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您矜貴大命,得靠柳醫(yī)生來救?。?/h1>
隔天一早,柳慕秋起得比平時都早。
洗漱完,她就鉆進廚房,給三個孩子準備吃的。
七點,她把早餐準備好,先回廚房洗了把臉,然后,才推開孩子們臥室的門。
昨晚,她第一次摟著三個孩子一起給他們講睡前故事。
錚寶語寶一如往常,十來分鐘就睡著了。
只有麟麟,窩在她懷里,明明已經(jīng)困得眼皮直打架,大拇指放在嘴里輕輕吸吮著,仍一直強撐到將近結(jié)局,才含糊著問,“那個龍?zhí)樱业剿?媽媽了嗎?”
柳慕秋心疼地摟著不舍得睡去的大兒子,紅著眼輕輕回他,“嗯,找到了……,龍?zhí)雍枉雽氁粯樱业搅藡屵?,還有他的兄弟姐妹……”
她強忍著眼淚,在大兒子臉上親了親,“寶貝,晚安?!?p> 小少爺伸出小胖手,摸索到她的臉,喃喃道了聲,“媽咪,晚安!”
此時,站在床前的柳慕秋,想起昨晚那一幕,情不自禁又紅了眼。
她彎下身,輕輕親了親睡在一起的倆兒子,“麟寶錚寶,起床了!”
錚寶揉著眼睛坐了起來,瞪著迷糊的睡眼,小#嘴往她臉上啾了一下,“媽咪,早呀!”
隨后,頂著一頭雞窩卷毛的麟寶也坐了起來。
他睜開眼,先是眼神迷離地看看錚寶,又看看柳慕秋。
然后,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攀住柳慕秋的脖子,微撐起身子,臉湊過來。
在柳慕秋的另一邊臉上啵地親了一口,用軟糯糯的嗓音嗲嗲喚道。
“媽咪,早……”
吃早餐的時候,眼尖的錚寶發(fā)現(xiàn)媽咪眼紅了。
“媽咪,你眼睛怎么紅了?”
柳慕秋對著兒子笑笑,“昨晚被蚊子咬了,我一直揉一直揉,就成這樣了?!?p> 幾個孩子齊齊盯著她,“你騙人!”
柳慕秋打著哈哈,給各個孩子都夾了個包子,急急轉(zhuǎn)換話題。
“一會我要去醫(yī)院,你們在家里,幫徐姨做做家務,知道嗎?”
錚寶語寶齊齊點頭,只有麟寶,眼巴巴地看著她,“我也想去醫(yī)院!”
柳慕秋并不清楚醫(yī)院那邊的情況,就算明白大兒子的心情,卻不敢貿(mào)然做決定。
“你先吃早餐,我去問問你爹地,好嗎?”
麟寶點點頭,夾起包子吃了一口,視線,卻跟著柳慕秋一路而去,直到柳慕秋閃進了臥室。
約莫五六分鐘,柳慕秋走了回來。
“麟麟,你爹地說曾爺爺已經(jīng)醒過來了,晚些就能出院了,所以,你還留在這里玩,等你爹地忙完就來接你回去?!?p> 小少爺很是失望,“哦”了一聲,情緒低落地低頭吃包子。
柳慕秋剛剛在電話里得知了一些事,也顧不上去安撫麟寶,急匆匆塞了兩只包子,喝了半碗粥,然后把錚寶拉到一邊,囑咐他,“大哥哥有點不開心,你和語寶多哄哄他。”
錚寶點點頭,“媽咪放心,我和妹妹會哄他的?!?p> 柳慕秋很欣慰,三個孩子雖然不是一起長大,但他們的心,卻始終是連在一起的。
跟幾個孩子告別后,柳慕秋匆匆下了樓。
她剛才在臥室里,先是打了傅漠年的電話,結(jié)果,一直沒人接。
柳慕秋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趕緊轉(zhuǎn)拔給鄭院長。
電話一接通,鄭院長就慌張地跟她說,“柳醫(yī)生,你今天別來醫(yī)院了!”
柳慕秋倒是冷靜,“是傅老爺子出事了?”
“不是,是于家的人,來醫(yī)院里鬧事了!”
柳慕秋立即想起昨晚在步梯間聽到傅漠年的那些話,如果她沒猜錯,現(xiàn)在,是昨天的后續(xù)?
“不行,我是于麗敏的主治醫(yī)生,有人鬧事,我第一時間該站出來解釋?!?p> 柳慕秋她一向以來都很惜命,但惜命,和要別人背鍋替她受罪是兩回事!
“柳醫(yī)生……”
柳慕秋直接掛了鄭院長的電話。
因為不清楚醫(yī)院那邊的情況,柳慕秋叫了臺網(wǎng)約車,車子駛到離醫(yī)院還有幾百米的地方,就被死死堵在了路上。
網(wǎng)約車司機打了通電話打聽情況,打完,轉(zhuǎn)頭對柳慕秋說,“美女,前面醫(yī)院有人鬧事,陣勢弄得非常大,又是拉橫額又是喇叭大吼的,你要是去看醫(yī)生,就調(diào)頭換別的醫(yī)院吧!”
柳慕秋探頭看一下前面,幾百米的車龍一動不動。
“不用了,我在這里下車吧,謝謝?!?p> 司機把車慢慢挪到路邊停了下來,柳慕秋下了車,朝著醫(yī)院另一個大門跑。
她雖說是要去面對,卻也不至于蠢到跟這些失了理智的暴*徒正面剛。
約莫十分鐘后,她來到鄭院長的辦公室門口。
平時多數(shù)半開著的門,這時緊緊關(guān)著。
她輕輕敲了敲,“誰!”
是鄭院長的聲音。
“鄭院長,是我,柳慕秋?!?p> 門很快打開,鄭院長一臉焦急地伸手把她拉了進去。
“柳慕秋,不是讓你別來趟這渾水嗎?”
責備的話,卻不是出自院長之口,而是,出自坐在沙發(fā)上皺著眉的傅漠年之口。
柳慕秋對他笑了笑,“傅先生,你也在?”
傅漠年皺眉看著她,“我是醫(yī)院的實際管理者,在這不是很正常嗎?倒是你,作為主治醫(yī)生,只需要在手術(shù)臺前負責治病救人,而不需要去應付這些瘋子的無理取鬧。”
柳慕秋朝他感激地笑笑,“傅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如果我一直不露面,這群瘋子,就不會罷休,他們會罵醫(yī)院心虛,會罵醫(yī)院包庇,還會罵醫(yī)院不按正規(guī)流程辦事,總之,只要我躲著不出來,他們就有無數(shù)理由可以指責你們攻擊你們!”
柳慕秋的話,說得一點沒錯。
在醫(yī)院正門鬧事的這幫人,揪著的主要有兩點。
一、給于麗敏主刀的所謂專家,到底,是真專家,還是只是個實習小醫(yī)生。
二、于麗敏術(shù)后精神狀況異常,很可能是因為醫(yī)生失誤,手術(shù)過程出現(xiàn)差錯所導致。
從這兩點來看,這些人,揪來揪去,似乎都是柳慕秋的事。
如果柳慕秋今天不站出來回應這一切,那于家對她的一切控訴,將會被輿論坐實。
而柳慕秋說的這些,傅漠年何嘗不明白。
可他同樣明白,如果今天將柳慕秋暴露出大眾面前,那她日后在錦都的安全,將會大受威脅。
傅天榮父子有他鉗制著,是不可能做出太過界的事。但于家身家背景都不清白,會使出什么手段,那難說了。
“總之,無論你怎么說,我都不會讓你曝光在大眾之下。”
柳慕秋作為國際專家級別的醫(yī)生,在醫(yī)院里本就神秘,她平時,也只和鄭院長和十來個精英醫(yī)務人員有所接觸,在醫(yī)院的檔案里,她的檔案屬于絕密檔案,除了傅漠年,只有鄭院長這個正院長有查看的權(quán)利。
這也就是為什么她的胸卡牌,是空白卡牌。
柳慕秋在來的路上,不是沒想過自己的安危,然而,想要兩全其美,既保醫(yī)院又保她的辦法,幾乎沒有。
“傅先生,錦都是你的地頭,連你也沒辦法只手遮天的事,應該沒有兩全其美讓醫(yī)院和我都全身而退的辦法。所以,退而求其次,我們只能選擇第二優(yōu)方案。”
傅漠年繃著臉,寒聲問柳慕秋。
“你的第二優(yōu)方案,就是把你自己送到那幫瘋子槍口去堵槍嗎?你想過錚寶語寶沒有?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是超級英雄,抖抖披風就能拯救世上一切愚蠢的人類?”
站在一旁的鄭院長,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心里又急又慌。
自從醫(yī)院把柳慕秋這尊大神請回來之后,他對柳慕秋一直客客氣氣,生怕把人得罪了。
老板大人可好,這下逮著柳慕秋死勁地罵。
老板大人啊,您少說兩句行不行?
您是不是忘了,您那矜貴大命,還得靠這柳醫(yī)生來救??!
而且,您不是跟柳醫(yī)生有奸情么?這樣罵,就不怕回去跪榴蓮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