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婚宴(37)
蕭逸還想和她說幾句,但房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關(guān)的還很重,門扉差點砸到他的額頭,他笑了一聲:“小姑娘,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
搖搖頭,便離開了。
徐嬌一個人留在臥室里,坐在星光依依的露臺上,失神的望著窗外的月色,腦子里一團糟糕,竟是完全不知道如何思考,只是心里非常的后悔。
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去。她怎么就沒有抗住蕭逸的花言巧語呢。若不是他在她面前說了大半個鐘,她也不會下樓去,可真到了現(xiàn)場,她又開始忍不住在意姜宴的想法。
明明上次一通電話下來,她已經(jīng)對他已經(jīng)死心了,可是一見到他本人,心里還是忍不住…
徐嬌抹了抹眼淚,明天就是婚禮了,等婚禮結(jié)束之后,她也該離開了,她和姜宴的圈子本來就隔得很遠,這次以后恐怕就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篤篤篤。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徐嬌抹掉了眼淚,也努力的平復(fù)掉聲音里的哽咽:“蕭總,我沒事,你不用再管我了?!?p> 敲門聲又響了三聲,徐嬌深呼吸幾口氣,雖然老大不情愿,還是從露臺上爬下來,慢慢的走到了門口。
她一臉疲態(tài)的開了門,“蕭總…”
目光,忽然頓住了。
門口竟然不是蕭逸。
而是姜宴。
徐嬌一瞬間已經(jīng)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她竟然已經(jīng)病的這么嚴重了么。
平白無故的就能把蕭總看做姜宴。
沒可能的,姜宴和莊明月在跳舞,不可能跑過來找她。
呆了片刻后,她又揉了揉眼睛,然后仔仔細細的觀察姜宴的臉。
那動作,跟個近視眼似的…
笨拙的動作落在姜宴的眼里,姜宴莫名的覺得有些好笑。
雖然心里有很多事,這一刻卻被逗樂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
徐嬌喃喃的說。
是夢嗎?是夢吧。怎么可能,他還會來找她。
光是這么想想,她的眼里就都是淚珠子,強行忍住不掉下來,卻抽了抽鼻子。
“我竟然產(chǎn)生幻覺了?!?p> “這并不是幻覺?!?p> 姜宴輕聲的回應(yīng)她。
連幻聽也一并來了…
徐嬌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或者說,她其實已經(jīng)睡著了,眼下不過是在夢境之中發(fā)生的事情,所以她才能夠看到姜宴。
她用指甲掐了掐手心,痛。
不是夢。
“我有話要和你說?!苯缯f。
如果這是夢境,那也太過于真實了。如果就是夢境,就讓這場夢一直下去,不要醒過來吧。
徐嬌心里想著,雙腿卻根本邁不動步子,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下一秒,姜宴突然往前一步,走進了房間,她下意識就往后退一步,但腰肢已經(jīng)被男人摟住,姜宴俯身,將她徑直抱了起來。
“阿宴…”
熾熱又熟悉的體溫,親切的軀體,終于讓徐嬌開始相信這并不是一場夢境了。
但此刻,她的感受,簡直比夢境還要夢境,像是踩在一朵輕飄飄的云上,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什么情況,姜宴抱起了她,她便傻乎乎的抱住他的脖子。
姜宴一步步往屋子里走去,徐嬌攀著他的脖子,一直看著他的臉,一刻也舍不得把視線從他的臉上挪開,恨不得就這樣一直看著他,永遠把他鎖定在她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
忽然,身子輕輕的被放下,落到柔軟的席夢思里,姜宴松開了抱著她的臂膀,她摟著他脖子的胳膊卻舍不得松開,反而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里,熱熱的眼淚順著他的脖子滑下來。
“真的是你嗎,阿宴,我不是在做夢吧?”女人的聲音輕輕顫抖著,又害怕,又緊張,還有一絲,失而復(fù)得的惶恐和欣喜。
“也許真的是一場夢境呢?!苯绲穆曇?,聽著格外的溫柔,“只是在這場夢境里,我們都不愿意醒過來罷了?!?p> “我不知道你的夢境是什么樣的,但我愿意永遠沉醉在這個夢境里?!毙鞁傻偷偷卣f,“對不起,對不起。”
姜宴的眉頭皺了一下,徐嬌繼續(xù)說:“也許我不該提了,但我還是必須鄭重的和你道歉。我為我曾經(jīng)的行為非常后悔?!?p> 姜宴低著眸,看不出他的情緒,只是他的眸子里那一片幽暗的深海,有徐嬌捕捉不到的光芒。
“我想過了,我沒必要把氣撒在你身上,這件事說到底是蕭逸造成的,也是我們兩個男人之間的事,你不應(yīng)該成為我們之間斗爭的犧牲品。所以你不需要和我道歉?!?p> “我和你道歉并不是因為他對你造成的傷害。而是單純的代表我自己對你情感造成的傷害,說一聲抱歉?!?p> 徐嬌十分誠懇的說著。
“……阿宴,對不起,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恨我,但我還只想在你身邊,不管有沒有名分,我都不在意。我不想離開你。不要趕我走?!?p> 她說的情真意切,恐怕任何男人都忍不住動容,姜宴輕輕拉著她的脖子,將她從自己身上拉開,看見正在哭泣著的徐嬌,徐嬌看起來柔軟,卻極少哭泣,就算是將她囚禁起來的那段時間,她也從來沒有落過半滴眼淚,此刻卻哭著哀求他的原諒…
姜宴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低低的嘆了口氣,事情發(fā)展到這個程度,也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甚至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
“你會原諒我嗎?阿宴?!?p> 姜宴沉默的望著徐嬌。
“我知道這很難,你是個眼睛里蹂不得沙子的人。”徐嬌低泣著,“但我愛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p> 姜宴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地靠近過去,輕輕的吻了吻沾著淚水的唇。
他用一個吻代表了他的回答。
那的確是一個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但他想試一試,眼睛里揉進一顆沙子又怎么樣?難道會瞎嗎?
他低聲說:“我們試試吧。忘記這段不愉快的經(jīng)歷,只要你向我保證永遠不再和他聯(lián)系?!?p> “我和他……”
“不管你欠他什么,這幾年也夠了,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和他有任何牽扯。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