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反正,弗拉西那邊顏姿月都打點好了。
以顏嬌嬌對她的信任,最多是和校方交惡,讓自己的留學生活雪上加霜而已。
誰知道弗拉西這么不靠譜,居然自作主張會顏嬌嬌打電話,捅出了這樣的簍子?
“誤會姐姐什么了?是誤會姐姐不喜歡沈學長,不會和沈學長在一起,還是誤會姐姐沒有給我退弗拉西的學費?”顏嬌嬌淌著淚。
“我怎么會和沈學長在一起呢?那是嬌嬌的未婚夫,是嬌嬌一個人的。”顏姿月忙不迭發(fā)誓。
“真的嗎?”顏嬌嬌眼角掛著亮晶晶的淚水,狀若天真,“姐姐真的不會和沈學長在一起?”
“是真的……”
“那你發(fā)誓,要是和沈學長在一起,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鳖亱蓩勺旖锹N起來。
“???”顏姿月以為自己聽錯了。
見她遲疑,顏嬌嬌馬上又要哭起來,“姐姐不敢發(fā)誓,姐姐是不是早想奪走我的未婚夫……”
“沒有沒有,我發(fā)誓,”顏姿月被逼得只能開口,“如果我和沈學長在一起,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姐姐真好!”顏嬌嬌瞬間就抱住了顏姿月,喜笑顏開,“搶妹妹未婚夫那種不要臉的事,我的好姐姐怎么做得出來?”
顏姿月暗暗咬了牙,臉上卻不得不擠出笑來。
“嬌嬌你放心,弗拉西那邊,一定是他們弄錯了,我再去和他們溝通,一定讓嬌嬌能準時入學。”
當務之急,是趕緊把顏嬌嬌送走!
這兩年來,顏姿月總是作為旁觀者,看著顏嬌嬌一個人出丑。
周圍同學們那種看八卦的神情,她再熟悉不過,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能成為被圍觀的主角之一。
“我不去了!”沒想到顏嬌嬌卻賭氣著推開了顏姿月的身子,
“那種不靠譜的學校,誰愛去誰去好了!”
她把一個驕橫跋扈的千金小姐演繹得活靈活現(xiàn)。
“你不去,一年以后沈學長去當交換生,誰去陪他啊?”顏姿月急了,“沈學長那么優(yōu)秀,你就不怕國外那些女生對他有意……”
“姐姐去呀!”顏嬌嬌笑嘻嘻著回應。
什么?
顏姿月如遭劈頭一擊。
“既然姐姐發(fā)了毒誓,和沈學長在一起就天打雷劈,那姐姐一定不會和沈學長在一起了,對吧?所以姐姐就替我去弗拉西,幫我看著沈學長,也幫我把那些不長眼的女生都清掃掉?!?p> 顏嬌嬌無比幸福地靠著顏姿月,“有姐姐真幸福,姐姐最好了!”
顏姿月當然要拒絕。
然而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上課鈴聲好死不死響了起來。
顏姿月憋著一股氣,不得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這個顏嬌嬌,是專程掐著點鬧騰嗎?
更可氣的是,顏嬌嬌消停了,同學們卻沸騰了。
“弗拉西是個什么學院?”
“好像是個野雞大學,專門騙國內的冤大頭學生……”
“嘻嘻,倒是和顏嬌嬌很配?!?p> “關鍵是這樣的大學,顏姿月居然給顏嬌嬌報名了?不是疼愛妹妹的好姐姐嗎?”
“顏嬌嬌不說又給她退了嗎?”
“你腦子不好還是耳朵不好?學費退了,但是人送過去了,這是干什么?謀殺吧!”
“哇靠不會吧,我女神不是這種惡毒的人吧?”
“呵呵,說不定你女神正夢著人家的未婚夫呢……”
“顏姿月剛剛發(fā)了毒誓,大家都聽不到了是吧?”
“毒不毒的,就上下嘴皮碰一下,難不成還真能打雷?話說那天沈學長生日宴,發(fā)生了很精彩的事兒呢!”
“我知道我知道,是不是顏姿月抄襲頁淵曲子的事兒?”
“我、我不信!顏姿月絕對不是這種人……”
“顏嬌嬌什么東西你們不知道,逼自己姐姐發(fā)毒誓,蠢逼玩意兒!”
“也是!我無理由站顏姿月!”
“看到顏嬌嬌就想錘爆她的狗頭,讓顏姿月當眾難堪,她也配!”
“野雞大學要去她去,想送顏姿月過去,我看她送自己上西天還差不多!”
……
全班一片嗡嗡吚吚。
盡管一部分同學覺得顏姿月肯定有問題,可是批判顏姿月就等于認同顏嬌嬌。
更何況,顏姿月為人如何,顏嬌嬌又是什么樣的德性,這兩年,大家已經(jīng)看得太多。
少數(shù)說顏姿月風涼話的人,迅速被大批反感顏嬌嬌的人所壓倒。
在帝都師恒,鄙視討厭顏嬌嬌才是政治正確!
顏姿月稍稍靜下心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自己兩年來的苦心經(jīng)營,不可能被顏嬌嬌一時半會兒推翻。
只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顏姿月看向坐在自己斜前方顏嬌嬌,她竟然對周圍的閑言碎語充耳不聞,正低頭翻書。
顏嬌嬌愈發(fā)不可控了,顏姿月咬牙。
雖然還不能確定她是更聰明還是更蠢,卻已經(jīng)是絕對的不穩(wěn)定因素。
剛剛同學們的議論讓顏姿月知道,自己費勁心力才在塑造出來的完美形象,開始又了裂痕。
一定,不能讓顏嬌嬌安安穩(wěn)穩(wěn)繼續(xù)在這間教室里坐下去……
“同學們,”班主任走進教室,身后領著一位陌生女孩,“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本學期新轉學到我們班的同學……”
顏姿月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新同學,你來得正好!
……
窗外的風,已經(jīng)徹底褪去了夏日的溫厚,從蕭晟顏的掌根刮到指尖,裹走皮膚上僅存的那點熱度。
手機放在輪椅的扶手上,外放傳來手下的匯報,“大少爺,小小姐她已經(jīng)回到學校了。”
“這么快?”蕭晟顏的聲音,比初秋的風還要冰涼。
居然沒鬧個一天半晝?
手下遲疑,“小小姐,她……她自己回去的。”
“哦?”
蕭晟顏原本無神的眸子中似乎折射出了琉璃的光澤。
手下的聲音也里透著不可思議,“大小姐送她上了飛機,我們本來打算上去把人帶下來的,還沒上去,小小姐自己下來了,我們一路跟著,看她打車去了學校。”
窗外一陣窸窸窣窣,是風攪動榕樹的枝條。
蕭晟顏側耳,“她沒發(fā)現(xiàn)你們?”
“沒有,絕對沒有?!笔窒潞V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