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顏嬌嬌翻看著這些病例和診斷書,眉頭卻越皺越深。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許東東發(fā)覺她神色不對勁。
正在這時候,許教授的電話打過來,“我去翻了我的同學(xué)錄,給你查到了那個男生的名字,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暫時沒有?!痹S東東打起精神。
許教授就對女兒說,教育的口吻,“嬌嬌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她要知道什么信息你趕緊告訴我,我才好去查?!?p> “知道了,”許東東語帶埋怨,“那個人是誰,你倒是說啊?!?p> “嗯,叫任山柳。”許教授回答。
“叫任山柳?!痹S東東連忙把話翻給顏嬌嬌。
顏嬌嬌低頭,手指在病例上劃拉著,并沒有抬頭,“你再問問許教授,他和邵初雪是什么關(guān)系?!?p> 許東東問過去,許教授幾乎沒怎么回憶就給出了答案。
“邵初雪???我記得,我們的班花,不,是校花了,任山柳好像喜歡還追求過人家,怎么了?不過邵初雪那個家境不一般,人家是大富人家的獨生女,怎么可能看得上任山柳?”說到這些陳年八卦,許教授可就精神了。
“確定他們沒在一起過嗎?”顏嬌嬌又追問。
“可能在一起過吧?”許教授說得也很模糊,“好多年前的事了,邵初雪人很溫和,可能任山柳死纏爛打?我就這么一說啊,我也不清楚,畢竟好多年沒聯(lián)系了。”
顏嬌嬌沉吟兩秒,“許教授,那你后來和邵初雪聯(lián)系過嗎?有見過面嗎?”
“我和她關(guān)系很一般,沒怎么見過。”許教授很坦誠,“我們中學(xué)同學(xué)遍布全球,也好多年沒聚過了,怎么?要我去打聽嗎?”
顏嬌嬌又沉默了兩秒,“有個問題,可能有些冒昧了。許教授,你……認識趙芳嗎?”
電話那邊的許教授,霎時沉默了。
“認識,我們大學(xué)是一個學(xué)校的?!痹S教授回答,“有過一些不怎么愉快的經(jīng)歷吧,”他沒有細說,“怎么了?”
“趙芳后來怎么樣了,你知道嗎?”顏嬌嬌又問。
許教授就呵呵笑了兩聲,“我們這些白丁,哪里知道那種千金大小姐的后來啊。早沒有任何聯(lián)系了。”
許東東在眼前,有些話,顏嬌嬌不好問出口。
所以她沒再說任何話。
她的手指從病歷上滑下去,指尖落在病歷末尾的心理醫(yī)生簽名上。
簽名潦草,但分明也能辨認出三個字:任山柳。
……
……
要查任山柳,并不容易。
因為據(jù)說在二十幾年前,蕭瑜霆從心理研究所消失之后,他怕被蕭家追責,直接自殺了。
可是明明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他的名字卻憑空出現(xiàn)在許夫人的病例和診斷書上。
這世上有多少個男人叫任山柳,又恰好是做心理師的呢?
任山柳如果沒死,也能說得通,畢竟當初在蕭家得勢的人是趙芳。
她想要偽造死亡,移花接木很容易。
顏嬌嬌看著病例上的電話,猶豫再三,還是打了過去。
很奇妙的是,電話居然接通了。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好?!?p> “請問,是任醫(yī)生的心理咨詢所嗎?”顏嬌嬌小心地問。
“是,你有什么事?”
顏嬌嬌客氣地回答,“嗯,是這樣,我最近心理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有人給我推薦了您,我可以來您那里進行心理咨詢嗎?”
男人并沒有多問,“可以,看你什么時候有空?!?p> “我先確定一下,是任醫(yī)生來給我做咨詢嗎?”顏嬌嬌多問了一句。
“你要求的話,是可以的。不過我們也有其他的心理咨詢師,你可以先過來再做決定。”對方很是客氣。
雙方最后約定,三天后的下午聯(lián)系。
對方并沒有給顏嬌嬌地址,說等到時候再發(fā)給她。
顏嬌嬌放下電話,剛剛邁出步子,有一輛車停到了她的跟前。
車門打開,蕭瑜霆的親信下車,給顏嬌嬌打開了車門,“少夫人,霆爺說有事找您,讓我們帶您過去一下?!?p> 顏嬌嬌怔了怔,天然的警惕性讓她留了個心。
她轉(zhuǎn)身給蕭瑜霆打電話,“你找我?”
“是,我讓人去接你的?!笔掕_定了事情的真實性。
于是顏嬌嬌安心跟著上了車。
然而車行走的路線,卻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去顏家?”她問。
蕭瑜霆在顏家等她?
什么時候要去顏家?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冒出了不太好的預(yù)感。
想問什么,然而車已經(jīng)開進了顏家大門。
顏嬌嬌環(huán)顧四周,竟然沒看到一個人。
……
跨入大門,蕭瑜霆獨自一人坐在客廳里,看到她進來,他抬起頭,眸光里帶著某種她看不懂的幽黑。
“你想走?”他開口,單刀直入。
顏嬌嬌下意識就驚了一詫。
她想偽裝,但是已經(jīng)遲了,蕭瑜霆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于是,她干脆閉嘴。
沉默。
蕭瑜霆朝她走了過來。
顏嬌嬌幾乎是本能的瑟縮了一下。
沒想到她這樣的反應(yīng),卻似乎激怒了他。
手腕被他用力捏住。
顏嬌嬌一聲驚呼,整個人都被他提了起來。
緊接著,她被他抱住,直接一個躍舉,扛到了肩上。
顏嬌嬌又是驚又是怕,還有一絲憤怒。
她險些被他的肩頭頂住了小腹。
“你放我下來!”她鮮有的失控大喊,“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p> 蕭瑜霆不回答,扛著她朝對面的小廳走去。
顏嬌嬌心中危機大盛,但她出口,卻竟然哀求,“霆哥哥,我肋骨疼,你抱我好不好?”
她是真的害怕了。
哪怕是想要離開,可是肚子里這個寶寶,她是打算留下來的。
她總想給自己留一點念想。
一旦打定了這個主意,這個寶寶就成了她的軟肋,是她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蕭瑜霆的腳步一頓。
聽到她的哀求聲,帶著一點點恐懼,一點點可憐,一點點討好……
他心里竟然升起詭異的滿足感。
“你求我?”他問。
顏嬌嬌小口吸氣,“我求你……”
說出這三個字,她突然覺得心酸。
第一次卑微,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別人,為了那個即將叫她媽咪的小寶貝。
但蕭瑜霆并沒有放她下來,他聲音揚了起來,“那你再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