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出版社是一家以科幻作品為主的出版社,在國內(nèi)的科幻屆頗有名氣。當(dāng)然,他們也不是只收科幻作品。
編輯李楠今天就收到了一本《鬼吹燈》。
作者妙手,這個名字可是如雷貫耳的,不光是李楠,就是整個編輯部,好多人都是妙手的迷弟迷妹。
所以在收到這本《鬼吹燈》之后,李楠馬上就認真地看了起來。
“盜墓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迫,文質(zhì)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盜墓是一門技術(shù),一門進行破壞的技術(shù)。”
看到這里,李楠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盜墓就盜墓了,還說得這么高大上。
她繼續(xù)看了下去。
“第一人稱?這樣寫,代入感的確更強,可是對筆力的要求也更高了。”李楠皺起了眉頭,已經(jīng)很久沒有收到第一人稱的小說了,“不過既然是妙手寫的,那問題大不。”
雖然李楠對網(wǎng)文的偏見不小,可作者如果是妙手的話,那就沒有問題了。
看著看著,李楠不自覺地被故事的情節(jié)所吸引,整個人也如同置身其中,時而渾身發(fā)顫,時而拍案叫絕,時而心生向往。就連到了下班的時間,都渾不自知。
“李楠,下班了,還不走?”同事張濤將徜徉在書海的李楠拉回了現(xiàn)實。
李楠抬頭看了一下時間,“這就到下班的點了?好快啊!”
張濤笑著說道:“收到好稿子了?看你一下午都坐在那里一動不動?!?p> 李楠操作著鼠標(biāo),發(fā)了份郵件,“今天收了本不錯的深夜讀物,你有空看看。”
張濤聞言,打開了手機上的電子郵件,看到李楠在發(fā)給總編,抄送了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幾個同事的郵件正文,寫道:“入睡前品嘗,效果更佳?!北汩_了個玩笑:“深夜讀物?那怎么不去投深夜書屋?”
李楠微笑著說道:“你看看作者是誰?”
張濤打開一看,兩眼瞪得滾圓,“妙手?哪個妙手?不會是……那個妙手吧?”
李楠關(guān)了電腦,收拾著東西,得意道:“你說哪個?這可是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關(guān)系!”
一聽這話,張濤就來了興趣,從門口走了回來,用手撐在李楠的桌上,激動道:“楠楠!妙手趙錚,是你的朋友?”
“別叫那么惡心!”李楠嫌棄地作嘔吐狀,解釋道:“我媽的一個老同學(xué)介紹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關(guān)系?!?p> 這銀河出版社是苗玉雯介紹給趙錚的,李楠正是苗玉雯閨蜜的女兒,當(dāng)然,苗玉雯不想摻和太多,只說是趙錚是自己朋友的朋友的晚輩。
而趙錚這邊,苗玉雯的意思也是同樣條件的話,優(yōu)先考慮。
趙錚則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這人情的價值,可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張濤不顧李楠的嫌棄,追問著,“楠楠,你就打聽打聽,如果關(guān)系近,讓人幫忙帶個簽名唄!”
李楠翻了個白眼,無語道:“那我作為趙錚的編輯,何不直接跟他要簽名?”
張濤一拍腦袋,“對呀!我怎么這么傻,好楠楠,您到時候幫我多要一個唄?”
李楠被惡心得不行,正要說話,總編張可這時候從辦公室沖了出來。
張可見李楠還沒走,便直接大喊道:“李楠,這個妙手,是那詩仙,妙手趙錚嗎?”
詩詞之神太俗,張宣便很中二地替趙錚取了個名號,已經(jīng)被廣大人民群眾所接受,這個稱號便是,詩仙——妙手趙錚。
李楠警惕地看著張可:“總編,雖然您是總編,但也不能從我這里搶人!”
張可尷尬地說道:“這哪兒能啊,我不就是好奇問一下嘛!”
李楠這才放下心來,說道:“沒錯,就是他!”
“太好了!太好了!”張可來回地踱著步,他忽而又停了下來,“可你說這是深夜讀物,這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唄!我看了一小半,質(zhì)量非常高。這本是講……”李楠不明白,一提到趙錚,這大家的智商怎么都變低了。
“別劇透!”張可打斷了李楠的話,“我跟你說,李楠,我對你還是很看好的,你可不要做出劇透這么過分的事情。”
“神經(jīng)!”李楠看著一向穩(wěn)重的總編如同小孩一樣,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總編,還有事沒?沒事我先走了?”
張可揮揮手,“走吧走吧,我還要拜讀詩仙的大作,不對,夜晚品嘗更佳,我也走了,晚上躺床上看,哎呀,今晚是我結(jié)婚紀念日啊,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
張可急得團團轉(zhuǎn)。
李楠和張濤對視了一眼,同時做了個“傻X”的口型,下班回家。
等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李楠和張濤等同事各自頂著黑眼圈,圍在一起興奮地討論著《鬼吹燈》。
“妙手真是絕了啊,你們說,他是怎么想到的?不會真是個盜墓賊吧?”
“去你的,瞎說什么呢!我在想,等深夜書屋看到這本書的時候,他們會是什么想法?”
銀河出版社專精于科幻,而深夜書屋,則是專精于靈異恐怖。
當(dāng)張可帶著鼻青臉腫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整個辦公室針落可聞。
李楠調(diào)侃道:“總編,您這結(jié)婚紀念日,過得這么隆重?”
面對滿屋子的目光,張可的臉皮不可謂不厚,他把公文包往旁邊一放,立馬有人挪了個椅子過來。
張可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昨天回去的路上,我好奇翻了下妙手的書,好家伙,給我坐過站了,等到餐廳的時候,已經(jīng)遲到了一個小時。”
“老夫老妻了,遲到也不至于這樣吧?!?p> 旁邊遞來一根煙,張可伸手夾住,放在嘴里,馬上,有人給點了火。
“吃飯的時候,老是忍不住偷偷看書,她說什么我都沒聽清,總是答非所問?!?p> “總編,這就有點過分了?!?p> 張可深吸一口,吐出了個煙圈:“交完兩份作業(yè),沒摟她,直接看書,就被揪耳朵了?!?p> “喲呵,總編,您這是老當(dāng)益壯??!”
“我看懸,總編,您別吹牛?。 ?p> “怎的憑空污人清白!”張可怒了,眾人笑作一團。
隨后,張可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憂傷地說道:“于是我摟著她給她念《鬼吹燈》,她變了?!?p> 說到這里,張可的臉上無限憂傷,“以前,她總是會害怕地鉆進我懷里。昨天,她害怕了,直接抄起家伙就給我好一頓揍。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