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梅沒想到大江今天怎么這么聽自己的話,而且他說自己必須留在廠子里,不知道又是為什么。
不行,等方小芹回來之后,一定要好好問下她。
就這樣一邊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一邊往回走,走到刀具廠職工宿舍外邊的操場上,竟然看到金三奎和雷保鳳兩人打了起來,而且還打到了樓下的操場上。
以前的金三奎,從來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啊,好像自從春節(jié)的時候,他獨自一人帶著金蘭回了母親家之后,他一下就變了,變得剛了起來。
金三奎雖然瘦小,雷寶鳳倒是胖得像個球一般,但是男人狠起來,女人哪里是對手。
就只見他把雷保鳳按在水泥地上使勁捶,雷保鳳也是抓狂了,指甲很深,直接就在他臉上,手臂上抓出了一道道血印子。
兩敗俱傷!
這場面,可謂慘烈。
四周圍了很多人,都在那看熱鬧,然后指指點點,也可能是對于這兩口子的打架早就習慣了,也可能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平時生活中值得樂呵的事情太少,就想發(fā)生點什么事,來刺激下自己的神經,讓茶余飯后能有一點談資。
總之,誰都沒有上前去拉人,只有金蘭那小姑娘,哭得聲嘶力竭。
“求你們了,你們不要打了,你們離婚吧,我不要這樣的家,我不要。”
這孩子,哭得實在是太可憐了,如果沒有對比還好,可是身邊偏偏有一個燕子相對比啊,燕子的爸爸媽媽是那么的恩愛,而且對他們還那么的好。
自己的爸爸媽媽怎么可以這樣呢。
郝梅實在看不下去了,不說大人,主要是孩子可憐。
這金蘭經常跟著燕子來家里玩,最近對他們家小胖也很好,多幾個小伙伴,小胖的病情已經好了許多,這是多可愛的小姑娘啊,怎么就攤上了這樣的父母。
尤其是雷保鳳,其實說起來,金三奎這人平日里悶聲不出氣的,在車間里負責刀具的打模工作,工作上也是一把好手,為人也正直,就是這媳婦無理取鬧得很。
郝梅不忍心,上前去拉他們。
“別打了,兩口子嘛,哪里有多深的仇啊怨,還不是床頭打架床尾和,都各自讓一步,好好過日子,不說別的,就看在孩子的份上?!?p> 她這一拉,總算有幾個家屬也看不下去,跟著她來幫忙,終于把人分開了。
不過雷保鳳嘴里依然罵罵咧咧,她的聲音很大,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
“金三奎,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了,我就和你沒完,我就問你,你是不是在外邊有狐貍精了,到底是誰,我要發(fā)現(xiàn)了,不拔了她的皮不可?!?p> 這時有人問她了。
“雷保鳳,我看你們家金三奎在家里一直打地鋪,是不是他現(xiàn)在不碰你了啊,是不是他被你榨干了,不行了哦。”
人群里一聲哄笑,雷保鳳聽都不聽,還在聲嘶力竭問金三奎。
“你就說,狐貍精到底是誰?”
雷保鳳真的有些憨,一句話就算是默認了。
金三奎滿臉漲得緋紅,這一刻,他恨不能有個地洞讓自己鉆進去,對面前這個女人,結婚時僅有的那點感情真的消磨殆盡了。
他覺得丟臉得很,懇求郝梅。
“拜托你了,幫我把金蘭帶走,帶你們家去待一會,我晚上有時間的時候再來接她?!?p> 郝梅知道,大人之間的事,還是不要再傷害到孩子了,二話沒說,抱著金蘭離開了刀具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