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她和他,是一對傻瓜!
柳慕秋掛了師父的電話,心緒久久無法平靜。
傅漠年這人,說實話,柳慕秋真談不上了解他。
之前會答應給彼此一個機會,會讓他等她。
純粹,是因為她心動了。
而最近這幾天,她算是見識了傅漠年好些顛覆她內(nèi)心認知的模樣。
那天甩她支票那個傅漠年,雖說和第一次見面時有些相似,但她隱約能感受到他那天冰冷外表下強壓下的怒火。
她是真的沒想到,他會因為別人的一點撩拔,就生氣成那個樣子。
她還以為,他內(nèi)心已如古井,很少有什么東西能讓他激起大波瀾了呢。
而這兩天,他又再次展示了柳慕秋所不知道的一面。
無論她怎么冷淡,這男人,好像總是好脾氣地忍著哄著。
而且,還能拉下臉皮,該道歉就道歉,該挨罵就站定等她罵個夠。
十足,一個好好先生。
然而,柳慕秋是知道的,傅漠年這個人,在外人的傳聞中,卻是個殺戮果斷的男人,也為此,他才用短短幾年就讓東亞許多商界及世家的大佬,對年紀輕輕的他,尊稱一聲“傅爺”!
可就是這樣一個在別人面前威風八面說一不二的男人,在她面前,卻能放下所有的矜持和架子,認真而細致地,為她做著一些她一直以來很想做卻沒能力做到的事。
而也是在這一刻,柳慕秋才有點明白,為什么,傅漠年那天會那么生氣。
正因為是用情太深了,在以為遭到她背叛之后,才會那么傷心那么生氣。
可即使是如此生氣了,他都沒有用對付仇家或?qū)Ω兜米镞^他的人那一套來對她。
他只是,侮辱性極強地,給她甩了張支票。
他甚至,連動動她手指頭的念頭都沒有!
柳慕秋想到這里,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她和他,真的,是一對傻瓜!
柳慕秋洗好碗出來,大伙兒坐客廳里喝著茶邊消食邊聊天,快一點了,孫寅飛起身告辭,楊延濤也說要回酒店收拾一下,坐明天的航班回錦都。
柳慕秋督促著三個孩子去睡午覺,傅漠年跟著進了孩子們的臥室,說是要參觀一下。
語寶這兩天一直像是黏在傅漠年身上的小掛件一樣,這會兒,她讓傅漠年抱著她,指著墻上掛著那些畫,告訴他。
“爹地,這是我三歲時畫的,拿了一等獎呢!”
傅漠年親親她臉蛋,稱贊她是個“聰明的女孩!”
語寶很開心,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柳慕秋在浴室里督促著兩個吃完飯跑院子里踢球出了一身臭汗的兒子沖了澡,出來時,臥室里居然安安靜靜的。
等倆兒子上了床躺下,她走到屏風另一面,便見傅漠年抱著語寶坐在床側(cè),低垂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在他懷里睡得香甜的女兒。
她輕手輕腳走過去,低聲對傅漠年說,“睡了就把她放床上吧,抱久了手會麻。”
傅漠年抬起頭對她笑了笑,“不要緊,我答應她的,抱著她睡一會兒?!?p> 柳慕秋無聲搖了搖頭。
看來,家里不僅有兩個妹奴,還有一個女兒奴。
語寶這小丫頭啊,以后怕是要被寵上天了!
柳慕秋知道自己拗不過傅漠年這個愛女心切的老父親,指指床上薄的被子,吩咐傅漠年道。
“一會你幫她蓋薄被子就行,她體熱,厚被子會出汗。”
傅漠年點點頭,“她習慣仰睡還是側(cè)睡?”
“她喜歡趴著睡,不過你不用管,讓她仰躺著就行,她自己一會就會趴著?!?p> “半小時后,在客房針灸?!?p> 交待完,她轉(zhuǎn)身離開。
半小時后,柳慕秋的臥室門被敲響,柳慕秋過去開了門,就見傅漠年站在門外,挺拔高挑的男人站在那,似是把她的門口都要堵住了。
柳慕秋在這里住幾年了,這是第一次,有成年男性站在她臥室門口。
這感覺有些違和,柳慕秋看傅漠年的眼神,便帶了點莫名的打量和深思。
傅漠年垂眼認真看她,“睡了?”
柳慕秋被他溫柔的嗓音拉回魂,搖搖頭,邁出房門,順手帶上了門。
倆人并肩走著, “我剛剛不是告訴你了,客房就在孩子們臥室左邊?”
傅漠年嗯了一聲,“我知道,我以為你睡了。”
柳慕秋哦了一聲,“麟寶錚寶都睡了吧?”
“睡了,他們玩累了,睡得可香。”
柳慕秋一時間有些恍惚,因為,這些對話,在她錦都那間小房子里經(jīng)常上演。
想不到,不同的地點,他們的對話,還是依舊差不多。
顯然,他倆都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看似平淡,但其實,處處透著些小幸福。
倆人進了臥室,傅漠年在床上躺了下來。
柳慕秋一邊做準備一邊對傅漠年說,“對了,麟寶錚寶一直很想看足球比賽,這個我不太懂,你哪天有時間,帶他們?nèi)ガF(xiàn)場看兩場吧?!?p> 在運動方面,柳慕秋對小球類比較擅長,集體的大球,她沒玩過,連規(guī)則都不懂。
“行,我晚上問問他們想看哪場。”
而男人之間,總有某種事物,是可以讓他們完全消除年齡隔閡的。
就好比女人之間,也是一樣。
“你這幾天,感覺怎么樣?”
這是這幾天以來,柳慕秋第一次主動問他的病情。
傅漠年不想她有負罪感,盡量輕描淡寫地回道。
“還行,就是恢復了吃藥才能睡,早上得吃止痛藥才能工作的狀態(tài),不過,服用的量比以前少很多?!?p> 柳慕秋拿著銀針轉(zhuǎn)過身來,臉上沒什么表情,只嗯了一聲,“看來,中藥還是得熬,今晚我?guī)湍惆竞?,你帶回酒店,和以前一樣睡前服用就行?!?p> 傅漠年對上她的眼,“按你的意思來,我都配合?!?p> 柳慕秋瞪他一眼,“現(xiàn)在倒是挺聽話,當時罵我時,怎么不想想,我讓你少動怒少生氣?”
對柳慕秋的情緒感知,傅漠年向來是很敏銳的。
他很自然地,察覺到她的情緒起了微妙的變化。
于是,他試著,伸手捉住她的手腕。
結果,她沒躲,只由著他捉著,過了幾秒,才皺眉問他。
“傅漠年,針還扎不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