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店鋪掌柜提供的情報,以及從這個被派來盯梢的家伙腦袋里面讀取出來的情報,我很輕松的找到了這個邪道勢力在這座城的據(jù)點。
蝎子幫,一個聽上去更像是綠林匪盜而并非術士組織的名字,只因為他們的幫主綽號叫做毒蝎子而得名。
從前的蝎子幫完全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勢力,但自從他們因為一次很偶然的機會,成功和血鴉門做成了一筆生意之后,他們便正式開始了與血鴉門的生意往來。
血鴉門門主有兩個最大的特點,第一個就是護短,第二個就是愛財。
哪怕有人傷害了他門下一個不足掛齒的外門弟子,他都會親自出手將那人滅殺,而但凡是能給他帶來錢財?shù)纳夂献骰锇椋矔M力維護。
當然,前提是被傷害的弟子和他的合作伙伴能給他帶來足夠的利益,每年能按時上貢。
所以邪道之中但凡是想要得到保護,不至于過幾天就被人滅掉的小勢力都會想要搭上血鴉門。
可是,血鴉門門主雖然愛財,但也不是收破爛的,不是什么人都有機會和血鴉門合作,也不是什么人都交得起每年那堪稱天價的貢金。
據(jù)說,蝎子幫的幫主毒蝎子擁有一條特殊的財路,每年可以給他們自己和血鴉門帶來特別大的利益。
而這條財路只能由毒蝎子進行主導,所以血鴉門并沒有吞了這條財路然后殺人滅口,而是選擇和毒蝎子合作。
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搞清楚這條財路到底有什么名堂,然后將其切斷。
血鴉門之所以成為邪道的頂尖勢力,其原因之一就是血鴉門門主財力雄厚。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起,沒有人不愛錢,術士也不例外。
而且用這些錢還能換到很多提升修為所必要的東西,跟著血鴉門門主除了必須為他做貢獻以外,好處有很多。
而且礙于其名聲,幾乎沒人敢動血鴉門的人,不管之前他們做了什么,只要能加入血鴉門,就不必再遭受追殺,可以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
只需要每年達到血鴉門門主給出的指標,老老實實上貢就有這么多好處,誰會不心動呢?
我要殺血鴉門門主,將面對的并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而是整個血鴉門。
在動手之前,我必須采取各種手段和辦法削弱血鴉門的力量。
斷他們財路,就是其中一種方法。
不過這一次,我不會讓人知道是我做的。
我身上的血鴉印已經(jīng)被青玄消除,而且在正式啟程之后,我臉上一直戴著青玄送給我的一種偽裝面具。
所以此時此刻的我,完全是一副別人的面容,就算到時候有人逃走通風報信,我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聯(lián)想到我的頭上。
這些人偽裝的還真不錯,屠盡一個這座城附近的小村落,偽裝成這些村民,每天讓幾個人假裝賣菜或者賣柴的小販進城進行他們見不得人的交易。
就連負責看守這座城的軍官都跟他們有利益牽扯。
今晚我要是將他們全部解決,恐怕會引起不小的騷動,所以我只是暗中觀察了一下,摸清楚了這村子的地勢以及他們人員的分布,便悄悄離開了。
我用一些在幻境里學會的邪法操控了那個盯梢的家伙的心智,他現(xiàn)在完全為我所控制。
并沒有打算當天晚上就動手的我,自然不會殺了他也不會讓他回不去,那樣會打草驚蛇。
親眼看過并且基本上摸清楚了據(jù)點的情況,再有這枚棋子里應外合,等我真正要行動的時候會便利很多。
我的行事風格越來越像是邪術士了,這并不是什么好事,可此時的我已經(jīng)根本不在乎了。
我只要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就好,我只要守住自己心中的底線就好。
在這樣的前提下,為了達到目的,我會不擇手段。
反正張融這個人已經(jīng)隨著那座城一同葬身火海了,現(xiàn)在的我,只是個復仇者而已……
轉眼的功夫,幾周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令我感到欣慰和松了一口氣的是,林昆這孩子的脾氣變得好多了,而且據(jù)我觀察,他是真的有所改變,而并非將一切壓抑在心里,徒有表象。
看著他用自己的勞動所得買到喜歡的木偶時那種發(fā)自內心的喜悅模樣,我也挺開心的。
“大姐姐,你今天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嗎?”
拿著木偶準備離開的時候,林昆在木偶攤旁邊的一家賣剪紙的攤子前駐足。
這攤子的老板是一對年輕夫婦,今天丈夫好像不在,只有妻子出攤,她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的確像是有什么心事。
我躲在不遠處一直暗中觀察,由于術士本身五感就比常人敏銳,而且我還用了些手段,所以他們的對話我聽得一清二楚。
“恭喜你啊,終于買到手了,每天都來看一會兒,這次終于能帶回家了。”
林款一邊笑著,一邊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這不是怕它被買走了嗎?對了大姐姐,大哥哥哪里去了?”
本來這林昆口中的大姐姐看著他可愛的樣子臉上還有了點笑模樣,被林昆這么一問,她臉色一變:“大哥哥他……他生病了,所以沒來……
孩子,趕緊回家吧,這里一會兒可能會很亂,不是你該待的地方?!?p> 此話一出,林昆十分疑惑,也很關心這個大姐姐。
失去了親人的他對于和他人的羈絆其實看得很重,這一點我很能理解,因為我和他在某些地方其實是很相似的。
所以即使是一個剛認識幾周,就聊過幾次天的溫柔大姐姐,在他心里其實也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一定的位置,所以他對其十分關心,不肯離開。
而就在這時,前面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騷亂,本來好好走在大街上的這些個百姓全都驚慌的朝著道路兩邊跑去。
而在道路的正中央,一個穿得像是唱大戲一般,十分花里胡哨的青年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身后跟著幾十來個一身黑衣的保鏢護院。
我清楚的看到,那剪紙攤子的老板娘,那個林昆口中的大姐姐緊緊盯著這青年,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得,這是要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