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霍先生有潔癖,有些心機(jī)是不該動的
白苒以故意殺人罪被起訴,霍云翎的錄音為證,法庭上她只說了一句話。
“我認(rèn)罪,我殺了白憐憐。”
眾人唏噓。
正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判死刑時,霍家老爺子忽然從中替她斡旋,拿出新的證據(jù),白苒故意殺人罪并不成立。
可霍云翎堅持以過失殺人起訴,判了她五年。
五年牢獄里,他派了三個膀大腰圓的女人和她同牢室來“照顧”她。
白苒承受不住的時候就在想,人們常說惡人死后會下十八層地獄受苦,那十八層地獄是個什么樣子呢?
是她現(xiàn)在這樣子么?
……
五年后。
白苒從監(jiān)獄出來,在門口迷茫的站了好一會兒,想做出個表情,卻不知道正常人該有什么表情。
她緊了緊手里二十五塊錢,花了五塊坐公交到了城西貧民窟。
她在這里生活了九年,城西算是她的家。
耳朵里的街道很安靜,無聲的世界讓她沒有安全感,就連周遭人的視線都讓她無所適從,好像能看穿她是個勞改犯,她想找個地方鉆起來。
五年牢獄,磨掉她僅存的驕傲,讓她活的格外自卑。
忽然感覺什么刺眼,白苒抬眼看去,對面大廈上led廣告屏上,霍云翎的臉在屏幕上不停翻滾。
白苒慌亂的別開視線,轉(zhuǎn)身想跑,忽然有人拉起她著她的胳膊,將她扯到一旁。
白苒回頭看去,眼睛睜了睜:“是你?!?p> 來人是霍詞。
霍云翎的父親。
他將白苒扯到車?yán)铮c了一根煙:“你爸病情不太好,他好歹做了我半輩子的司機(jī),知道你今天出獄,去看看吧?!?p> “我爸病了?”
白苒心猛地一顫,她真不孝,竟不知爸病了。
可她做了五年牢,爸還會要她這個女兒么?
到了醫(yī)院,霍詞告訴她病房號,白苒腳步匆匆的去了醫(yī)院。
她在回廊里找著病房,就當(dāng)她伸手推開門的時候,忽然像看見毒蛇猛獸一樣發(fā)瘋一般向走廊跑去。
慌忙間遇到一個放垃圾桶的拐角,她藏了進(jìn)去,盡力貼著墻角,渾身發(fā)抖。
她聽不見,可拐角對面的病房玻璃依舊能映襯出讓她懼怕的畫面來。
霍云翎。
他從白宴病房里出來,黑西褲白襯衫,胳膊上搭著高定西服,一邊走一邊扯著領(lǐng)口,一步一步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白苒貼緊墻壁,蜷縮在桶后把自己藏起來,希望老天開眼,不要讓他們再見。
她不要見他。
霍云翎果然沒有注意到她,路過拐角向不遠(yuǎn)處的電梯口走去。
白苒松了一口氣。
忽然,他停下腳步。
白苒整個人緊繃了起來。
二人離的很近,他只要一回頭就能看 見她。
白苒在心里祈禱他不要回頭。
好在霍云翎并沒有回頭,微側(cè)過身, 狹長上挑的眼尾拖起不耐。
原來是一名女醫(yī)生拉住了他。
女醫(yī)生叫王丹妮,面帶笑容道:“霍先生,白宴的病不容樂觀,血癌的細(xì)胞在擴(kuò)散,您父親這一年一直用抗癌藥物維持他。”
“他?”
霍云翎臉色冷淡,眼底一沉。
王丹妮沒多話,京市都知道霍氏父子不和,頓了頓,她又道:“移植造血干細(xì)胞,費用大約一百萬左右?!?p> 霍云翎低嘖了一聲,不知再想什么。
王丹妮卻忍不住心神蕩漾,這就是京市商業(yè)巨頭,二十八歲就創(chuàng)造了霍氏帝國的神話,真正的英年才俊。
正當(dāng)霍云翎抬腿離開,她忽然軟噠噠的哎呦了一聲,徑直朝著他倒過去。
霍云翎側(cè)目瞥她,似笑似蔑。
王丹妮想伸手抓他,不知怎么沒抓到,反而擦著他胳膊上的西服撲到一旁的落地花瓶上。
碰的一聲,花瓶碎裂,王丹妮也磕的頭破血流。
她不可置信,她以為,她的美貌可以俘獲他的。
霍云翎玩味的勾了勾唇:“嘖,看起來王醫(yī)生腿腳不好,封池?!?p> 封池從一側(cè)走來,他深知霍云翎的秉性,微低頭道:“霍先生,我馬上派人注銷她的醫(yī)生執(zhí)照,王醫(yī)生的腿不好,我會給她準(zhǔn)備輪椅,以后她會一直做輪椅?!?p> 霍云翎站起身將手中的西服扔給封池,寡淡道:“臟了,扔了?!?p> 封池點頭,目送霍云翎離去。
王丹妮眼含熱淚:“怎么,會這樣?”
封池看著她道:“王小姐,霍先生有潔癖,有些心機(jī)是不該動的?!?p> 封池轉(zhuǎn)身走向垃圾桶,把西服扔進(jìn)去,只是這一抬頭,就看見垃圾桶后眼露驚懼的白苒。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