水出好人唄。在帝都,只要別闖入城中心的貴族區(qū),張則覺得自己前些年過的也不算苦,每天總有一兩個好心人來向自己碗里投個三元兩角的,總歸是餓不死人,就算有時沒錢,吃不著飯,嘴里含著這絲茅草草根,甜甜的,吸著吸著,肚子也就好像沒那么餓了。偶爾景氣好,得個五元十元的,還能去東街那邊的包子鋪買個肉包子開開葷。說起那家的肉包子,可真是一個絕字,皮薄肉多,咬一口那肉汁在嘴里爆出來的感覺可真是人都要飛起來。那肉包子的老板可也真是個好人,平時賣三塊的肉包子,老板看這個小乞兒可憐,也就只收個兩元錢成本價,讓張則每每吃肉包子前都要在心里默念老板的好。
日子這樣一天天過去,張則偶爾也想過以后的日子是要怎么辦,就這樣一輩子做個乞丐?小時候做個小乞兒,老的時候再做個老乞兒?但張則想來想去也沒個啥想法,自己沒啥理想,也沒啥一技之長,要真說有一天老天爺給了自己天大機遇,自己能不能抓著都是兩說。不過還好張則也是沒那么死腦筋,這種復雜的事情想不懂也就不想了,張則也就想著自己能隔三岔五能吃上個肉包子這輩子也就沒啥其他念想了。
不過這世上還是有著狗屎運嘛,老話說山不向我走來,我自向山走去,張則也真是有福氣,自己不去抓機遇,這天大的機遇還是自己送上門。那一年約莫著是十二歲,張則還是像往常一樣,早早去橋墩旁邊搶位置。
橋墩旁邊可是個好地方,對于張則他們這一行可算上是個風水寶地了,這小河上每天都有幾家公子哥泛舟而過,和朋友在船上喝著酒唱著歌,興致一來,指不定還要高低來兩句詩。張則沒啥詩詞造詣,也不知道公子哥嘴里的之乎者也是個啥子意思,但他知道船上的公子哥錢袋子里還是不缺錢的,看到他們這些小乞兒,為了在朋友前的面子,多少都是要給點意思意思,小乞兒撿過錢來也是一頓猛夸公子哥好心有好報,把公子哥給夸舒服了下次指不定還能多給點。要是偶爾運氣好,遇見那有錢人家的少爺帶著姑娘來劃船,那他們可真是比那攜得美女同游的少爺還高興,畢竟這些闊少爺為了維持在姑娘面前的形象,拿出來施舍的錢財可真是一點也不會少,撿完劍再多夸少爺兩句,要是夸好了那可說不定還有賞呢。
這一群小乞兒當中還是要數(shù)一個姓侯的小子嘴巴最甜,夸起來人一套一套的,每次也就數(shù)他掙的錢最多,可把張則給羨慕壞了。不過張則也知道自己嘴巴笨,不如那猴精一樣的小子,心里就想著勤能補拙就每天早早上工求著能多得個三元兩角的。
那一天也是這樣,張則早早出攤以求搶個好位置。都說早期的鳥兒有蟲吃,這話可說的一點都不假,大清早橋墩旁邊都沒人,張則坐那還沒把屁股暖熱乎就發(fā)現(xiàn)旁邊草叢里邊有著一頁紙,張則手一探拿到眼邊一瞧。嘿!我的天,這哪是什么紙啊,這分明就是一張十元大鈔啊。這一下可把張則樂壞了,十元錢,掰著手指頭數(shù)數(shù),好家伙,頂上五個肉包子呢。這偷雞摸狗偷別人錢財?shù)氖氯羰潜话l(fā)現(xiàn)就少不了一頓胖揍再送去官府,這樣的事情張則自是不會去想,但這無主之財,誰見誰得也是無可厚非,張則也不是那死腦筋傻乎乎地找失主的那茬人,反正自己也沒做壞事,撿到了那就是自己的唄。
小乞兒把錢小心翼翼藏到自己衣服里,一根一根掰著自己手指頭,一二三四五,五個肉包子哇,越想越開心,仿佛自己都是把整座天下握在了這手里頭,數(shù)了一遍又一遍。
“歪!小乞兒”
張則數(shù)包子被打斷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不知道啥時候站著了個小姑娘??粗奈鍤q,虎頭虎腦的,一身紅色的干凈衣裳,頭上扎著兩個包子頭,再加上那紅紅白白的可愛面孔,十五六歲都這么好看,長大那肯定是個大美女。
不過張則倒是沒心情欣賞美女,突然就一下緊張起來,支支吾吾左顧右盼的。
“嘿,小乞兒,你緊張個啥,本姑娘難不成還會搶你那十塊錢嗎?”
聽到小姑娘這一說,張則也是突然松了一口氣,本來還擔心這女娃是不是丟了那十元錢來找他要呢。女娃要跟他搶錢,那肯定是搶不過他,不過看這女娃身上干干凈凈,衣裳瞅著也挺貴的,家里那可不好說是個啥背景,要是把家里大人喊過來那他張則有個三頭六臂也是只有挨打的分。
“小乞兒,你叫個啥名字?”
“張則”
“張則小弟弟,你要不要跟著姐姐我做事???”
張則聽完話白了這小女娃一眼,這看著也沒多大就裝模做樣自稱姐姐啦,再說跟著這小女娃能做成個啥事?能有在這橋墩下掙錢嗎?張則傻傻的想著我在這還能掙上點錢,跟著你個小女娃是要掙個啥錢?能有人家公子哥給的多嗎?
小姑娘看出了張則心中所想,嘿嘿一笑:“小弟弟,你可就放心跟著姐姐我,姐姐我別的那可不好說,不過姐姐那可以打包票,只要張則小弟弟你把事情辦得好好的,讓本小姐開開心心的,錢錢那還不是說來就來啊。”
張則一聽,捂著頭想了想,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個讓小姑娘苦笑不得的問題:“小女娃,跟著你,我能頓頓吃上肉包不?”
小姑娘也沒顧得上細究小乞兒話里的不敬之處,也不想什么淑女風范,忙著捂著肚子哈哈笑呢,見過那么多人,提過各種各樣的要求,得寸進尺的有,見好就收的也有,可他張則這話可真是她第一次聽到。拿手指抿掉眼角笑出的眼淚,點點頭對著張則說到:“沒問題,沒問題,跟著小女娃,肉包子少不了你的?!?p> 張則一聽,立馬真誠地不能再真誠,當場抱住小女孩的手,喊了一聲“親姐姐!”
后來張則才知道,這位那天沒有嫌棄他手臟的小姑娘名字叫做宋曉月,是帝國三大武裝集團:禁衛(wèi)軍、帝國軍、打更人中的打更人的新任大當家——守夜人,年齡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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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的一下,張則把嘴里那早就吸得沒有味道的絲茅草給吐了出來。今年也是張則在打更人里做事的第六個年頭了,他就算再笨也已經(jīng)知道當年宋守夜不是大發(fā)慈悲可憐他這個小乞兒,只是一眼看穿了他張則確實是在魔法方面有點天賦,那時宋守夜也是剛剛當上守夜人一職。新官上任,正需要自己的羽翼,自己也是運氣不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就這樣入了那位大人的法眼。這幾年跟著宋曉月做事,其性子是讓大當家尤為欣賞,如今也就不到二十歲,在大當家的著重栽培之下,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打更人中最年輕的小隊長了。
張則這些年跟著大當家,跟著大當家辦了許多案子,知道打更人一職也就是帝都中的警察,平時打打殺殺的,身上總是少不了傷,有些時候運氣不好的說不定還要把命給留下。不過張則也沒個啥抱怨的,畢竟當年答應了大當家,吃她包子,總是要做事的。萬一那一天不小心死在角落里,自己也沒啥親人,孤家寡人的,死了就死了吧,何況大當家也說過要是他張則死了,以后每年忌日一定帶著肉包子去看他。嘿,那敢情好,張則還沒想過自己活著能吃包子,死了在下面還有包子吃,那可真就沒啥掛念的了。于是這幾年辦案也就數(shù)張則每次都沖在最前面,身上的傷也是最多,讓本來有些不服他年紀輕輕的同僚也對張則有些刮目相看了。
雖然說我張則不怕死,不過今天的差事可真是輕松來著,張則趴在屋頂上看著漸漸要落下去的夕陽這樣想著。
今天的任務是他的大當家親自給他的,本來他還想著是個啥大案子,這么興師動眾的,接過手來一看,嘿,樂了,不就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袋子嘛?姓趙名駒,原本是議事庭上四十九席文官,不過好像因為說錯話了,一下被從位子上拉下來了,那也不稀奇,畢竟老話說伴君如伴虎嘛,張則也明白這個理,雖說他沒見過咱們皇帝就是了。但是這從位子上拉下來還不算完,還要咱們守夜人出動來按下他,那這個趙駒肯定就是犯了大事了。聽大當家說是這趙駒庭上公開進言說是要削弱血族,完成人族集權,還說了什么大一統(tǒng)、王權霸業(yè)什么巴拉巴拉的,他張則聽不懂,不過宋當家的聽得懂,這番話可是把那血族的宋當家給氣的不輕,連著罵了好多喝完奶罵娘、過河拆橋的、王八蛋之類的平時絕不會從大當家嘴里出來的粗魯話。人族血族之間的關系張則也不懂,說實話自己就一孤家寡人,雖說大當家說自己是血族,但說實話兩族怎樣自己也無所謂。不過既然大當家很生氣,張則就覺得這個趙駒可真不是個東西,雖然他不知道這趙駒究竟哪里不是個東西,但大當家要自己來抓他,那他張則肯定說一不二。
因為自家規(guī)矩,當更人動手從來都是不能在白天,要行動都是在晚上,特別是要在夜深人靜大家伙都睡著的時候。張則以前問過大當家為啥,大當家的說這是好歹給這個留些面子,不讓他們太丟人,張則說不懂,大當家又說這是規(guī)矩,記著就行,那張則就記著,管他是不是規(guī)矩,大當家說了不能白天動手,那只要太陽不落下去,就算這姓趙的小子要來砍我,我張則肯定眉毛都不帶皺的!
白天不能動手,但又怕這姓趙的小子突然跑路,那自己只能跟了他一天,眼看著這趙姓小子去了孫府吃了閉門羹,又去了其他幾戶大戶人家接連碰壁,自己小隊中其他手下都在笑這小子是墻倒眾人推,說是這小子平日里尾巴翹的太高,現(xiàn)在自是還債的時候,張則沒有笑,畢竟他只關心讓這小子不要跑路就好,其余什么人情冷暖他不懂也不需要懂。
跑了一圈的趙駒最后回到自己家里,就連飯都不吃了,就在那里喝酒,一直喝,邊喝邊罵,罵那孫議國拿自己當馬前卒,罵那帝都世家人情冷暖,罵自己是糊涂蛋,邊罵邊哭,邊哭邊喝酒,罵到最后無人可罵,差點就要把王宮里面的那位再揪出來念叨一頓,嚇得張則小隊里的人都連忙捂著耳朵,有些話,說不得,更是聽不得。
張則不理會這趙駒那些嘴里吐出的混賬話,對他來說沒有什么比大當家親手派給他的任務更為重要的了,就算是王宮里的那位也不例外。
張則看了看懷里的小刻鐘,這小玩意是用魔力驅動的機巧玩意,注入魔力后就滴滴答答地走,一分鐘六十秒,這小刻鐘上面的秒針就跑一圈,一小時六十分鐘,上邊的分針就轉一圈,一天二十四個鐘點,小刻鐘上面的時針就跑兩圈。大當家說看這玩意比看影子還算的準,張則不懂,問這小玩意是個啥原理,大當家說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管他呢,好用就行!那張則就立馬不問了,嗯,大當家不說那我就不問,大當家說好用就行那我就用。
這小玩意是張則第一次出任務后大當家送他的,親手教張則怎么用這玩意,張則笨,愣是教了好幾遍都沒學會,氣的大當家說你再耍糊涂那就以后都不教你東西了,也是真巧,說完之后張則就真會了,整的好多同僚都在想這個張則是不是在裝傻。但也就只有大當家知道,張則只是害怕以后真不教他東西,于是就硬著頭皮生搬硬套死記硬背記了下來,因為大當家調秒針時鼻子癢癢的揉了揉鼻子,張則每次調到這一步時也必然會揉一揉鼻子,動作與大當家如出一轍,看得大當家有點不好意思,于是又教了張則一遍,但張則每次調秒表還是會揉一揉鼻子,大當家沒辦法,也就這樣隨他了。這小刻鐘可真是張則的大寶貝,同僚全都知道,出任務時要對時不必說,其他張則無論去哪里都是一定要把小刻鐘護在懷里才安心。張則也不拿出來放在眼下看,就在懷里放著,這感覺就很好。記得有一次張則出任務時讓一個小賊偷襲了,小賊擅用一手飛刀,一飛刀過去,沒戳到張則的心臟,倒是正好戳到了他懷了的小刻鐘,當時一同出任務的同僚還想著這張則真是福大命大,一個小刻鐘換回一條命,真是偷著樂的大好事。但回頭一看張則,一幅比命都沒了還要難受的神情,后邊的事情不宜多說,只提一句幸好同僚們跑得快,要不然指不定要被牽連進去,自此再也沒有誰敢小看這個看起來傻傻的小子了。后來因為這次任務動靜鬧得太大,違反了守夜人萬事需低調的原則,讓大當家知道了,本來是要責罰下來,后來看到張則那抱著壞掉的小刻鐘難受的樣子,心一軟,也就沒忍下心處罰。大當家問張則這刻鐘壞成這樣了,不如換個新的吧,張則一副丟了魂的樣子,看著跟個喪家犬一樣,大當家拗不過,只好花了購買三四個小刻鐘的錢來修復張則這個寶貝,大寶貝失而復得,這個看起來傻傻的小伙當時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
一看鐘,午夜十一時,馬上就要到十二時了,大當家說了要十二時動手,那張則絕不會把這件事拖到十二時零一分。當下給手下下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馬上動手。下面幾個成員馬上收好心思,雖說任務簡單,但最怕是陰溝里翻船,獅子搏兔這一道理人人都懂。張則看著小刻陣時針分針秒針都指向了十二,立馬做了個動手的手勢,下邊五人連忙催動起魔力,激活早已在這趙駒宅子四周布置好的法陣,法陣自是有多重效果:重力加強、滯緩、睡眠、啞音、散魔、眩暈等,陣勢大的似是要圍剿魔獸一般。但沒人會對這安排提出異議,畢竟不怕費事,就怕不成。
法陣啟動后,沒有多大動靜,畢竟打更人的低調原則使得他們大多使用一些沒有什么陣勢的術式,用大當家的話說這是不擾民。法陣一啟動,屋里的喝酒聲,哭罵聲立刻就如同被切斷一般停了下來。張則示意進入查看情況,沒多久就有手下拖著這趙駒出來了,說這小子真是幸運,中了昏睡就到過去了,沒遭什么罪。張則面無表情點了點頭,心里只有幸好完成大當家的囑咐的安心感,立即示意抓緊時間回去交差,省的夜長夢多。
回去的路上,還是如往常一樣啟用存在感降低,聲音遮蓋的術式,干完收工。走著走著,張則突然沒由來得想到了一件事。大當家在交給他任務時,突然就提到了一嘴:幸好這趙駒還沒做什么實質性得危害,這件事還能由我們守夜人來處理,要是這孫子真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兒,那到時移交給那位,指不定又要來一場大掃除……
提到大掃除三個字時,張則看到自家這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當家臉上有一種那故作輕松的笑臉遮蓋不住的微微恐懼。這六年來,大當家的這種神情張則一共也就只見過兩次:這此自不必說,另一次是大當家領著他出任務時偶然遇到了一位故人,這次不期而遇屬實是讓大當家臉上的神色為之一變,雖然她自以為自己遮蓋的很好,但是張則還是在這種奇怪的地方特別敏銳地捕捉到了大當家臉上的這絲變化。
那位故人和自家大當家聊天,那人言談有笑,舉止自然,反而是大當家的言語中透露出來難以掩蓋的緊張。平時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大當家第一次這般驚慌,讓張則記憶尤為深刻,張則當時還以為這人該是大當家的不世之仇,當下就要沖上去一陣廝殺,倒是大當家死死拉住張則,幸好也沒出什么岔子。
大當家的事后也沒再提起過這事,只對張則說日后見到這人不要靠近,別的就不要多問。大當家既然就這樣說了,那張則也就不去問,大當家想讓他知道的,自然會說;不想讓他知道的,他張則自也不會去多嘴。
不過話說回來,那人叫什么來著?
史迪?史地龍?還是什么來著?好像是個挺奇怪的名字吧?算了,既然記不住就說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反正大當家也要我不要靠近這人,記住名字也沒啥用,忘了吧。一向不會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心的張則搖了搖頭,立馬就對這陳年往事拋擲腦后。
嗯……,明天早飯還是去東街那包子鋪吃包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