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顧泠鳶,你的噩夢快要來了!
顧泠鳶抬眸看了她一眼。
這侍女的裝束十分普通,并無任何異樣。
一身水綠色衫裙,外披素色罩衣,梳著雙丫髻,眉間一點(diǎn)花鈿,眉眼清雋秀麗,看似討喜。
唯獨(dú)那一雙眼睛,內(nèi)里透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顧泠鳶與侍女對視了一陣,侍女不知為何,有些慌亂失措地收回了目光,掏出手帕擦拭眼角的淚水。
“圣尊,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可憐巴巴地望著顧泠鳶,淚眼朦朧,面上掛著淚水,如梨花帶雨。
好生無辜。
這樣的女子,最是能激起男人的憐惜!
可惜,顧泠鳶不是男人,她的心是冷的。
她扶了扶額,無語至極。
她還什么都沒說,這侍女就哭起來了?
明明是她被傷到了,若讓外人看了去,還以為是她欺負(fù)了這位可憐的侍女。
此刻,她心煩意亂,無心管顧小事,索性不與其計(jì)較,信手掐了個決,將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凈,一身紅衣也恢復(fù)了纖塵不染,沒有留下半點(diǎn)水漬。
不過,被沸水燙傷的傷痕還在,疼痛也無法用術(shù)法消除。
罷了,只是小傷,懶得與她掰扯,浪費(fèi)時(shí)間。
顧泠鳶低頭看向垂淚的侍女,不耐地?fù)]了揮手:“下去吧,沒你的事?!?p> “本尊不需要人伺候?!?p> “多謝圣尊饒命!”侍女再次向她行禮,顫巍巍地起身。
忽然,她看到顧泠鳶手上的紅印,嘴角微微勾起。
可惜,只能讓這賤人嘗嘗被熱茶澆身的滋味,無法讓她明白烈焰焚身的痛苦……
她的痛苦,顧泠鳶永遠(yuǎn)都無法體會到!
便宜這該死的賤人了!
侍女?dāng)苛嗣嫔?,?xì)聲細(xì)氣道:“奴婢失手打翻茶盞,燙傷了圣尊的手。奴婢這就去拿燙傷藥!”
此時(shí)的顧泠鳶堪堪回神,聽見侍女的聲音,愣了愣。
方才她未曾注意到,眼下仔細(xì)一聽,這侍女的聲音似乎有些喑啞,有點(diǎn)像一個人。
猶記得之前那位沐含煙殺到魔界來,殺得他們措手不及,眾人合力都險(xiǎn)些不敵!
沐含煙的實(shí)力,讓她萬分忌憚!
即使她早已離開魔界,顧泠鳶也無法安心。
說來也怪,這侍女的聲音,和沐含煙有幾分相像。
不過,不是她,不可能是她。
沐含煙如此自傲,怎么可能跑到妖界來做一個小小侍女?
更何況,沐含煙的臉上全是傷疤,這侍女面容光潔無暇。
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真是沐含煙呢?
不對,如果真是沐含煙,她應(yīng)該不會大張旗鼓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這太冒險(xiǎn)了。
也許只是巧合。
不管怎樣,還是多多留心為好。
顧泠鳶再三打量了侍女一陣,見她一張臉小巧可人,面上誠惶誠恐,并無可疑之處,便收起了心思。
“不必拿什么燙傷藥了,一點(diǎn)小傷,不足掛齒?!?p> “你下去吧,不要在本尊面前晃來晃去。”
“是,圣尊,奴婢這就退下!”侍女屈膝行禮,恭敬退去。
她退到珠簾之后,遠(yuǎn)遠(yuǎn)望著顧泠鳶的背影,面上浮起陰惻惻的笑意。
顧泠鳶,想不到吧?我會用這種方式和你相見!
你成了魔界圣尊又怎樣?還不是斗不過我!
呵,這只是開始,好戲還在后頭呢。
侍女看著顧泠鳶撫著小腹出神,見她愁容滿面,心情大好。
賤人,你的孩子保不住的!就算你懷上了九傾的孩子,也不可能將其平安生下!
你最珍貴的東西,都將離你而去。
侍女冷笑一聲,伸手在面上一點(diǎn),那張清秀的小臉?biāo)查g變成了一張疤痕遍布的丑臉。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感受到那凹凸不平的觸感,手腕一抖,慌慌張張地變幻出一張面紗,遮住了讓她痛徹心扉的面容。
想到顧泠鳶那張禍國殃民的俏臉,她恨極了。
嫉妒之火在心里熊熊燃燒,燒得她捶胸頓足!
憑什么?顧泠鳶憑什么擁有這樣的美貌?憑什么擁有九傾的愛?
憑什么所有好事都降臨在她身上!
她到底哪里配得上九傾!
顧泠鳶有多幸福,她就有多不幸。
侍女想到這里,攥緊一雙粉拳,尖利的指甲刺破了掌心的嫩肉。
痛感讓她清醒。
為防暴露身份,侍女在珠簾后站了一會兒,便隱去了身形。
快了,真的快了。
顧泠鳶,你的噩夢快要來臨了!
大戲即將開場,她拭目以待。
。。。
這廂,顧泠鳶在廳里等了一陣子,還是沒能等到容九傾把玄清帶回來。
“寶寶,你爹爹還不回來,娘親很擔(dān)心?!彼「?,與孩子嘟噥,“要不我去看看他?”
“寶寶要乖哦,不許鬧騰。”
她的語調(diào)溫柔如水,孩子卻沒有回應(yīng)。
顧泠鳶嘆了一口氣。
“寶寶,你最近怎么如此安靜?”
“陪娘親說一會兒話,好嗎?”
還是沒有動靜。
顧泠鳶坐不住了,摸摸腹部,以示安撫,便拂衣起身,飄然而去。
快步行至庭院,只見容九傾飛身到半空,正在阻止一場惡戰(zhàn)!
男人一身白衣,劍眉緊皺,神色嚴(yán)肅。
這廂,玄清似乎在氣頭上,握著一把玉扇,挽起衣袖,一副要干架的姿態(tài)!
妖界大祭司則一手抱著云嬌嬌,一手持著長劍,擋在玉扇之前,神色悠然自若,恰似閑庭信步。
容九傾的驚龍劍橫在兩者之間,額角沁出了一層細(xì)汗。
看得出來,他很是吃力。
畢竟玄清的功力在天界數(shù)一數(shù)二,這大祭司也不是吃素的,他夾在兩人中間,滋味可想而知。
“師傅,鳶兒有命,不得起爭端!別打了,有事好商量!”容九傾強(qiáng)忍著靈力波動帶來的痛楚,好言勸解。
“商量?”玄清冷哼,俊臉上盡是不屑,爆了一句粗口,“商量個屁!”
“和廢物有什么好商量的?打一架!打到他跪地求饒為止!”
“把我的小狐貍還來!老子不想跟你談條件,你他娘的算什么東西?也配和本君談判?本君在天界混得風(fēng)生水起之時(shí),你還沒出生呢!”
“再不把小狐貍交出來,我便掀翻了妖界,埋了你這不知死活的鼠輩!”
“小小妖界,本君想要?dú)?,不過在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