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這是在威脅本王妃?”蘇輕挽臉上客氣的笑容,也徹底地消失。
薛氏被她那滿是氣勢的眼神給看得心虛,但是一想到還要靠著蘇輕挽去救蘇弘文。
而且作為女兒,去救自己的爹,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
要不是他們把蘇輕挽給帶回來的話,蘇輕挽現(xiàn)在還成不了寧王妃呢,所以蘇輕挽該感謝相府的,她又就得心安理得了。
“我說的是實話,你猜猜若是寧王知道你被送到莊子上的真相,他會不會這般寵愛你?”薛氏像是抓住了蘇輕挽的軟肋,更是把此事當成了蘇輕挽的把柄。
“大膽,王妃面前,也敢如此說話?!奔t穗聞言,厲聲喝問,以前她或許還會顧忌薛氏。
可現(xiàn)在薛氏明擺著是欺負到自家主子面前來了,她怎么都要為自家主子說說話。
“大膽奴才,主子說話,哪容得了你插嘴?!毖κ仙磉叺膵邒咭姞睿锨皝砭鸵蛉?。
她是薛氏身邊的嬤嬤,就算是相府的主子也得敬她幾分。
可她還未打到紅穗,就被那些個伺候的人給攔了下來。
“蘇輕挽你這是要造反嗎?”薛氏看到這一幕,覺得蘇輕挽是在打她的臉。
她卻沒有想過,方才是誰氣勢洶洶地威脅蘇輕挽要把蘇弘文給救出來的。
“老夫人怕是說錯了吧,本王妃從頭到尾對你都是恭恭敬敬的,反倒是你一口一個威脅,甚至還要縱容自己的奴才來打本王妃身邊的人。雖然您是長輩,可您也得記得,所謂出嫁從夫,我現(xiàn)在是寧王妃?!币娧κ暇尤贿@樣不講理,蘇輕挽的語氣越發(fā)地冷。
“你明明可以救你爹,你這個——”
“我這個忘恩負義的災星是吧,我勸你不要拿著那個所謂的救命之恩,到處嚷嚷。這么大的罪,皇上沒有誅九族已經(jīng)是開恩了。你要是到處叫嚷的話,皇上會以為你用救命之恩來威脅他。你猜猜,他一怒之下會不會把相府的人都給殺了?!碧K輕挽承認自己說這話有嚇唬的成分在里面,但更多的是事實。’
一個帝王,怎么能容忍有一個所謂的恩人騎在自己頭上呢。
薛氏聞言,臉上的血色都褪的一干二凈。
“怎么會,怎么會,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的話,相府怎么會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若知道你這個災星會把相府害成這樣,我當初就該把你掐死!”因為蘇輕挽的話,薛氏徹底恨上了她,甚至把這些事情都歸結到了蘇輕挽身上。
蘇輕挽承認,她是在其中起了推動作用,可那又如何,若不是他們,她前世怎么會成那個樣子。
而且,她傷害的都是主動來害她的人,無愧于心。
“老夫人這是對本王的王妃不滿?”衛(wèi)昭沒有想到,一來就聽見薛氏這般責罵自家王妃。
自家王妃,他自己舍不得罵,含在嘴里就都怕化了的,這個薛氏怎么敢。
衛(wèi)昭兇名在外,薛氏被他這么一問,連連后退,也不敢說話了。
“還不把老夫人給請出去,記住是請,否則讓人說寧王府對長輩不敬,那可就不好了。不過老夫人,可得記住了,本王不喜歡別人威脅王妃,詆毀王妃。若是讓本王聽到半點風聲,后果怕不是你可以承擔的?!毙l(wèi)昭一說,就有人把薛氏跟她身邊的嬤嬤,拉了出去。
堂中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衛(wèi)昭以為蘇輕挽還因為薛氏的話傷心,就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
這是他慣用來哄蘇輕挽的招數(shù),卻異常讓人覺得心安。
薛氏被趕出寧王府,整個人像是徹底失去了主心骨。
她知道蘇輕挽要是愿意出手的話,此事就成了一大半,可現(xiàn)在蘇輕挽卻拒絕了。
“老夫人,您不能倒下,難道您忘記了,您還要去救老爺?shù)陌 !眿邒呖粗煲獨獗尺^去的薛氏,忙低聲喊她。
果然,薛氏在聽到蘇弘文的時候,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你說得對,我要把弘文給救出來,相府不能倒在我的手上,不然以后我到了地下,怎么跟我家老爺交代?!?p> 嬤嬤知道,薛氏說的人是蘇弘文的爹。
“對了,我倒是忘記了一個人,現(xiàn)在怕是只有他能救下弘文了?!毖κ响`光一閃,整個人像是突然活了過來,精神十足地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嬤嬤也不知道薛氏想要去何處,卻也只能跟在她的后面。
過了許久,他們才到了三皇子府。
“勞煩稟告一聲,我是相府的老婦人薛氏,想要求見三皇子,并且告訴三皇子,他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母親嗎?”薛氏知道,光是擺出自己的身份,衛(wèi)舒玄不一定會見她。
可若是聽到他母親的話,他必定會起疑的。
現(xiàn)在他的禁足尚未被撤,一定在府中。
果然不出她所料,衛(wèi)舒玄忙讓人把薛氏給請了進去。
來人直接把薛氏給帶到書房,薛氏獨自一人走了進去,看見衛(wèi)舒玄只口頭上說:“見過三皇子?!?p> “相府老夫人,不知道你方才讓人帶給本皇子的話,是何意思?”衛(wèi)舒玄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地問。
“這么多年,三皇子難道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薛氏反問。
“本皇子為何要懷疑,老夫人說話之前可要想清楚了?!毙l(wèi)舒玄深深地看了薛氏一眼,絲毫不在意地說。
“你是鏤妃跟我兒子蘇弘文的孩子。”老夫人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定定看向他。
“老夫人,真會開玩笑,我父皇乃是當今天子跟一個囚犯可是有天壤之別?!毙l(wèi)舒玄的目光好似有濃稠的墨汁在里面攪動,原發(fā)深沉,語氣也暗含了威脅之意。
“你背后有一塊紅色,拇指大小的胎記。而且你說說看,若你不是鏤妃跟蘇弘文的孩子,他們?yōu)楹我獛湍悖偛粫怯X得你可憐吧?”薛氏也知道要說服衛(wèi)舒玄不容易,但她必須得試。
因為現(xiàn)在,唯獨衛(wèi)舒玄能救得了蘇弘文了。
聞言,衛(wèi)舒玄沒有直接否決,而是想起了這么多年,鏤妃與蘇弘文對他的態(tài)度,還有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