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風騎虎難下。
二房的嘲笑猶在耳邊,諷刺他們長房侵吞了三房的東西。
可……
“怎么樣,云大爺同不同意?”王公公根本沒有好臉色,直接地問道。
“我,我……”云天風額頭上冷汗直冒,無論答應(yīng)與否,從今日起,不,應(yīng)該是從昨日開始,云家長房的臉面就丟得差不多了。
父親近日是在閉關(guān)沖擊宗階,無暇顧及事務(wù),若是等他出來后發(fā)現(xiàn),不管嫁妝留下與否,肯定要怪罪在自己的頭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雄厚而威嚴的聲音。
“小丫頭說笑了,長房只是代為保管,何至于侵吞一個小輩的嫁妝,你既然如今有了足夠的實力保住東西,那就全部帶走便是了?!?p> 來人一身玄袍,上面繡著祥云暗紋,目光爍爍,臉色紅潤,一股若有若無的勢從身上放出,令人無法以雙目直視,正是長房的家主,云家的族長,云滄瀾。
半步宗階!
云錦月微驚,這些天并未發(fā)現(xiàn)雷劫,因此這位肯定尚未突破宗階這道門檻。
但他體內(nèi)已經(jīng)有了勢,這是本命兵器即將結(jié)成才有的征兆,也就是說,眼前的這位大祖父,已經(jīng)半步踏入宗階這個境界了。
王公公身旁的一個侍衛(wèi)也判斷出了情況,悄悄告訴了他。
王公公面色凝重了許多,半步宗階,那就是板上釘釘?shù)臏首陔A修士了。
蘭鳳國,君階已經(jīng)是強者中的強者,鳳毛菱角的存在。
可云家的這位長房家主,竟已經(jīng)踏步這個境界,那么再想要強行為郡主撐腰,已經(jīng)不可能了。以這位如今的實力,一旦發(fā)怒,就算是皇上也要避讓了。
王公公和云錦月?lián)Q了一個眼色。
見她目光清亮朝著他搖了搖頭,王公公心中一松,幸好云郡主也是個見好就收的主兒,不是愚笨一意孤行的,讓他省了不少磨嘴皮子的功夫。
“原來如此啊。”王公公感慨了一聲,道:“大太爺果真是義薄云天,如此為云郡主考慮,讓雜家委實感動。既然這樣,那就煩請長房的人按著公主嫁妝單子,將東西清點好了送到三房吧。至于大夫人,以后可別再亂戴不屬于你的東西了!”
這事說起來,也是三房的太爺太不靠譜。
兒媳婦的嫁妝,被人搬走了,這么久居然都半點沒發(fā)現(xiàn)。
要不是長房的大夫人王氏著實愚蠢,在太后壽辰上露了痕跡,怕是就一直沒人知道。等到郡主以后出閣,連陪嫁的東西都沒有,夫家還能尊重她嗎?
王氏這會兒也悠悠轉(zhuǎn)醒,聽到了王公公的最后幾句話。
抬頭,看到那張熟悉而又令她害怕的臉孔,她渾身一哆嗦:“太……太爺。”
云滄瀾的視線半點沒在王氏身上浪費,他看著不成器的兒子,還有被打了板子的長房子弟,眼底閃過一縷殺機。
“王公公,這些人是怎么回事?我長房的人惹了何事,竟要被皇家侍衛(wèi)暴打?”
王公公心中慫了幾分,但想著太后是讓自己來給云郡主撐腰的,又恢復了正常,皮笑肉不笑道:“大太爺有所不知,郡主住在長房的一段時間,這些人都曾對郡主不敬??ぶ骱么跏腔首逖y(tǒng),豈能隨便讓人欺負?所以,雜家就按照郡主的心意,隨便打了板子教訓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