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陽看著對話框發(fā)愁,手機那頭是林曉璐發(fā)來的一條長長的信息,有自己的猜測,有搜查來的資料,有圖片示例,最后還有對自己不跟她說案件進度的細(xì)節(jié)以及進度的埋怨。
他感慨道,這姑娘倘若真的做了刑偵工作,說不定可以有所建樹呢。何況她天天和胡隊一起生活,在平常就可以掌握很多技能和知識,再加以培養(yǎng),一定是局里的中堅力量,可惜了,胡隊的犧牲是誰也想不到的。
看著女孩如此認(rèn)真的態(tài)度,他猶豫著這次是否還要再敷衍她,又想起胡隊以前說過,他不希望她搞刑偵,只想讓她安穩(wěn)的健康的生活,有關(guān)案子的一切她都不要觸碰是最好的,忘記過去,把握現(xiàn)在的積極生活下去。
糾結(jié)了許久后,趙一陽還是決定和她聊一聊,一來是想看看她最近的狀態(tài),二來也是想勸勸她,查案子的事情還是相信警察吧,以及還有一點自己的私心,想套一套她的想法,也許對破案有用。
他在鍵盤上簡單的敲擊了幾個字母,組成了一句話“見面聊”,剛發(fā)出去幾秒鐘,對話框上顯示備注的地方就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很快手機就震動了,簡單扼要的兩個字符,“OK!”
林曉璐剛放下手機,心里高興的盤算著今天要打聽的消息,來電鈴聲響起,她劃開屏幕,“喂?!?p> “林大偵探,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呀?!闭f話的是她的發(fā)小陸明,他們從小關(guān)系就很好,在林曉璐父母出事前的晚上,她就是在他家住的,陸明的父母也很喜歡她,一直攛掇著當(dāng)陸家媳婦,每次見到都會開著這樣的玩笑。
“行,陸少爺今天不翻牌子了?”林曉璐打趣道,她知道陸明是絕對不會喜歡自己的,而自己也沒有是他有任何想法,陸明也是個貪玩的人,所以他們彼此知道,對方只是好朋友。
“嘿,這叫什么話,我肯定是愿意跟你吃飯呀,那些個姑娘她們不配?!标懨鏖_著玩笑。
“得了吧,肯定是約不到人才想起我的。”林曉璐立刻識破了他的謊言。
“切,怎么說呀,晚上有沒有時間?!?p> 林曉璐看了眼表,下午四點左右,和陽叔約的是五點,剛好是飯點,她答應(yīng)了陸明的邀請,“既然你請客,我肯定來呀,六點到,五點我要見個人?!?p> “真會安排,行,我請客,見誰呀,男朋友?”陸明八卦的問道。
“無可奉告,案子的事兒?!?p> “行行行,晚上見,到時候給你發(fā)位置?!?p> 說完,陸明掛掉了電話,他嘴角微微上揚,每次和曉璐通話,心里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愉悅,他特別喜歡和她在一塊的感覺,這是喜歡嗎?他也說不清楚,他也幻想著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以他對曉璐的了解,萬一自己撒點小慌,她肯定能看穿,想想都受不了。雖然父母一直撮合,但曉璐對他沒有別的想法,可這不影響他對曉璐好,他也是陪著曉璐一路泥濘走過來的人,他見證著曉璐的成長,在某一層面他甚至相信,除了胡隊,他應(yīng)該就是曉璐心中第二重要的人了。
不重要了,能一塊吃飯就挺好,他希望這段關(guān)系可以一直保持這樣,不論未來發(fā)生任何事情,都可以這樣,他就心滿意足了。
他哼著小曲兒,在衣柜里挑選著出門的衣服。
時方此時正在書店進行掃貨,都是東野圭吾的推理小說,他還是覺得紙質(zhì)的書看的更真實,準(zhǔn)備今天晚上繼續(xù)讀幾本,找一找靈感,也是方便和林曉璐見面的時候可以提供一些新的想法。
之所以可以這樣閑適,也是因為館長跟他說今天晚上胡隊依舊不會出現(xiàn),一連兩天沒“人”陪著,還有些不適應(yīng)。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那些魂魄交流的,正想著,他抱著一堆書走向收銀臺,好在預(yù)支了一部分的工資,不然只靠身上的錢,很有可能走不出書店,只是簡單的挑了挑,就出去了幾百塊錢,時方不禁感慨,要是考試考這些內(nèi)容,他一定可以考上更好的學(xué)校。
結(jié)完賬后他直接回了殯儀館,此時大廳空無一人,他直接走進自己的小辦公室,隨便拿出一本,拆開封皮,進入了小說的世界。
突然,不知道從哪跳出來一個人,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刀片,沖向時方,直接扎進他的后背,突然來的襲擊讓時方猝不及防,來不及阻擋,那一瞬間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也許是扎到的不深吧,時方立刻拔出,朝對方的脖子扔過去,扎中了,由于太害怕,并沒有扎的很深,他帶著猙獰的笑容立刻拔了出來,然后瘋了似的又沖過來,他一只手控制住時方,另一只手拔出刀片,抬手又是一刺,這一次扎向肋骨,沒有預(yù)感中那么疼,但卻感覺死亡離自己如此親近!對方的力氣很大,時方被他輕易控制,他露出猙獰的表情,時方卻感覺一片模糊,緊接著,襲擊者露出了可怕的獠牙,朝時方的脖子咬了下去。
“媽呀?!币宦曮@呼,時方猛的從桌子上彈起,喘著粗氣,昏暗的房間里鴉雀無聲,冷汗劃過臉頰,滴落在地上。
時方長舒一口氣,一場噩夢,日有所思,估計平常亂七八糟的事情想的太多了,才會做這樣的夢。雖然是做夢,也沒有疼痛,但那種恐懼卻如此真實。
沒想到看小說看睡著了,睡的還挺舒服,這一覺從下午六點回到殯儀館,直接到了晚上九點半,他伸著懶腰,身上披著的衣服滑落了下來,這才注意到有一件不屬于自己的衣服,他撿起來,看著大小,應(yīng)該是老李的,時方心里還有些感動,他疊好放在了前臺,然后打著哈欠,拿了幾本書,來到太平間值班。
明天要去見林曉璐了,不知為何,還有些緊張,抓緊看幾本,說不定小說里真有可以照進現(xiàn)實的手法。
桌上的臺燈格外明亮,冰柜安靜的躺著,時方翻動書頁的聲音,充斥在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