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當你老了
1889年，二十三歲的愛爾蘭著名詩人葉芝對美麗的女演員茅德·岡一見鐘情。
苦追四年未果后，葉芝于1893年創(chuàng)作了《當你老了》這首詩歌獻給茅德·岡，來表達自己對她熱烈而真摯的愛。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又不鐘情呢。
古往今來，愛情似乎總與青春、美貌聯(lián)系在一起，都想將瞬間化為永恒。
但葉芝偏要穿過時光隧道，想到紅顏少女的垂暮之年，想象她白發(fā)蒼蒼、身軀佝僂的樣子。
雖然這首詩對于那時正處在大好年華時期的茅德·岡很殘酷，但這卻也是不可抵擋的自然規(guī)律。
同時也表達了葉芝對茅德·岡忠貞不渝的愛戀之情。
也正如吳寶峰同他愛人之間不離不棄，相濡到老的愛情。
“當你老了，頭發(fā)白了，睡意昏沉。
爐火旁打盹，請取下這部詩歌，慢慢讀。
回想你過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們昔日深幽的暈影......”
陳樹開口朗誦了，但他并沒有忘記自己身在何處。
雖然，氣氛被吳寶峰烘托得很到位，但他知道，這場考試并不是什么詩歌大會，來比誰詩做得好。
主要考察的還是他的臺詞功底。
所以，他特意用了一種中年人特有的厚重的聲音來朗誦，抑揚頓挫，并飽含真情。
在他聲音魅力的感染下，考官們自然很快就被代入到了詩歌的意境當中。
第一節(jié)，描寫了所愛之人暮年的樣子，對于年輕人的聽眾來說，或許有些沉重。
但對于臺詞考官吳寶峰來說，卻極為真實，他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的愛人想象到了其中。
仿佛她的身影就在自己的眼前一樣，溫暖又安詳。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光，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圣者的靈魂，
愛你衰老了的臉上歲月的留痕......”
第二節(jié)詩句，陳樹一讀完，秦輝就忍不住低聲叫了一聲“妙??！”
直白的文字，采用了對比的手法，無比巧妙的表達出了對愛人的一往情深。
吳寶峰心下暗暗吃驚：“這不就是當年自己對老伴最真誠的愛意嗎？”
“在爐火旁低眉彎腰，憂戚沉思，喃喃而語，
愛情是怎樣逝去，又怎樣步上山巔，
怎樣在繁星之間藏住了臉龐......”
陳樹的聲音逐漸在考場內(nèi)散去，窒息般的安靜便侵襲而來。
這最后一節(jié)詩，又重新回到了第一節(jié)中的爐火旁，然后接著轉向虛擬的意境之中。
詩中的文字像羽毛一樣輕柔，卻讓人感到一種圣潔般的美麗。
它所表達的愛也向著純凈的崇高境界不斷升華，升華到無限的空間中，似乎成為了一種永恒。
秦輝默默戴上了他的墨鏡，似乎并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眼里有什么東西在打轉。
“好詩?。≌媸且皇缀迷?！”
吳寶峰感嘆了兩聲，然后從兜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濕潤的眼角。
這首詩簡直寫進了他的心里，也寫盡了他和愛人間一生的故事。
他不敢相信，陳樹竟然有如此細膩的洞察能力！
只是憑借自己的只言片語，就臨時作出了這樣一首感情真摯的詩，道出了自己和愛人的寶貴愛情。
恐怖如斯！
在燕影三十年，見過無數(shù)學生，但像陳樹這樣的考生，他今天還真是第一次見！
怪不得秦輝如此器重他！
到此刻，吳寶峰終于明白了。
“陳樹小友，你寫這樣一首詩給我，讓我老伴看見了，估計又要哭鼻子嘍！”
吳寶峰一句話，頓時惹來了一陣笑聲，同時也讓大家從詩歌中抽離了出來。
陳樹一聽這話，立馬就覺得自己的臺詞已經(jīng)穩(wěn)了。
雖然吳寶峰并沒有對自己的朗誦水平進行點評，但能開出這樣的玩笑，起碼在臺詞方面他是沒有挑出任何瑕疵的。
要不然作為配音屆的大佬，他是不可能容忍得了的。
在陳樹身上，考官們耽誤的時間太多了。
為了公平起見，在從陳樹嘴里得知這首詩的名字叫《當你老了》之后，便不得不迅速進入到了對他聲樂能力的考核環(huán)節(jié)。
這個環(huán)節(jié)，陳樹相對就坦然多了。
即使今天的聲樂考官是燕影費很大的勁才請來的著名女高音歌唱家譚雪梅。
她可是正經(jīng)八本的國家隊成員，更是央臺春晚的?？椭?。
但陳樹可沒在怕的。
因為音樂，就是他的王牌。
面對這樣逼格極高的考官，陳樹知道，光靠旋律好聽肯定是不夠了。
真正展現(xiàn)自己超強唱功的時刻到了。
簡單權衡了一下，陳樹決定演唱《煙火里的塵埃》這樣一首詞曲俱佳，且也極考驗唱功歌，來震一震譚雪梅。
他大膽的決定不用樂器，而是用純清唱的形式演唱。
“只有我，守著安靜的沙漠，等待著花開。
嗚嗚嗚......
只有我，看著別人的快樂，竟然會感慨。
嗚嗚嗚......”
陳樹用干凈清澈的嗓音，傳遞一種孤獨寂寥情感的同時，高音“嗚”的部分竟不費什么吹灰之力就唱上去了。
聽著如巧克力般絲滑的高音轉換，譚雪梅在考官席上終于贊賞的點了點頭。
但讓她感到可怕的是在歌曲的最后。
陳樹竟然彪出了海豚音。
不突兀，不刺耳。
看不出故意炫技的成分，而是聲音層層遞進，逐漸升高而發(fā)出的。
這讓譚雪梅特別的享受和震撼。
一個男生能唱到這樣的高音，是極其罕見的。
她在國家隊二十年，也沒見過幾個。
且她聽說陳樹還是個創(chuàng)作天才，初試唱的就是自己的原創(chuàng)。
而這歌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聽，她判斷這首歌應該也是他的原創(chuàng)。
所以當陳樹唱完后，譚雪梅直接就問陳樹。
“陳樹，你對國家隊感興趣嗎？”
陳樹一愣，完全沒想到譚雪梅這么大膽和直接，不禁莞爾。
這問題他可不好回答。
說想呢，肯定會招致燕影那邊考官的不滿。
會認為自己朝三暮四的，有了國家隊的青睞就把燕影丟一旁了嗎？
說不想呢，雖然是實話，畢竟國家隊規(guī)則太多，崇尚浪的陳樹可不想被禁錮其中。
但這樣會讓譚雪梅略顯尷尬，肯定也不能說。
最后沒辦法，陳樹只能微微一笑，閉緊嘴巴，沒點頭也沒搖頭。
“考試結束后，我能加你一個聯(lián)系方式嗎？”
“當然可以的譚老師，我的榮幸。”
這個問題陳樹是可以客氣一下的，也讓人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能多交些朋友，陳樹自然也是很愿意的。
而且還是這樣難得的特殊隊伍的朋友。
聽說他們那邊的米，是很好賺的。
有機會賣幾首大開大合，方向正確，但卻不適合自己的歌給他們，那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