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大家感覺解氣
“該?!背绦藓皝淼哪且换锶耍芘浜系膮群爸?。
楊志蘭在其中叫得特別的大聲:“還得多要些賠償,當初他把這事鬧得眾所皆知,害得我們老程家沒面子,還得多要些賠償。他要敢不賠,砸了他的家。”
花枝心中給楊志蘭點贊,不管她的出發(fā)點如何,至少,這個立場是沒錯的,這才是一副受害者要上門討公道的模樣,理直氣壯,氣吞山河。
反看程彩霞,一臉麻木的站在那兒,各種混亂迷茫的神情掛在她的臉上。
唉,這太過老實巴交,不是好事啊。
現(xiàn)在,事情扭轉(zhuǎn)了,口碑也在扭轉(zhuǎn)了,她不是該好好的發(fā)揮一下受害者的表現(xiàn),博得大家的同情嗎?
她繼續(xù)這么懦弱的縮在這兒,無動于衷,象個局外人似的,只會讓人感覺她心虛。
花枝輕輕推了她一把:“姐,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沖出去,跟王森林狠狠的打一架。他當初,怎么打的你,你現(xiàn)在,就該加倍討回來。”
程彩霞身不由已的,被花枝推出來,她混亂的腦子此刻是什么想法也沒有,氣勢洶洶沖著王森林撲了過去:“王森林,你個不要臉的,我跟你拼了,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大家都看著程彩霞發(fā)瘋一樣的扭打著王森林。
莫名的,大家卻是感覺解氣,這才對啊,這程彩霞,當初被王森林冤枉潑臟水,被王森林打得只有半條命,換誰能忍得下這一口氣?
當初不能反抗不能反駁,是沒有娘家人在場給她撐腰,現(xiàn)在娘家人出來幫她撐腰了,她有底氣反抗了。
程修初初擔心程彩霞打架吃虧,在旁邊緊張看顧一點。
可現(xiàn)在,程彩霞就象發(fā)狂一樣,對著王森林又打又踢,似乎就這么打著不過贏,還對著王森林又咬又撕。
王森林習(xí)慣性的想動手,這些年,只有他打程彩霞的份,哪有程彩霞打他的份?
可是,他的手,莫名的象被什么無形的東西給束縛,軟綿無力,而程彩霞落在他身上的拳頭,卻是力大無比,他只能被動護著自己的腦袋,狼狽不堪,心中卻是暗想,程彩霞這娘們,啥時候手勁這么重了,出手這么狠?
在大家的眼中,這是王森林被捉奸拿了短處,心虛不敢反抗。
王婆子一見自己兒子被打,上前幫忙,要打程彩霞。
花枝向著楊志蘭睨了一眼,不用花枝說什么,楊志蘭已經(jīng)跳出去:“王婆子,你還要臉不?人家兩口子打架,你摻合什么?你兒子一個大老爺們,自己做錯事,還要動手打女人,就夠丟臉,你還要跟著幫手?合著伙打彩霞?這是欺負我們程家沒人?”
王婆子再惡,也是老了,而楊志蘭正當壯年,王婆子哪討得了好,被楊志蘭給死死攔著,反扭雙手,動彈不得。
花枝看著暗暗贊許點頭,這個楊志蘭心眼多,有眼力見,可真不是白說的。
瞧,現(xiàn)在就挺得力,不用自己說,就知道該她出面了。
確實現(xiàn)在這種情況,程彩霞跟王森林扭打,外人不便干涉,可王婆子要動手幫忙,自己這邊,程爺爺和程修都是男人,不好意思出去跟王婆子動手。楊志蘭出面,就不一樣了,都是女同志,而且,言語上也占了道德制高點。
反正,王家是討不了好。
“哎呀,打人了,打人了?!蓖跗抛哟舐暫敖?。
“什么打人?人家兩口子的事,黃隊長都說了,清官難斷家務(wù)事?!背绦蘩渎暤溃骸拔覀兌紱]動手,你好意思說打人?”
黃石緘默不出聲,顯然是默認這事。
王森林打程彩霞的時候,他說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沒管。
現(xiàn)在,程彩霞打王森林,他也只能說,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兩不管。
王家其它的親朋好友,見狀也不好上前插手了,這相當于人家兩口子的打架,他們摻合上去,就成了群架,人家程家叫了這么多人過來,也不是吃干飯的。
程彩霞終于打得手軟,心中憋著的那一股子窩囊氣,徹底的發(fā)泄出來,她自己坐在地上,抱著頭,哭得撕心裂肺。
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王森林打她,她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積壓之下,她對王森林已經(jīng)是一種恐懼的心理,現(xiàn)在,她也終于能還手痛打王森林一頓了。
程修想上前扶她,花枝拉住他,輕聲道:“讓她痛快哭一場吧,壓抑得太久,一直悶在心中不好,你沒發(fā)現(xiàn),姐的臉上,一直沒有笑容嗎?”
程修繃著臉,心下愧疚:“是我以往太混帳,對姐關(guān)心不夠,才讓她受了這么多的委屈?!?p> 四周看熱鬧的人,看著程彩霞哭得如此的撕心裂肺,那些心軟的,跟著默默掉淚。
這程彩霞,多老實本份的一個姑娘,嫁到王森林家來,這么多年,吃苦受累不說,還盡挨打,還被王森林冤枉,說破鞋不清白之類的。
要不是她娘家的兄弟,替她找了證據(jù),鬧上門來,這姑娘,還得受多少的委屈和痛苦啊。
當初被打得活活流產(chǎn),就這么血淋淋的給抬回娘家去,讓人擔心能不能活。
程爺爺看得也是老淚縱橫,他的霞丫頭哦,這些年,一個人是承受了多少的委屈啊,可她偏獨自一人忍受著,沒有回來說一聲。
也許,程彩霞也曾經(jīng)回來訴過苦,只不過,是娘家的那些兄弟做法,讓她寒了心,知道訴苦也沒用,不會有人替她出頭。
就如這一次,被打得流產(chǎn),只剩半條命被抬回程家,程家依舊沒人給她出頭撐腰。
還是程修,這個平時大家都嫌棄的二流子,整天不歸家的二流子,長大成人,有了擔當,替她出了這一口氣。
“媽媽……”一個稚嫩的童聲響起。
花枝尋聲望去。
村口那邊,走來一個瘦弱的小女孩,跟這鄉(xiāng)下所有的孩子一樣,長得又黑又瘦,稚嫩柔弱的肩上,背著背筐,背筐里,是滿滿一背筐的豬草。
“招娣……”程彩霞悲喜交加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