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陽小區(qū)一棟二單元406室的房間里,客廳坐著三個人,林曉璐,趙一陽,時方,他們面面相覷,都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對方。
趙一陽是來證明自己的推測的,聯(lián)系了物業(yè)給自己開門,林曉璐和時方也是來這里求證的,當聽物業(yè)說有個人就在屋子里的時候,他們拔腿就朝著406奔去,既緊張又興奮,也許就是兇手本人,可當他們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后,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眼前。
“你們來干嘛?!壁w一陽沒好氣的問。
“那您又是干嘛?!绷謺澡春敛豢蜌獾姆瘩g道。
“調(diào)查?!?p> “巧了,我們也是。”
“跟你說了,不要再參與這個案子了,消停會兒吧,查案子的事兒交給我們警方?!?p> “不,我就要查,你查你的,我查我的?!?p> 物業(yè)工作人員小劉局促的站在一邊,看著這個劍拔弩張的氣氛,他的汗從額頭滲了出來,他也沒想到有人會隔這么多年還來看這個出過命案的房子,之前好像還有個年輕人也來看過,但他忘記名字了。
沉默支配了房間的角落,突然林曉璐和趙一陽一起站起身,異口同聲的問:“之前的家具呢?”
他們互相驚訝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后又看向小劉,他有些措手不及,趕忙回答道:“不是發(fā)生過命案嗎?然后我們公司尋思著不吉利,下一個住戶可能會在意,就換了一批家具,但之前那批我們也存著,是一個姓胡的警官讓我們保存的,現(xiàn)在在我們公司的小倉庫里?!?p> 聽到胡隊這兩個字,林曉璐又神情落寞的坐了下來,趙一陽繼續(xù)問道:“行,那麻煩帶我…我們?nèi)ヒ惶税?。?p> 在去的路上,四個人誰也沒說話,時方身處其中,有一種自己晚上值班的錯覺,但這種感覺更加煎熬,就這樣煎熬了三十分鐘,車開到一個倉庫面前。
小劉掏出鑰匙,拉起卷閘門,灰塵肉眼可見的被卷了起來。
“基本都在這里了?!?p> 小劉說完,林曉璐和趙一陽立刻大步走進去,尋找著目標,時方跟隨著他們也翻找著舊家具。
找了一圈后,林曉璐率先發(fā)問:“真的都在這里了?”
“額…基本都在這里了,有一些壞的我們就扔了?!?p> 這句話說完,趙一陽撇了一眼林曉璐,應該是在看她的反應,他心里還是關心著曉璐的。
林曉璐沒有任何情緒的繼續(xù)說道:“這里面其他東西都在,唯獨少一把椅子。”
趙一陽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他預感到事情有點不對勁,立刻湊了上來。
“你確定?”
“當然,這是我家的東西,我記憶力很好的,小時候的事兒都記得,少了一把配套的椅子,我記得一共有四把?!?p> 當真是換了一個人,她說的好像若無其事般的輕松和淡定。
“你們處理的時候扔了一把和這個一樣的椅子嗎?”
“???沒有啊,我記得我們沒扔過那么大的物件?!?p> “怎么了,這個椅子很重要嗎?”趙一陽試探的問林曉璐。
林曉璐沒有回答,而是擺出一副思考的模樣,時方見狀,小聲和趙一陽說:“額…趙警官,我們推測,也許兇手第一次行兇的時候是個孩子,是借助某些工具,才達到那樣的傷口高度的。”
趙一陽一臉震驚的看著林曉璐,不僅是因為這剛好與自己的猜測一致,也是因為她居然真的靠一己之力查到了這個程度,胡隊后繼有人了。
“小劉,你再回想回想,有沒有處理過這種椅子?!?p> 小劉努力回想著,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事似的,慌張的說:“我記得,好像之前有一個和你們一樣來調(diào)查的年輕人,他說他是來找東西的,我也帶他來了這個倉庫,他好像帶走這種椅子?!?p> “什么,是誰,長什么樣子,還記得叫什么嗎?”此話一出,猶如驚雷落下,趙一陽追問道。
林曉璐緩緩從地上站起來,長期蹲著,兩條腿有點發(fā)麻,以至于走路顯得有些蹣跚。
“叫什么,我真的忘記了,哎呀?!毙⒅钡亩逯_,從他們的對話中他儼然意識到事情有些緊急,那個叫林曉璐的女孩用一種極度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讓他更加緊張,腦子更加空白了,完全想不起那天關于那個年輕人的任何細節(jié)了。
“這樣,是個男的還是女的?!?p> “男的?!?p> “好,有沒有什么顯著的特征?!?p> “額…戴眼鏡,嘴角有顆痣,對,有顆痣,我記得,那時候我看到的還特別像我以前的朋友。”
“那你有朋友照片嗎?”
“有,我找一下?!毙⒖焖俚姆粗謾C相冊,終于在一個角落處找到了照片,展示給三人看。
林曉璐看著照片,腦子里“嗡嗡”的聲音,讓她感覺有些天旋地轉,因為眼前的相貌她總覺得有些熟悉,卻又不知道在哪里見過。
“只是跟我朋友像,但那個人的臉更尖一些,下巴應該突出一些,眼睛大一些?!毙⒀矍胺路鹩殖霈F(xiàn)了那個年輕人的樣子。
這些描述在林曉璐的腦海里加工拼接浮現(xiàn),可她還是想不出什么,挫敗的背過身,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很近了,她感覺得到,已經(jīng)離兇手很近了,這么些年的愿望就要成真了,可如今眼前像是被一團黑霧蒙住,她拼命的想要撥開,卻無濟于事。
趙一陽打著電話,請求隊里幫忙做一個畫像,時方關切的看著林曉璐,現(xiàn)在的她脆弱的讓人心疼。他突然感覺到了林曉璐心里那種無力,挫敗以及急切,這種感覺真實,上次簡弈事件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感覺到了宋青鳶的內(nèi)心,這是超能力嗎?他不知道,但此刻他希望盡快抓住兇手,這個女孩不應該再受苦了。
回去的路上,又是寂靜無聲,趙一陽送完林曉璐后,問時方的住址,準備也送他回家,時方?jīng)]和他說自己在殯儀館工作,隨便找了個地方下車后,又折回去坐上公交,回到時光殯儀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