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將她一個人丟在那里,為何還要派人來接她?
心中的滔天恨意瞬間燃起起,盛景只有將頭埋了下去,強(qiáng)行隱忍著,畢竟,自己不再是那個世家大小姐,自己的身后,是生病的爸爸。
陸東廷見盛景不說話,走近到了盛景的身邊,帶著暴厲的說道:“盛家大小姐?盛景,還真有你的,竟不知你何時已經(jīng)成了這幅模樣!怕不是忘了你身上背負(fù)著什么?”
陸東廷越想越生氣,雖然他毀了盛家,但是現(xiàn)在她和他簽訂了合約,他能夠給她一切的一切,她又何必任由別人當(dāng)猴子一樣耍?
她的高傲,難道就這么輕易地被踐踏進(jìn)了灰塵里?
盛景聽著陸東廷的話,仿佛被刀子戳進(jìn)了心中。
屋內(nèi)開了冷氣,本就生病了的她只感覺到身上的越來越冷。額頭上落下的水珠滴了一地,形成了一個小水潭,仿佛映照著她此刻的狼狽。
“這不是拜您所賜嗎,陸總?”盛景一字一句的說著,卻似乎把這寒氣也打入了陸東廷的心里。
他與盛家的仇恨,是無奈為之,雖然是為了復(fù)仇,但是盛家對他的好他也記在心里,才會留下盛家老爺子一命,還派人為他治病,如今與盛景簽訂合約,雖然本意是為了她,但是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變了味。
該死的女人,難道看不懂他對于她的多次維護(hù)嗎?
陸東廷的面色越來越陰沉,盛景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拼命的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懷,卻被陸東廷牢牢的控制住。
陸東廷正在氣頭上,完全沒有控制力量,只想著緊緊地禁錮住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憤怒,可是他有什么資格憤怒?
明明是他害的她落入現(xiàn)在的下場,不然她還是無憂無慮的盛家大小姐!她還是入從前一般癡癡的追著他,愛戀著他,為他一點舉動而歡欣雀躍。
可如今,他越是接近,她就越是害怕。
盛景想要掙扎著坐起來,卻被男人禁錮住了手腕。
“陸東廷,你要干什么?”盛景滿滿的都是恐懼,看著面色陰冷的陸東廷,她的眼中失去了色彩。
“干什么?你會知道的?!标憱|廷冷笑一聲。
察覺到他眼神的變化,盛景就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咬著牙叫道:“陸東延你瘋了?!”
他勾著唇,:“你會永遠(yuǎn)記住我的。”
不!
望著男人那覆滿邪冷光澤的眸子,以及掛在臉上的陰森表情,她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
她恨這個男人!
為什么事情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陸東延就是盛家養(yǎng)了十幾年都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再痛,心死的十分之一。
恨恨的閉上眼睛,記住他給自己帶來的傷痛,記住被他冷酷拋棄的盛家。
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fù)責(zé),讓他付出千倍百倍慘痛的代價!
陸東廷不管她現(xiàn)在有多痛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盛景暈了又醒來,眼前還是陸東延那張堪比惡魔的臉。
她的眼中淬滿了恨意,痛到麻木已經(jīng)無力抵抗他的瘋狂。
陸東延抬頭看著盛景,她的淚水已經(jīng)流了太多,細(xì)密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像一只脆弱的蝴蝶,下一秒就要奔赴死亡。
“恨我嗎?盛景?!标憱|廷的心中有一瞬間的動容,附到耳邊輕聲問她。
盛景只是咬著自己的唇,默不作聲。
“我問你,恨我嗎?”陸東廷見她還在傷害自己,猛地一動,盛景又是一陣顫抖。
“恨,怎么不恨,恨到,后悔自己認(rèn)識了你!”盛景緊閉著雙眼,咬著牙,憤憤的說道。
陸東廷冷笑一聲,起身看著盛景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是啊,你恨我,但你沒有辦法,只能依附于我!”
盛景幾乎是羞恥到了極致,卻沒有辦法,只能苦笑著,在夜里像一朵盛開的妖冶的花,徒生凄涼與悲傷。
他寧愿她恨他。若是她不恨他,他們怕是連一點一滴的瓜葛都不會有。
陸東廷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比起恨,他更害怕她與他斬斷一切聯(lián)系。
他知道,若是他不將她綁在身邊,盛景有這個決心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在他拿下盛家的那一天,她與他的舊日情誼,就已經(jīng)消失殆盡。
兩人之間的氣氛倏忽沉默了,陸東廷卻依舊沒有放開她,突然一陣鈴聲響起。鈴聲是救護(hù)車的聲音,尖銳而又急促,盛景聽到,眼睛猛地瞪大,一把推開了陸東廷要去接電話。
這鈴聲是盛景專門為張醫(yī)生設(shè)置的,張醫(yī)生她父親的主治醫(yī)生,有什么事情都會聯(lián)系她,晚上聯(lián)系她一定是有緊要的事情。
“喂?”盛景努力的保持平靜,心中不斷地祈禱著。
“是盛小姐嗎?盛先生的情況突然很不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jìn)了急診室,還希望盛小姐過來一趟,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能……見盛先生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