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我跟柳醫(yī)生和弟弟妹妹走了!爹地你保重!
傅漠年問出這句話時,心在滴血。
他從沒想過,他人生中第一次戀愛,第一次如此不設(shè)防地敞開胸懷去接納一個人,得到的,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局!
這兩個月以來所付出的真心,統(tǒng)統(tǒng),喂了狗!
明明,一天之前,她還對他巧笑嫣然,關(guān)懷備至。
那時,她還是他的醫(yī)生,是他默認(rèn)的戀人柳慕秋。
可一天之后,她,卻成了柳家死而復(fù)生、與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的柳慕秋。
“傅漠年,是不是無論我現(xiàn)在說什么,你都覺得我是在狡辯?”
這個柳慕秋,此時,滿臉憤慨,好像,還有些悲哀。
可他,只覺得可笑。
“對!”
她演技太好,她能騙倒柳家所有人,能騙倒麟麟,甚至,連他這個自詡識人機器的人,也被她騙得團團轉(zhuǎn)!
她的憤慨,全是演技,她的悲哀,也全是假裝。
“柳慕秋,我再問你一次,你是為了報復(fù)柳家,才接近我和麟麟,是不是?”
柳慕秋一臉凄然,她嗤地笑了出聲。
“傅漠年,我不是!”
就算她否認(rèn)了,可傅漠年,顯然,已經(jīng)不再相信她了。
他笑了笑,只是,這笑不達眼底。
“那你,是不是有預(yù)謀地,去報復(fù)柳世宏一家?”
柳慕秋這回,呵呵笑了兩聲。
“是!”
“柳世宏害我家破人亡,骨肉分離,我差點還慘死在荒野之外,我要報復(fù),是我的錯?”
柳慕秋心頭無比悲哀,她萬萬沒想到,她的那些不幸,會有一天,成為傅漠年給她扣罪名并傷害她的武器。
傅漠年也冷笑一聲,眸光如利刀般瞥向她。
“嗯,你沒有錯,錯的是我!”
柳慕秋只覺得渾身痛得厲害,寒意從骨子里透出來,冷得她直哆嗦。
這感覺,和她五年前躺在那破瓦房的床上的感覺太過相似。
只是,那時是身體瀕臨死亡。
現(xiàn)在,是心死了!
她強忍著痛意,咬著唇,即使心里無比屈辱憋屈,她也想要為自己爭取一次生的機會!
“傅漠年,事情真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們就不能冷靜下來,把事情一件件捋清楚?”
一直以來,她活得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并一步步到今天。
她以為,只要她把幾年前的事說出來,她和三個孩子,就可以坦坦蕩蕩地出現(xiàn)在傅漠年前。
可事情,卻脫了軌,嚴(yán)重偏離了她的預(yù)估。
“不需要!”,傅漠年冷冷地拒絕了她,然后,彎身,將放在茶幾上的一張紙條遞給柳慕秋,“這是五億的支票,當(dāng)是你這兩個月來的所有薪酬!”
柳慕秋沒有去接支票,而是,不可置信地盯著他。
“傅漠年,在你眼里,我就是為了錢?”
傅漠年眼里隱忍著怒火瞅著她,“你當(dāng)然不是為了錢!你是為了報復(fù)柳世宏,只是,你要怎么報復(fù)跟我無關(guān),但你要敢動麟麟一根毫毛,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柳慕秋被他眼里的狠戾灼得渾身發(fā)痛,果然,在他眼里,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了呢!
她強忍著要涌出來的眼淚,對他擠出一抹笑意。
“傅漠年,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傅漠年是個只要他認(rèn)定了,別人就無法改變的人。
而柳慕秋這句像是威脅一般的話,徹底,把他激怒了!
他霍地站了起來,寒著臉,把支票狠狠地甩到柳慕秋臉上。
“柳慕秋,你給我滾!”
柳慕秋仰起臉,滿眼悲涼地與對他對視著,好一會兒,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咬牙切齒地對他說道。
“傅漠年,你會后悔的!”
說完,她從沙發(fā)上撿起支票,看看上面的數(shù)額,又嗤地笑了一聲。
“傅漠年,你放心,我會帶著孩子們好好過的,你呢,好好保重了!”
柳慕秋拿著支票,一掃剛才的悲切和頹廢,她昂起頭,笑容囂張而張揚,像個女王一般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門一關(guān)上,頭痛得像是要炸開的傅漠年,立即跌坐在沙發(fā)上。
他仰著頭閉著眼靠在沙發(fā)上,緩了好一會,才艱難地拉開茶幾的抽屜,從里面拿出停服了好一段時間的止痛藥,擠了兩顆出來,用茶水吞服了下去。
藥效起得很快,他像往常處理完事務(wù)一樣,從容地走出了書房。
興叔已經(jīng)張羅好早餐,見他出來,連忙過來低聲問他。
“爺,柳醫(yī)生怎么走了?”
“她有急事!”
傅漠年特意說得大聲一點,讓坐在沙發(fā)上的麟寶聽見。
麟寶其實也習(xí)慣了媽咪偶爾有緊急任務(wù)這種事,所以,也沒多問,只在吃早餐時擔(dān)心地問了他一句。
“爹地,那你今天不做針灸了?”
傅漠年早就想好了應(yīng)對的話,“嗯,柳醫(yī)生說第二個療程完了,要停幾天?!?p> 麟寶不疑有他,安心低頭吃早餐。
吃到差不多了,傅漠年又對麟寶說,“對了,柳醫(yī)生今天有事不在家,而且外面下大雨,讓你今天別過去了?!?p> 麟寶雖然不太愿意,可他看一眼飯廳外電閃雷鳴大雨傾盆的景象,只得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
傅漠年雖然剛剛受了極大的打擊,遭遇了從來沒遇到過的情傷。
但他,還是沒事人一樣,如常地,在書房里處理一堆堆急需他處理的事務(wù)。
而麟寶,一開始是陪著他坐在書房里看書的,到后來,卻說要去玩樂室看醫(yī)學(xué)的PPT教案。
傅漠年沒怎么理他,由著他自己去了玩樂室。
吃午飯的時候,麟寶有些沉默,不時,偷偷瞄幾眼傅漠年。
但傅漠年自己心里有事,完全沒注意到,最近話越來越多的兒子,今天幾乎沒說過一句話。
晚飯時,麟寶倒是又跟他提起。
“爹地,你說讓柳醫(yī)生當(dāng)我媽咪的!”
傅漠年強迫著自己從低迷情緒地中抽離出來,摸摸他的頭道。
“寶貝,這事慢慢來!”
他現(xiàn)在,并不敢跟兒子說實情。
兒子對柳慕秋的依賴和信任,半點不比對他這當(dāng)?shù)纳佟?p> 暫時,他還沒想到什么辦法,可以讓兒子不傷心。
權(quán)宜之計,只能拖!
麟寶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然后“哦”了一聲,居然,沒有死纏爛打,而是,低下頭乖乖吃飯。
晚上九點多,傅漠年到小家伙臥室給他講故事,睡意朦朧之際,小家伙突然遞起胖胖的小手,環(huán)住傅漠年的脖子,在他臉上“?!钡赜H一下。
“爹地,我愛你喲!”
小家伙又軟又糯的嗓音,在傅漠年像是死水一樣的心湖,微微漾起些輕波。
他笑著親了親小家伙的額頭,溫柔地道。
“寶貝,爹地也愛你!”
……
第二天一早,七點半了,麟寶還沒下樓,興叔打算去叫,傅漠年卻站了起來。
“我去吧?!?p> 等他推開兒子臥室門,發(fā)現(xiàn)床上沒有人。
他只當(dāng),小家伙在洗手間里。
“麟寶!”
他邊喊邊往里邊走,然后,他在被褥折疊整齊的床尾,看見一張紙條。
他隨手拿起紙條,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
“爹地,我跟柳醫(yī)生和弟弟妹妹走了,爹地你保重!”
[咳,終于跑路了!寶貝們不用慌哈,要相信,傅爺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