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當(dāng)唐峰與林亦詩帶著七八份合同離開,這些藥廠老板終于如釋重負(fù),齊齊吐了一口濁氣出來。
然后,以胖老板為首,眾人都開始動用自己的力量,要對唐峰實施報復(fù)。
“合同沒辦法更改,但那小子,還是能動一動的?!?p> “找點人做一場意外,很輕松就能把他撞死?!?p> “實在不行,我們請賀家?guī)兔?,那位賀小姐不是一直要置林氏藥業(yè)于死地嗎,她的鈺晴集團想要持續(xù)壯大,離不開咱們制藥業(yè)的幫扶,我想她一定會感興趣的?!?p> 討論的正熱火朝天時,房門突然又被一腳踹開。
板寸暴徒把他受傷的兄弟送上救護(hù)車,竟又折返回來,打破了房間的喧鬧。
眾人先是一靜,發(fā)現(xiàn)唐峰沒有現(xiàn)身,這才輕松幾分。
“你還敢回來?!?p> 想起剛剛被板寸暴徒嚇尿,胖老板就一陣氣不過,砸著飯桌喝道,“信不信我把你的名字也報給賀家,到時候,你會比你那些兄弟凄慘百倍!”
板寸暴徒拿出手機丟過去:“五分鐘前,我或許信?!?p> “什么意思?”
胖老板愣了一瞬,下意識往手機屏幕看去。
然后,就被最醒目的一條新聞?wù)饝禺?dāng)場。
《賀家新藥竟是毒藥,數(shù)千病人命懸一線!》
啪。
飛快的抓過手機,胖老板恨不得把每一個字,都反復(fù)看個清楚。
等他閱完全篇,再也沒了剛才的囂張,一屁股坐在座位,身上像脫水一般汗如雨下。
“不是說心生將要開創(chuàng)時代嗎,怎么才幾天過去,就突然翻車了?!?p> “近半數(shù)官方媒體都發(fā)聲了,這消息的來源不會假,看來這次賀家是惹上大麻煩了?!?p> “也不一定,有一家醫(yī)院就針對這次醫(yī)療事故,拿出了解決辦法,你們看這條新聞,一年輕男子現(xiàn)身醫(yī)院,以一劑曙光藥方,拯救眾多心臟患者于危難之中,等等,曙光藥方?”
老板們話音一停,突然間想起來什么,紛紛轉(zhuǎn)身,拿起他們和林亦詩簽過的合同。
上面提到的合作藥物,正是曙光。
“臥槽?”
胖老板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合著我喊打喊殺的這個人,其實是咱們的金主?”
板寸暴徒走過來取走手機:“唐先生讓我捎句話,盡快對曙光藥方進(jìn)行量產(chǎn),否則,后果自負(fù)?!?p> “還用你說啊!”
胖老板果斷撥通廠里的電話,幾乎是用吼的,“把手里的訂單都停了,我發(fā)一道藥方過去,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這道藥方上!”
其他老板亦是如此,只幾分鐘功夫,天云市大大小小十幾座藥廠,就投入到曙光藥方的生產(chǎn)之中。
而這時候,唐峰二人已經(jīng)回了林家別墅。
剛下車,林亦詩的手機便響個不停,全是藥廠老板的道歉短信,以及生產(chǎn)曙光的堅定承諾。
“雖然你的辦法有點粗魯,但效果立竿見影?!?p> 林亦詩笑了笑,說道,“明天一早,就會有大批曙光藥方送往各家醫(yī)院了?!?p> 唐峰聳著肩膀道:“等曙光的口碑發(fā)酵,也能說服他們合作,但那樣效率太低了,遠(yuǎn)不如幾拳頭來的實在?!?p> “那我也不想看你打架,這世上天外有天,總有人比你能打的?!?p> “我明白?!?p> 感受到林亦詩的關(guān)心,唐峰忍不住握住了她的小手。
只是,連幾秒鐘的溫存都沒有,別墅里就沖出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撲到林亦詩懷里。
正是王若華。
披頭散發(fā),面容憔悴,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一樣。
林亦詩慌了心神:“媽,你這是怎么了?”
“亦詩,只有你能救我了?!?p> 王若華神色痛苦,“我跟賀家簽了軍令狀,如果心生藥方出了問題,由我一人來承擔(dān)全部后果,不但要賠錢,可能連我人都要進(jìn)監(jiān)獄?!?p> 這番話,無異于晴天霹靂,擊中了林亦詩。
她杵在那兒,面容蒼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你怎么能簽這種東西?”
“我想多拿一點分紅,就沒想那么多,而且,我哪知道心生藥方有這么重的副作用??!”
“那你也不能……”
林亦詩欲言又止,事已至此,她再訓(xùn)斥母親也無濟于事。
關(guān)鍵是怎么幫母親跳出火坑。
“你跟賀家簽的東西,能給我看看嗎?”
“現(xiàn)在看那些東西還有什么用?”
王若華崩潰道,“乖女兒,你要是真想救我,就只有一個辦法。”
“你說?!?p> “把曙光藥方給我,人們都說解鈴還須系鈴人,只要讓大眾知道,醫(yī)好他們的還是我,就不會有那么重的怨氣了,這場事故自然而然就壓下去了。”
“不行。”
林亦詩斷然拒絕,“曙光藥方是唐峰和整個林氏藥業(yè)的心血,憑什么交給賀家,這辦法我不接受?!?p> 王若華甩動雙臂,無賴般癱坐在地,口中還念念有詞:“在你心里,一道藥方比你親生母親都要重要是吧,那好吧,你去享受你的榮華富貴,讓我去坐冰冷的大牢去吧!”
聲音凄厲,把屋內(nèi)的林海東和林聰都吸引出來。
林亦詩頭疼的說:“爸,你先把媽扶起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p> “還能有什么辦法。”
林海東垂頭喪氣,沒有攙扶王若華,而是把外套脫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像是放任她在這里撒潑打滾一樣。
林亦詩徹底無奈了。
她怎么會有這樣的父母?
母親自不量力,胡亂跟別人簽署軍令狀,而父親,堂堂七尺男兒,卻沒有一點擔(dān)當(dāng),就知道躲在母親背后,坐享利益。
至于她那個弟弟林聰,根本連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
咬著牙沉默良久,林亦詩終于還是回過頭,看向了始終沉默的唐峰。
現(xiàn)在能救母親的,只有他了。
“唐峰,我……”
“別說了。”
唐峰輕聲打斷,“你先回房休息,我會處理好一切的?!?p> 林亦詩明白,以唐峰的性格,不可能心甘情愿為母親付出,他恐怕要提些條件,才能保母親無恙。
既然他不愿讓自己聽到,那自己也沒必要留在這了。
而當(dāng)林亦詩抬腳離開,唐峰竣冷的目光,一點點垂視在王若華身上。
“我可以保你不去坐牢,但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