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少人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何可倩的身上。
蕭煬也看著她,示意她上去。
何可倩卻笑了笑,“我要送給爺爺?shù)亩Y物,有一點(diǎn)點(diǎn)特別,所以我斗膽請爺爺允許我最后一個拿出來?!?p> 這也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
老爺子當(dāng)然是同意了,倒是賓客們都被勾起了興趣,常年在豪門世家里翻過跟頭的各位,敏銳的八卦雷達(dá),已經(jīng)開始作響了。
何可倩要把禮物押后,這下要送禮的就是蕭瑜霆和顏嬌嬌了。
當(dāng)所有人的目光匯聚過來之時,蕭瑜霆卻冷著臉,“爺爺,我的禮物也是打算壓軸的?!?p> 老爺子:“……”
這……很難說是事實(shí)如此,還是蕭瑜霆在抬杠。
四周也全都安靜了下來。
來了來了……
精彩的故事在拉開序幕了。
蕭煬低聲呵斥何可倩,“可倩,你懂點(diǎn)事?!?p> 她一個媳婦兒,還不是長媳,這種事情上湊什么熱鬧。
也就一個玉佛而已,搞什么特殊?
如果蕭瑜霆沒表示自己的東西要壓軸,何可倩剛才的要求也無可厚非。
但是未來的家主都已經(jīng)發(fā)了話,她還要堅持,就是她的不對。
何可倩委屈巴巴地望著蕭煬,什么意思啊……難道不應(yīng)該是先來后到嗎?
明明是她先請求壓軸的,老爺子也同意了。
蕭瑜霆這是專門打她的臉嗎?
她睜大了眼,撇著嘴,一副馬上要哭了的樣子。
蕭煬看得心煩,老爺子的壽宴上,何可倩能不能把自己那副小家子氣收斂一點(diǎn)?
她做出這樣子,是為了讓大家看蕭家的笑話,還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和蕭瑜霆那邊不合?
她有沒有想過她的表現(xiàn)會給他以后的發(fā)展帶來多少隱患?
現(xiàn)場一片死寂。
蕭老爺子開始有點(diǎn)不開心了。
搞什么搞,難得的日子,他們就不能各退一步,讓他高興點(diǎn)嗎?
老爺子正打算開口,顏嬌嬌突然說話了。
“瑜霆,就讓弟妹在你之后吧?!鳖亱蓩蓽匮约?xì)語勸蕭瑜霆,“大家都很好奇你到底要給爺爺什么禮物呢?!?p> 蕭瑜霆冷冷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那樣冰寒的眼神,讓在場的人莫名替顏嬌嬌捏了一把汗。
但顏嬌嬌依然笑得溫婉可人,“我也很好奇,之前一直問你你也不肯說,你就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心嘛?!?p> 她撒起嬌來渾然天成,聲音像一粒酥脆的榛子糖裹了蜂蜜,在人的耳朵里融化開來。
蕭瑜霆終于收斂了氣息,“好?!?p> 他眼神微轉(zhuǎn),一旁的手下立刻收到了命令。
在眾人凝神等待的兩秒之后,一陣輕柔的小提琴聲,伴隨著清脆鋼琴聲一道慢慢在宴會廳里盤繞起來。
大家同時愣了愣,等到音樂完全鋪開的時候,老爺子連同身邊的眾人幾乎是一同往身后看去。
只見身后原本的幕墻徐徐拉開,一個完整的舞臺呈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
舞臺之上,指揮家、管弦樂隊、鋼琴演奏者正投入演奏。
人群中有懂行的,立刻認(rèn)出這是國際最頂級的V演奏樂團(tuán)。
這種世界級瑰寶樂團(tuán),通常是不可能出席在這種私人場合的,他們最常見是受國家邀請,民間組織都基本不可能請到他們,更別說為一位老人家的生宴專程演奏了。
現(xiàn)場馬上有人拿起手機(jī),開始錄像,畢竟這場面實(shí)在太難得。
蕭老爺子顯然也是驚訝的。
長孫的這份“禮物”,藏得可真是好啊,看他媳婦兒那個震驚的模樣,是連枕邊人都瞞著呢。
老爺子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這說明什么?
說明他這個爺爺在蕭瑜霆的心目中,是擁有獨(dú)一無二的地位的。
樂團(tuán)演奏的是一首變奏交響樂曲,隨著不同的章節(jié)單元,音樂時而悠揚(yáng),時而激昂,時而輕快,時而磅礴……
老爺子聽著聽著,不自覺沉浸其中,幾乎是情不自禁就回憶起了自己的一生。
他忽而想起自己年輕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忽而又想起人生中不可預(yù)期的波瀾,他想到了先自己走一步的發(fā)妻,想起了早亡的兒子,想起了蕭瑜霆和蕭煬之間的波折,又想起了和至親重逢的喜悅,想起了自己對家族未來的期望……
曲子終了。
現(xiàn)場卻久久地陷入了寂靜之中,連人的呼吸聲都輕得幾乎聽不見。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才零星的拍掌聲,突然劃破了靜謐。
緊接著,遲來的掌聲像潮水一樣轟鳴著淹沒了整個宴會廳。
不少人輕輕試著眼角的淚水,還有的人深呼吸卻紅著眼,如此近距離的聽這么一首絕妙的交響樂,其中說蘊(yùn)含的音樂力量,以及調(diào)動人情緒的能量,都被最大化。
“太棒了,瑜霆,”老爺子突然覺得好可惜,“太棒了。”
再沒有比這樣的生日禮物,更貴重的了。
這樣的禮物,就應(yīng)該放到最后壓軸。
幕墻又緩緩的合上了,樂團(tuán)甚至沒有對觀眾鞠躬的打算,從演奏開始到結(jié)束,上面的人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臺下的人一眼。
等到幕墻恢復(fù)如初,整個舞臺消失,整個大廳的光線好像才終于重新明亮起來,空氣也重新流動。
剛剛的一切,竟然像是施了魔法才呈現(xiàn)的夢幻場景,有種恍然若夢的不真實(shí)。
“不愧是蕭家啊……”
“應(yīng)該說,不愧是霆爺。”
賓客們回過神來,忍不住低聲議論。
“能請到V樂團(tuán)啊……”
“還有這首曲子,我每年都要飛過去聽他們演奏,從來沒聽到過這首曲子?!?p> “你的意思是這是還沒有面世的曲目?”
“不可能吧,每次他們排演的曲目,不都是第一時間在跨年演奏晚會上演奏嗎?你確定?”
“千真萬確,我是他們樂團(tuán)的骨灰級聽眾了!”
“呵!怎么可能,我也聽了好十幾年的V樂團(tuán)演奏了,不可能有還沒公開的曲目先在其他地方演奏的,更別說……”有人不服,但也沒把后面的話說下去。
V樂團(tuán)不可能在這種私人宴會上,去演奏一首根本沒有面世的樂曲。
這根本就是打破別人樂團(tuán)的百年傳統(tǒng)。
說出去,是要塌房,不,是要塌演奏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