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jīng)深了。
城衛(wèi)軍。
軍部情報處的密室。
任逍在紙上寫下一個個名字。
一共142個人的名單,很快完成。
行動計劃,蘇靖宇已經(jīng)定下。
總體方針八個字——秘密調查,集中抓捕。
由李破軍負責。
要確認這些人的身份,是一個難題。
畢竟,任逍只知道他們的名字。
但,名字,是可能存在重名的,甚至化名,甚至改名。
他們隱藏在堡壘的每個角落。
用的,未必是本名。
其實任逍考慮過,系統(tǒng)是如何確定【唯一名字】的。
如果出現(xiàn)重名、改名這種情況,系統(tǒng)又是如何判定的。
他嘗試和系統(tǒng)交流,但并沒有得到任何回復。
這個系統(tǒng),機械而死板。
任逍思來想去……
覺得系統(tǒng)的運作機制,應該是類似于一種“言靈”的法門。
言靈,或者叫言名。
名字的力量。
冥冥之中,每個人的命運,和自己的名字,都是綁定的。
掌握其本名,就能一定程度上掌握其命運。
這個系統(tǒng),就像是冥冥之中不可知的命運之書。
而仇恨值,是它唯一的規(guī)則。
不過……
現(xiàn)在自己只是掌握了本名。
要通過這唯一的線索,把這些血魔教眾的名字,和目前的身份一一對應。
這個過程,龐大而繁瑣。
有的容易。
有的并不容易。
但,不能分開動手,挨個抓捕。
否則,很容易打草驚蛇。
這,正是蘇靖宇之所以定下八字方針的原因。
先確定身份,再集中抓捕。
名單寫出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李破軍去處理了。
但,在這項工作離開之前,自己還不能走。
要呆在軍部的密室里,等著抓捕行動結束。
這也是蘇靖宇的命令。
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
……
李破軍組織力量,去挨個查人。
任逍留在這間完全封閉的密室里,百無聊賴的看著一些資料。
很多關于血魔教的資料。
故紙堆中,罪孽罄竹難書。
……
新歷293年,血魔教在136號堡壘外圍的劉家村舉行秘密祭祀,劉家村348口人成為祭品,無一存活。
……
新歷296年,血魔教祭祀,動用次元妖獸雙頭蛇,洗劫13號煤礦,屠戮礦工214人,破壞礦洞致使坍塌,損失慘重。
……
新歷299年,血魔教蠱惑城衛(wèi)軍3人,普通民眾46人,于城郊舉行集體自殺儀式,震驚整個堡壘。
……
新歷302年,血魔教于中途襲殺136號堡壘中考入武校的新生報道隊伍,造成62人死亡,13人失蹤,后被鎮(zhèn)壓,遁入暗中。
……
這些,還都是大事。
似乎每過三年,血魔教都會有一次大的行動。
至于平時的暗殺行動,就更多了。
幾乎每過一段時間,血魔教都會有暗殺行動傳出。
城衛(wèi)軍不是沒有鎮(zhèn)壓過。
這么多年來,城衛(wèi)軍抓捕加殺死的血魔教徒,也有數(shù)百人之多了。
但,野火燒不盡。
血魔功法,極其易成。
一年吸血,幾乎就了抵十年苦功。
只要首領還在,就能源源不斷發(fā)展教徒。
而且,不止136號堡壘中有,其它堡壘,城池,戰(zhàn)區(qū),甚至前線,都有!
所以,始終都是斬草,做不到除根。
……
看著這些,任逍才知道,自己沖動之下,到底惹了一個多么恐怖的組織。
不過,這也讓他,頗為的心動。
這些,都可以成為自己仇恨值的來源。
幾乎是割不盡的韭菜。
……
【目標對象:吳鈞】
【當前仇恨值:51】
【獲得:吳鈞32%修為】
就在任逍想著這些時,腦海中,系統(tǒng)提示音倏然響起。
嗯?
這一刻,任逍知道,吳鈞,大概率是死了。
這個人,是城衛(wèi)軍中的一員,已經(jīng)好幾次對自己產(chǎn)生仇恨值。
現(xiàn)在,應該是最后一次了。
任逍已經(jīng)和李破軍說過,這個人,肯定是血魔教眾。
李破軍也承認了。
原來早就有人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已經(jīng)納入重點監(jiān)控名單。
在清理其它人之前,李破軍選擇,先把城衛(wèi)軍內部的這顆毒瘤清除。
估計……
吳鈞到死都不知道,已經(jīng)暴露在自己手中。
所以,仇恨值才不是100,而是只有51。
任逍如此猜測。
心中略微有著遺憾。
如果,自己能動手,親自去搞這些人,那就好了。
自己親手殺死他的時候,絕對百分百仇恨。
……
約莫半天后。
李破軍回來了。
全身殺氣騰騰。
“老師,怎么樣?”
任逍當即開口問道。
李破軍沉聲道:“今天先干掉了那個內鬼吳鈞,秘密殺的,目前已有89人身份確定,還剩53個存疑?!?p> “你確定名單沒問題?”
他多問了一句。
吳鈞好殺。
本身就是城衛(wèi)軍中人,對于他而言,這層皮,既是偽裝,也是桎梏。
吳鈞消失幾天,估計血魔教,也不會發(fā)現(xiàn)。
任逍看著李破軍,想了想:“名單肯定不會錯,但可能會有遺漏的?!?p> 自己并不確定。
所有的血魔教眾,都對自己產(chǎn)生了仇恨值。
李破軍看了他一眼,默然點頭。
“這個肯定?!?p> “殺是殺不完的,他們就像害蟲?!?p> “不過,下死手,清理這一批后,136號堡壘,應該能夠安生幾年了?!?p> “只是……你,很危險,勢必成為血魔教其它分舵的眼中釘,肉中刺。”
“血債血償,有仇必報,是血魔教最核心的教規(guī)之一?!?p> 對于任逍的安全問題,李破軍很擔憂。
但……沒辦法。
事已至此。
他也想過一些辦法……
比如,公開宣告,任逍已經(jīng)死了。
對于死人,血魔教自然不會再下手。
但,詐死,也沒那么容易。
任逍馬上要武考,要上武校。
到時候會面臨極其嚴格的資格審查。
這項工作,是由武校聯(lián)盟招生部做的。
武校招生部,開自戰(zhàn)區(qū),比城衛(wèi)軍級別高多了。
以堡壘城衛(wèi)軍的級別,還影響不到招生部的權力,也沒有特事特辦的資格。
武考,是整個人族的大事,重要性無與倫比。
程序必須保證絕對公平。
相比之下,血魔教,只不過是疥癬之疾。
招生部,不會開這個先例的口子。
否則,以后會有無數(shù)假借這個名義的走后門情況發(fā)生。
“不用擔心我?!?p> “老師,要不,放我出去吧?”
“我倒是覺得,既然讓我當魚餌,那我就當?shù)膹氐滓恍?。?p> 想了想,任逍開口說道。
自己如果直接參與行動,那能收獲的仇恨值,就相當可觀了。
雖然……
肯定會有危險。
但,富貴險中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