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還沒天黑,不要做夢
羅啟仁情緒崩潰了。
幸好這地方偏僻,不會有學(xué)生過來。
方寧靜靜陪著羅啟仁,直到他徹底將情緒發(fā)泄出來。
在那樣一場慘烈的戰(zhàn)役里活下來,至今沒有瘋掉,羅啟仁的內(nèi)心真的很強大。
羅啟仁哭得很隱忍,硬是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等他發(fā)泄完,情緒也漸漸平復(fù)下來。
方寧看著他紅腫的眸子,遞了塊帕子過去。
“羅夫子,我為早上的不懂事向你道歉?!狈綄幷嬲\道,羅啟仁這種情況,就是戰(zhàn)后創(chuàng)傷綜合征,應(yīng)該看心理醫(yī)生的,可惜這個時代沒有心理醫(yī)生。
“罷了,讓你見笑。”羅啟仁擺擺手。
“夫子,多想想開心的事,你能一直堅持到現(xiàn)在,證明你很厲害?!?p> “再厲害還不是輸給你?”
“其實夫子有件事我瞞著你了,我之所以能贏你,是因為我有修習(xí)內(nèi)功。”
羅啟仁怔了怔,回過神后道:“難怪,你出拳速度如此之快?!?p> 不是什么人都能修煉內(nèi)功的。
至少在軍隊里,都是以外家功夫為主。
只有那些厲害的主將,才可能有內(nèi)力。
外家功夫練得再好,都不如修煉內(nèi)力的人。
“所以夫子,我是勝之不武?!狈綄帗蠐项^,故作不好意思。
“你那些拳術(shù),都是玉衡教你的?”
“嗯?!?p> “難怪玉明復(fù)能成為南衛(wèi)城的都指揮使了?!?p> “夫子也認識玉指揮使?”
“有人會不認識玉指揮使嗎?”
羅啟仁反問。
“咳咳,應(yīng)該沒有?!?p> “方寧,你身手很強,可惜是讀書人?!?p> “若是大梁需要我,投筆從戎也未嘗不可?!?p> 羅啟仁看著方寧,似乎在衡量她這話的真假。
“方寧,下次上我的騎射課,你給老子放尊重點,不然老子還是會對你不客氣!”
“是,夫子?!?p> “行了,你回去吧?!?p> 羅啟仁揮揮手,隨即轉(zhuǎn)身朝跟方寧相反的方向走去。
方寧:“……”
“夫子,我不會手下留情!”她想了想,沖著羅啟仁說這了這么一句話。
羅啟仁沒有回頭,就擺擺手,示意她回去。
方寧目送他遠去,嘆了一口氣。
可惜她不精通心理學(xué),否則倒是可以試試幫幫羅啟仁。
方寧并不認為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能讓羅啟仁從創(chuàng)傷中走出來。
方寧停了一會,這才離開。
陸知夏見方寧從竹林出來,下意識想要躲起來。
然而已經(jīng)被方寧瞧見。
方寧勾起一抹邪氣:“陸師弟,怎么看到我就躲,是怕我了嗎?”
來不及蹲下的陸知夏聽到這話,頓時沉下臉。
“方師兄未免太抬舉自己了,我路過此處,撿一下東西,方師兄都要代入自己嗎?”陸知夏站直身子,眸子微瞇,“要不,我給方師兄介紹個大夫,方師兄去看看眼睛?”
方寧走到陸知夏面前,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陸知夏空空如也的雙手。
“不知道陸師弟要找什么?要不我?guī)湍阏艺???p> “不必。”l
陸知夏本能將手往后收起來。
“陸師弟,你不太擅長撒謊?!?p> “方師兄哪只眼睛看到我撒謊了?倒是方師兄一個人偷偷摸摸跑到那邊去,可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不妨說說,要是難言之隱,我或許能開導(dǎo)你一二!”
方寧笑了笑:“陸師弟,要打一架嗎?”
陸知夏:“……”
陸知夏:“?。?!”
陸知夏:“你幾個意思?”
“我看陸師弟好像看我很不順眼的,從這里過去便是我的寢舍,而廣義堂的寢舍又不在這邊,陸師弟是怎么把東西丟在這邊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討厭我就直說吧!”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不過我很好奇,陸師弟為什么這么討厭我?”
“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好吧,那我現(xiàn)在給你一個機會打我怎么樣?等你出氣了,也許看我就順眼了?!?p> 陸知夏眉梢微挑:“方寧,你在耍什么把戲?”
“陸師弟不敢嗎?”方寧微微一笑,充滿挑釁的意味,“我還以為陸師弟很厲害呢,原來不過如此,也就仗著身份為難人!”
中二少年最是受不得激將法。
所以陸知夏明知道那是圈套,還是上當(dāng)了。
“方寧,你不要后悔,你自找的!”陸知夏咬牙。
“我不后悔,我只是不希望往后在萬松書院還有麻煩找上門而已?!?p> “好!”
陸知夏從花壇后跳出來。
“演武場?!?p> “不,去竹林后,演武場離學(xué)堂太近,我不想被人看到、”
要是這中二少年讓人看到被她胖揍,估計會自閉變態(tài)的。
方寧不喜歡麻煩。
所以,要一次性解決陸知夏。
免得他三天兩頭想著來找事。
陸知夏頓住腳步,似笑非笑地盯著方寧:“到了竹林,你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得到,可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p> “走吧。”方寧率先往竹林走去。
陸知夏跟了上去。
片刻之后,司玉衡出現(xiàn)了。
他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微微皺眉,緊接著過去了。
能進入萬松書院的學(xué)生,大都勤學(xué)刻苦,很少到這邊來。
也就陸知夏這個例外,在萬松書院當(dāng)老大。
偏偏又踩著書院規(guī)矩的底線,從不越過去,書院每個月的成績考核都能得甲。
所以就算書院上下都頭疼陸知夏,也沒有讓他從書院離開的理由。
陸知夏因為從小頭上就壓著一個神童兄長,一直將他比下去,無論做什么都是錯的。
反觀兄長,什么都能被原諒,變得越來越叛逆。
到了定和城后,不管京城那邊怎么催,他硬是一次都沒有回去過。
本來遠離了京城,沒有了兄長的陰影。
他在書院這幾年習(xí)慣了被人捧著供著。
突然來了個年紀(jì)這么小的方寧,陸知夏不爽了。
誰知道,方寧的到來勾起了他很多不愉快的回憶,讓他非常不痛快。
而方寧一如他兄長那樣討厭,處處討好人,越發(fā)顯得他不是個好東西!
兩人來到竹林。
陸知夏微微勾唇:“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乖乖跪下來說你錯了,我可以當(dāng)什么事沒發(fā)生過!”
“陸師弟,還沒天黑,不要做夢,出手吧!”方寧不講武德,直接攻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