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我是你爸
在反反復(fù)復(fù)的疼和醒里。
蘇涼也不知道黑白日夜顛倒了幾回,又是什么時(shí)候交替的。
只知道,每次醒來,都有一根線扯著自己,然后漸漸的,變成了好幾根,最后四肢都被穿了線,和琵琶骨那兩處環(huán)一起穿線,吊在了房梁。
這叫傀儡術(shù),是白裔羨最引以為豪的折磨人手段。
目前,還無一失手。
本來是最后的招數(shù),可這女人跟別的不一樣,第一輪就一聲不吭,他一著急就上了最大的,現(xiàn)在——
只要他跳上房梁,然后拉扯每一根線,一般就是什么都招了。
但……
“呃……嗯??!”
蘇涼也有憋不住的時(shí)候,可是,除慘叫,除咬牙的……真什么也沒說。
包括罵人她都不想?不!是沒力氣!太疼了!
失血過多和疼,讓她臉色白的仿若紙,甚至比紙還白!
白裔羨在房梁都是愣了。
第一次見。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傀儡。
在沒有白清清的時(shí)候,白裔羨也有自己的愛好的。
他的愛好就是聽求饒的聲音。
越求饒,他越興奮!
可——
蘇涼撐不過去就是昏迷;
撐著時(shí)就是低低的哼和慘叫,但絕口不跟他求饒!一次也沒有!
“為什么不求饒!”
“為什么——
為什么!不求饒——”
白裔羨就有點(diǎn)煩,手上力氣愈發(fā)的大,但這只能讓蘇涼在劇痛和鮮血淋漓中,一次次醒來,又昏迷。
醒來也不過是一瞬間宛若提現(xiàn)的木偶,被提起,落下。
真的是痛的死去又活來,
可是,也在不斷的折磨中,愈發(fā)的篤定——
他們不敢殺自己。
因?yàn)樽约旱膫且孪碌模?p> 脖子,手,臉,完好無損。
這說明什么?
他們還是要用自己牽制裴卿允。
牽制是不可能牽制的,
可如果在死和見裴卿允最后一面之間選一個(gè)的話,她當(dāng)然是——
選擇后者。
真的好想再見他一面啊。
抱著這個(gè)念頭,
還能假裝完完整整的再見他,就是死也沒關(guān)系了。
所以——
“求我!”
“說!你是如何害了清清??!”
“說??!求我??!”
白裔羨在蘇涼的悶不吭聲里,真的是惱怒之極!他甚至在一次次的拉扯中,不知不覺就把手中的線扯到了極致,但……蘇涼又昏過去了。
“!”白裔羨一把松開了線,跳了下來。
蘇涼的四肢也因?yàn)槭チ死叮刂芈湎隆?p> 血水又多了一地。
白裔羨這傀儡術(shù)手段,最煩的就是昏迷。
因?yàn)檫@樣一來,就像扯尸體一樣,沒有掙扎,沒有快感,什么都沒有!
仿佛一塊破布,破娃娃,根本折磨起來索然無味!
所以白裔羨想再去找下一個(gè)刑具,可再看那些刑具對(duì)比穿針引線的傀儡術(shù),真——
不值一提。
連最痛的她都忍得住,這些,怕是更沒用。
可她?怎么做到的??難道她不怕疼嘛??
也大概是……黔驢技窮。
而且,白清清又專門吩咐了不能死。
在夜幕的安靜中,白裔羨的心情逐漸平穩(wěn)后,還是去把蘇涼放下來了,放下來,給她上藥,中間,猶豫著還是把絲帶拿下……雖然白清清不讓,可是他真的想看看到底什么樣的人,可以這樣忍得住。
本以為定是個(gè)丑陋不堪的女人,肯定比清清丑!不然嬌滴滴的女子,怎么可能忍得住——可竟是個(gè)看起來……還……真嬌滴滴的……
其實(shí)他在上刑時(shí),也能感覺到她那雙手,軟弱無骨。
只是不信,這樣一個(gè)女子,沒吃過什么苦,是怎么做到的???
蘇涼也不知自己怎么做到的,但每每是痛極了就想裴卿允,
想他那一身傷痕,就覺得自己也能捱過去,然后就真的捱過去了……
擦干凈手腳,上完藥,他就把人再吊上去。
蘇涼又疼醒,醒過來睜開眼意外的和毒瘤四目相對(duì)。
毒瘤居然還有些閃躲和害怕,蘇涼看的有些意外,尤其是……他的眼意外的純澈,受驚的小鹿似的,別開臉,蘇涼掃掃自己胳膊上的藥粉,恥笑一聲,沒說話。
白裔羨聽到她笑,便是皺眉回頭,但絲帶又系上了,他不太擅長(zhǎng)和人對(duì)視,“你為什么不求我放過你?!?p> 蘇涼吐了一口唾沫才說,“因?yàn)槟銒屗懒??!彼劬υ偌兂海烙?jì)也幫著白清清害了不少人,這手段嫻熟的,她用腳趾頭也猜的到!所以再補(bǔ)充一句:“你再拉扯我,我就當(dāng)是跟你媽墳頭蹦迪。”
白裔羨:“……”雖然聽不太懂,但感覺不是什么好話。可還是那句:“為什么不求饒。”
蘇涼懶得跟他廢話,“求你媽,哦,你沒媽。你有什么招數(shù)就來,反正——不能殺我,不是么??”她現(xiàn)在是有恃無恐的狀態(tài)了,白裔羨聽出來了,然后,轉(zhuǎn)身,還是把刑具又拿來。
蘇涼:“……”別,我裝的。但,她都說了,還是硬氣點(diǎn)吧,不能給裴卿允丟人??!
沒想到的是,這次上工具前,毒瘤問她:“你叫什么。”
蘇涼坦誠(chéng)相告——
“我叫爸爸!”
白裔羨皺了皺眉,“霸霸?”
霸霸,這什么破名字,“還是清清好聽。”
蘇涼:“嗯,但爸爸永遠(yuǎn)是你爸爸!”
說完,毒瘤刀落下去。
她疼的又是咬牙,撇開臉轉(zhuǎn)移注意力,竟然余光看到一卷詩(shī)集,竟然還是她的《蘇詩(shī)仙集》,“你還喜歡蘇詩(shī)仙??”她覺得好侮辱。
白裔羨冷冷地說:“只喜歡一首——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dú)登臺(tái)。”
他覺得那就是他。
但自己說完有點(diǎn)愣,因?yàn)樗麕缀鯊牟慌c人多交流。
可聽到蘇涼耳朵里,就是變態(tài)毒瘤:“漂亮,這首詩(shī)……我要拉黑名單……”他娘的她要被折磨的百年多病獨(dú)登臺(tái)!
又是一輪新的折磨,也不知道多久,蘇涼昏了醒,醒了昏的沒個(gè)頭,中間感覺嘴里甜甜的好想是毒瘤給她喂了什么吃的,她餓急了,也乖乖的吃……
白清清自從得到了神影的支持,就更加順風(fēng)順?biāo)姆龀中』实?,旁聽監(jiān)國(guó);
裴卿允那……則是從蘇涼離開后,沒再合過眼。
日夜交替,星辰反復(fù)。
一刻不停歇的制作炮火。
而這第一批成品,終于歷時(shí)十天后——
成功制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