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看著顏姿月提走了手提箱。
顏嬌嬌也打開了手機上的一個APP軟件,做了一些設置調(diào)整。
過了約莫兩個小時,手機上彈出了一條消息。
【你的設備捕捉到一段語音,是否回放?】
顏嬌嬌點了【是】。
里面?zhèn)鱽砹祟佔嗽碌穆曇簟?p> “這里是十萬塊,今晚上先去試試,該說的都記住了吧?”
“記住了?!庇袀€陌生的男聲響起。
顏嬌嬌撐起了下巴,顏姿月要怎么給她打點,她還真是很好奇呢。
只用了十萬塊……那剩下的二十萬呢?
私吞了嗎?
晚上的時候,顏嬌嬌正在刷題,突然手機再彈出了一條消息。
【檢測到設備環(huán)境較為嘈雜,是否即時播放?您也可以在音頻處理之后收聽回放?!?p> 顏嬌嬌不在乎那點噪音,她微笑著點了【是】。
信息嘛,就是要第一時間掌握在手。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有先見之明。
每一萬塊錢里面,都夾了薄薄的一片監(jiān)聽器。
監(jiān)聽器偽裝成扎錢的紙條,不撕開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端倪。
這樣,顏姿月無論是把這堆錢怎么拆分,她總能知道它們的去處。
而且?guī)讉€監(jiān)聽器集合在一起,也會放大周遭的聲音,讓她聽得更清楚一些。
耳機里很快傳來了一個聲音。
“是駱秋池同學嗎?”
是下午聽到的那個和顏姿月說話的男人聲音。
“這里是十萬塊錢,是顏嬌嬌給你的。”
顏嬌嬌:“?”
駱秋池?
這是在干什么?
難不成他在帝大音院有什么特殊的關系。
但接下來男人的話,推翻了她的猜想,
“你知道她和她姐姐打賭,這學期期末考試要進入年級前十,只要你答應了期末考試故意考差,落下年級前十,這十萬塊就歸你?!?p> 監(jiān)聽那邊暫時沒有駱秋池的聲音。
男人繼續(xù)道,“你別覺得這有什么不妥,也別覺得十萬塊少了,實不相瞞,我們小小姐已經(jīng)買下了差不多前二十名的位置,最少的只給一萬塊。你是最多的一個了。你收了錢,白得十萬,只需要考試放點水。一次成績而已,又不是真正影響了你的實力,穩(wěn)賺不賠?!?p> 駱秋池:“滾。”
顏嬌嬌直接掀桌!
……
顏姿月借了她三十萬,不是拿去賄賂音樂學院的老師,這個顏嬌嬌猜到了。
可她萬萬猜不到,顏姿月居然是拿去買駱秋池的期末考名次!
而且還是以她的名義!
聽聽那個男人說的什么話。
什么叫顏嬌嬌已經(jīng)買了前二十名的位置!
顏嬌嬌可以肯定,顏姿月只打算買駱秋池。
而且,她是給自己買的。
畢竟在顏姿月的認知里,就算買盡前二十名,顏嬌嬌也離前十還遠得很。
但如果買下駱秋池,那她離前十就近了一步。
最可惡的是,駱秋池如果想要確認男人說的話,他極有可能去找其他年級前十求證。
那顏嬌嬌買名次的惡名就會傳出去。
如果事情“坐實”,有可能期末考試成績都會被取消。
而駱秋池如果不想確認,也沒關系,反正顏嬌嬌在他心目中好不容易建議起來的那點好感,估計也盡數(shù)毀壞。
顏姿月還真是做得一本萬利的好生意。
拿著顏嬌嬌的錢去做自己的惡,最后得盡好處再讓顏嬌嬌背鍋。
這手段,想讓顏嬌嬌給她打一串六六六……
……
清吧里,駱秋池的指印烙在了玻璃杯上,又用廚房紙重重的擦拭干凈。
眼前,穿黑西裝的男人還在喋喋不休地游說他。
“駱秋池,你的家庭條件,大家都知道,我們小小姐也是可憐你,才會給你這么多錢,換成別人,恨不得倒給錢,都要討好我們顏家?!?p> “你想想看,你現(xiàn)在成績好,又能怎么樣?等你大學畢業(yè),還不是要去給別人工作,坐到最高,也就是個打工皇帝?!?p> “這個世界要人脈要資源,你現(xiàn)在多討好一下我們小小姐,以后出去說不定能少奮斗幾年,要是我們小小姐高興了,給你筆錢做投資,你是不是就可以擺脫命運了?”
“喂!你該不會以為我們小小姐最近對你態(tài)度不錯,就做什么入贅我們顏家的美夢吧,你忘記剛?cè)雽W時候的事了?”
哐!
駱秋池手中的玻璃杯,碎了。
血順著透明的杯托流了下來,落在吧臺上。
他像是沒有痛覺似的,把玻璃碎片撿了起來,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轉(zhuǎn)身走向不遠處的水槽,把受傷的手伸到了水龍頭之下。
冰冷的水淋在傷口之上,稀釋掉了他因為憤怒而沸騰的血。
駱秋池確定了。
顏嬌嬌永遠知道用什么樣的方式,去最深最狠的傷害別人。
就像,她當初在清吧里,不許那群混混離開時一樣。
她知道別人最在意什么,就把那一樣在意制成匕首,插到對方的死穴之中。
太殘忍的女孩。
她美麗、她驕縱、她任性妄為,輕易用高人一等的態(tài)度把別人踩在腳底。
“你怎么了?”調(diào)酒師發(fā)出驚呼。
水槽里被濺得四處都是血。
“我沒事。”駱秋池聲音異常冷清。
他錯了。
這是他做出錯誤判斷之后,得到的懲罰。
但很值得,可以讓他更牢的記住這一次的教訓。
“我說駱秋池,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沒想到對方依舊不依不饒,繞過了吧臺進來。
駱秋池順手抓住了旁邊的一瓶洋酒,朝著男人揮下去。
調(diào)酒師本就有些緊張地站在駱秋池身旁,竟是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抓住了他的手,擋住了他。
“你干什么?”男人有些害怕地退遠了,但他依然喋喋不休,“你以為你窮,你就有志氣?。俊?p> 真是逃跑都不忘拉滿仇恨值。
……
監(jiān)聽器里沒有再傳來聲音。
顏嬌嬌也取下了耳機。
她現(xiàn)在知道,自己和駱秋池那點本就不深厚的“友誼”,大概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
不過顏嬌嬌不是很在意。
也沒想過要去解釋。
為什么該她去解釋呢?
駱秋池難道不應該自己來找她求一個明白嗎?
如果他就連懷疑都沒有,就相信了對方的鬼話,那就活該他生氣,活該他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