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他月照城也會有成為別人墊腳石的時候。
而且還是這種名副其實(shí),如假包換的“真墊腳石”。
換做平時,他早就將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掀翻在地了,現(xiàn)在卻不能。
不僅不能,更要發(fā)動起內(nèi)力運(yùn)到頭頂,盡量幫住她站的更穩(wěn)一些。
眾信徒見這白衣女人竟然只用腳尖就能穩(wěn)穩(wěn)的站在別人帽尖之上,被嚇了一跳。
都不自覺的退后了半分。
敵人這般功夫,自己貿(mào)然向前,很可能會吃虧。
冰凝拿出一枚竹哨放在唇邊吹響,片刻之后,一聲尖銳的鷹唳忽地割裂了層云。
眾人急急抬頭,一只雪白的獵鷹雙翅伸展,斜刺青空,朝著此地徑直而來。
冰凝揮手一物拋向半空,瞬間切中獵鷹飛行的的弧線路徑。
白鷹猛地拍了一下翅膀,利爪倏然張開,精準(zhǔn)無誤的擒住了那物。
鷹頭驟然一轉(zhuǎn),又朝著來時的方向狂飛而去。
圍觀群眾們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今日里的新鮮事真是一件接一件,叫人大開眼界。
月照城微微皺眉,冰凝這是在向青山無定發(fā)出的求援信。
但青山無定接到的信息都要交給他裁斷,而他就在她腳下,此舉到底所意為何?
眼看來者不善,紅衣教主從七彩蓮座上站起身。
他揮了揮拂塵,面向冰凝和善一笑,“這位姑娘真是練得一身好本領(lǐng),該是出身吳橋吧?
帽尖立人,傘尖旋舞,訓(xùn)鷹騎鹿的雜技,多年前本座就有幸觀賞一次。
今日再見,真是叫人感慨?!?p> 眾人聽言,立時恍然大悟。
其中一個機(jī)靈些的打手信徒揮舞著手中鐵杵,大笑著附和著說道,“俺說來的是個什么人呢,原來是個踩高蹺攀龍桿的雜耍婆娘?!?p> 身后信徒們也跟著七嘴八舌的嘲笑起來,“要說她也是不長眼!裝神弄鬼的跑到咱們教主大人這,真是魯班面前班門弄斧;關(guān)老爺門前耍大刀,自討死路來了!”
“凈他娘的唬人,原來是練雜耍的。”
“俺看吶,沒準(zhǔn)連雜耍的都不是,應(yīng)該就是走街串巷的江湖騙子來這砸場子?!?p> “那也是個瞎眼的,今個兒碰到咱們真神,活該她倒霉!”
月照城眉心微皺。
吳橋是雜技之鄉(xiāng),各種雜技雜耍的功夫漂亮到極致,各色人才輩出。
紅衣教主不咸不淡的輕飄飄兩句話,就破了冰凝剛剛立起來的高人形象,更叫她后面的話再不能服人。
實(shí)在陰險毒辣。
冰凝對此早有預(yù)料一般,淡然如斯。
抬手指向?yàn)樽忧筢t(yī)的女人剛才消失的地方,朗聲說道:“這位紅衣大叔,也是好笑。自己用障眼法騙人,便以為天下人都與你們一樣。大家看一看,此人是誰?!”
眾人順?biāo)阜较螨R齊回頭,看到左面樹林邊上忽然多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男子,大約二十歲上下,穿著紅衣道袍,膚色略深,眉清目秀,表情嚴(yán)肅。
另一個則再眼熟不過了,雖然身上披了一件紅色道袍,發(fā)型也簡單改換,但是五官相貌卻正是剛才飛上云端的那名求醫(yī)婦人無疑,只是懷里并沒有孩子。
“那不是剛才的婆娘嗎?”
跪在講壇之下的百姓們忽然驚恐起來,搞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冰凝冷聲說道:“所謂斬妖治病,送人飛升,皆是障眼法?,F(xiàn)在就讓我來揭開這一切所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