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剛剛哭了一通,眼淚流到臟兮兮的臉上,以至于她整張臉花花的。
看著她那張花臉,陳朔猶豫幾次,終究還是沒忍住問道:“你是只花貓?”
“不是!”
“好好好,你不是?!?p> 陳朔連連點(diǎn)頭,瞅一眼她雪白的頭發(fā),又看看她頭頂上的那對白色貓耳,再次問道:“那你是只白貓?”
“.......”
少女看著他不說話。
“來,你先坐?!?p> 陳朔感覺應(yīng)該先緩和一下雙方的氣氛,雖然他不太想承認(rèn)對方變成貓耳娘是因為自己,但怎么說呢,以他的尿性,這種事好像還真干的出來。
而且根據(jù)對自身的了解,單純的一句貓耳娘還不夠,很可能還會加上可愛,萌萌之類的形容詞。
畢竟貓貓本身就是種很可愛的動物。
少女猶豫片刻,才光著腳走到沙發(fā)旁,兩手前伸,下意識抬腿,可能覺得不對,又站著想了一會兒,這才慢慢的坐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陳朔眼角跳了一下,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妹子剛才是想窩上去吧?
一定是的吧。
果然是只貓,就算成了貓耳娘身上還帶著貓的習(xí)性。
“因為我的原因,你變成了貓耳,呃,這個樣子,所以...”
說到這,陳朔不由停頓,想了想,索性走到她另一側(cè)的沙發(fā)上坐下,這才繼續(xù)道:“所以你大早上過來是想報復(fù)我嗎?”
聽到這個問題,少女嘴唇開合數(shù)次,一時間不知該怎么回答,說實話,她這會兒心里也亂亂的。
昨晚討封之后,又經(jīng)過數(shù)個小時的化形過程,當(dāng)她洋溢著喜悅?cè)ヂ愤叺能嚥A喜榭醋约旱男蜗髸r,懵了。
雖然是人形,可自己觀想出的人形不是這個樣子的。
還有,為什么腦袋上會有貓耳朵?
接著她就發(fā)現(xiàn),不僅僅是頭頂有貓耳朵,身后還有貓尾巴。
總之,自己好像是化形成功了,但又沒有完全成功。
這么復(fù)雜的問題,她琢磨了好久才終于想清楚,自己會變成這幅樣子,肯定和昨晚那個人類說的那句奇奇怪怪的話有關(guān)。
又看了看車窗里的倒影,坦白說,她對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非常不滿意。
自己本來所觀想的人形是那種高挑的,很威風(fēng)的樣子。
可現(xiàn)在自己卻變成這樣一個小豆丁。
有貓耳,還有貓尾,雖說修煉些時日,這兩樣?xùn)|西就可以收回去,可以幻化掉,可幻化終究只是幻化,不是真的人身。
還有最最重要的,這幅樣子一點(diǎn)都不威風(fēng),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本來討封這件事,人類給予自己靈性,助自己化形成功之后,人類自身也會損失一些氣運(yùn),雖然沒多少,但這份恩情對自己來說是相當(dāng)沉重的,自己也應(yīng)該感謝并且報恩。
但自己這種情況,又對他感謝不起來。
報恩不太對,恨這個人好像更不對。
這種矛盾的心理壓得她心里特別委屈,又覺得這個人類很可能是在戲耍自己,于是循著氣味找上門來,打算要個公道,討個說法。
可誰知道一上門,這個人既不道歉,也不承認(rèn),還說自己什么都不記得。
心里更委屈了。
見她半天不說話,陳朔悄悄松了口氣,從這反應(yīng)來看,這妹子應(yīng)該不是來報復(fù)自己的。
當(dāng)然,對于這件事,他愧疚還是有的,畢竟事情的責(zé)任在他。
想到此處,陳朔猶豫片刻,還是決定道歉,而后他撓撓頭,“這個,對于這件事我挺抱歉的,也不知道說對不起有沒有用,但..總之你變成這個樣子確實是我的責(zé)任,我還是向你道個歉吧,對不起?!?p> “可我這個樣子...”
見陳朔道歉,少女心里委屈不忿的情緒忽的消散了大半,隨后她有些落寞看看自己嬌小的身形,又不甘心的瞅瞅自己的胸脯,腦袋上的貓耳也耷拉了下來。
見狀,陳朔一時間也不知該怎么安慰,想了想問道:“你討封的目的就是變成人,對吧?”
“嗯。”
“那你現(xiàn)在不就是人嗎?”
“我....是嗎?”少女一怔,那懵然的表情似乎是在懷疑自己的物種定位,又似乎是在懷疑陳朔的眼神。
“當(dāng)然是啊,你現(xiàn)在跟人沒有任何區(qū)別,你頭頂那對貓耳朵,還有身后的貓尾巴別人也只會以為你是CosPlay?!?p> “考,考斯普雷是什么?”
“就是從事偉大角色扮演工作的人,給別人帶來快樂,會受很多人喜歡?!?p> “是這樣嗎?”少女睜大眼睛,表情依然懵懵的,那對貓耳還下意識動了一下。
見那對毛茸茸的白色貓耳輕輕抖動,一看就很松軟的樣子,陳朔突然很想伸手摸上一下,但考慮到有些不太合適,他還是壓下了這個沖動。
而后他一臉真誠的點(diǎn)頭,“是的?!?p> 反正他就很喜歡COS圈的小姐姐們。
不然也不會在醉酒的情況下說出貓耳娘,然后把這位貓妹子變成這個模樣。
然而得到肯定的回答,但少女卻本能的對他這些話表示懷疑,不由問道:“我怎么感覺你在騙我?”
“這個.....”
陳朔有點(diǎn)心虛的摸摸鼻子,他剛才還覺得這妹子傻乎乎的,挺好忽悠。
但現(xiàn)在看來,傻確實是有那么一點(diǎn),但似乎并不好忽悠。
“嗯,是這樣,我剛才說的確實不是很準(zhǔn)確,但也并不是在騙你,人類確實有考斯普雷的工作,但只局限于年輕人,很多老年人對此并不清楚,你這白頭發(fā),還有你那貓耳朵,尤其是尾巴,行走在外,確實很容易會引人懷疑。”
“不過你也別太擔(dān)心,其實白頭發(fā)有辦法的,可以染黑,但你這個貓耳朵還有貓尾巴....”
說著,陳朔瞅瞅她的臉頰,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妹子還有一對人類的耳朵。
果然是化形出了岔子,竟然變成了四只耳朵。
不過這倒是有個好處。
“貓耳朵還有這條貓尾巴,要不要我?guī)湍慵舻???p> “........”
貓貓少女瞅著他不說話。
“...我就是開個玩笑。”
陳朔打了個哈哈。
剪掉的話,好像是有點(diǎn)疼。
沉默一會兒,他問道:“那你說應(yīng)該怎么辦?”
“耳朵和尾巴我可以收回去的,可是要等一段時間?!鄙倥苷\實。
“可以收回去?”
陳朔有些懷疑自己的聽力。
說實話,他所愧疚的原因就是這對貓耳朵還有那條貓尾巴,他一直以為這妹子這輩子只能以貓耳娘的樣子生活。
這么想想,確實挺對不起人家的。
但誰能想到,竟然還能收回去。
特么的,能收回去你擱這委屈唧唧的干什么?
收回去之后你不就和人類一樣一樣的嗎?
一瞬間,陳朔心中的愧疚統(tǒng)統(tǒng)消散,隨后他徑直起身,往臥室走去。
“你要去干什么?”
“睡覺!”
大早上的,虧自己擱這愧疚了半天,結(jié)果你逗我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