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
七天后,寒凍終于結束。
氣溫回到了零度以上。
大地開始復蘇。
學堂老孫頭不來了,云憶正式開始學堂的教書工作。
所謂的學堂其實只是一間大一點平屋,屋中有些桌椅,一頭立著平整的大石板,木炭是筆。
但是學堂里沒有一個孩子。
老孫頭還在時是固定有十幾個孩子的,造成眼下局面的倒不是村民不信任云憶,而是村子開了一家武館。
館主:虛弱的初至。
可能是上次一次性吸收藍魂太多的后遺癥,體內那種莫名的液體吸收了藍魂后抗拒過載,對圣子的另一塊小藍魂拒不吸收,強行透進體內的能量被身體直接承受,引起了高燒,讓圣子不敢再輕易嘗試。
初至也知欲速則不達,只能按云憶的猜測等莫名液體和身體重新結合。
只是這個過程太慢。
初至也閑不住,后見馬擇路練武毫無章法可言,詢問方知村民們純是靠本能打獵,搏殺技巧也只是打獵過程中的經(jīng)驗積累,缺少系統(tǒng)訓練和成熟的搏殺體系訓練,便起了開武館的念頭。
圣子對此舉雙手雙腳贊成,給了初至一套空閑的大屋子,并讓瘸子馬按初至的意思打造了幾個器材。
見識過初至厲害的馬氏兄弟更是大喜,從中推波助瀾,于是和云憶這邊的冷清相比,初至那里是人滿為患,小到三歲的孩童,大到馬擇路這樣的村中勇士,將武館給擠爆了。
其實沒有馬氏兄弟的推波助瀾結果還是一樣。
從祖輩開始,生活在異獸環(huán)繞的環(huán)境里,武是生存根本,沒有武哪有生存,整個村子歷史便是一部生存史、血淚史,是一場和異獸持久的戰(zhàn)爭史,武在村民心底占有不可替代的位置。
以前是沒得選,現(xiàn)在兩相選擇,誰會選擇去識字呢?
再說了,一邊美的要死,賞心悅目,一邊丑的要死,縱然不在意多少也會膈應。
學堂中一個人沒有,云憶不知所措,傻愣愣地端坐在學堂門口,路過村民很友好的打招呼,打完招呼頭也不回地走了,根本沒有進來的意思。
不多久,來看情況的圣子大人到了。
圣子往里一瞅,呵,果然一個人沒有。
“沒人可不成?。 币粡埬镜首语w出來落到圣子身邊,圣子坐下,一撫白胡:“得想想辦法,讓大家到你這來讀書?!?p> 云憶苦惱道:“有什么辦法?”
“這得你去想?!笔プ有南胛乙修k法村民們早就讀書了,他不是沒有利用聲望命令村民讀書過,但是強迫過去的村民根本無心讀書,坐在學堂里和沒坐一樣。
云憶道:“我想不出來?!?p> 兩人相視無言,過了一會,圣子站起來道:“反正沒人,要不跟我一起去武館那邊看看?”
于是兩人向武館的方向過去,隔老遠就看到了一片身影把武館給團團圍住了,人聲嘈雜亂糟糟的。
有人看到了圣子,喊了一聲,村民們立即老實安靜下來。
兩人穿過人群進入武館,結果武館里的人比外面還多,小孩大人都有,初至在中間演示發(fā)力技巧,只是不帶力的純動作,然后指點馬擇路演示。
馬擇路本就力大,按初至指點的要點出拳,空氣中就響了一聲炸響,速度加力量產生了音爆效果。
拳頭對面的烏東臉生疼,頭發(fā)都揚了起來,把烏東嚇了一大跳。
烏東平時和馬擇路相互較量過,在以往,馬擇路的拳頭力量大歸大,可速度沒今天這么快,這一下烏東的眼睛和其他村民一樣亮了起來,叫好聲此起彼伏。
馬擇路看著自己的拳頭驚嘆:“我的天,原來我這么牛逼?!?p> “不是你牛逼,是教練牛逼。”圣子穿過人群走進來。
馬擇路立馬道:“對對,圣子大人說的對?!?p> 圣子揮揮手:“太亂了,暫時都散了?!?p> 圣子發(fā)話,無人不從,很快院子里只剩下三個人。
“初至姑娘,你開武館總得要有個章程,要有規(guī)劃,不能亂糟糟的全都進來。”
“以前沒開過,不知道該怎么辦?!背踔廖桶停f實在的,她今天也被村民的熱情給嚇到。
“幫你宣傳的馬擇光也不靠譜,整個村子都快來一半人了?!笔プ訐u搖頭,“這樣,你先想好怎么做,再開門?!?p> 初至:“不如您教教我?!?p> 圣子嘆道:“自己琢磨著辦吧,至少限定人數(shù)吧?!闭f完徑自走了,出了門心里還在尋思:這武館該怎么辦才好呢?抬頭看到馬擇光,揮手叫其過來,說道:“整個村子你心思最多,你去和他們一起想想辦法,總不能一個人滿為患,一個空無一人。”
武館里初至和云憶面面相覷。
初至問:“你那邊有多少人?”
云憶:“一個人沒有?!?p> “……”初至苦惱坐下,“一邊沒人,一邊人多的要死,要是一邊一部分該多好?!?p> 云憶道:“是啊,他們都不愛學習?!?p> 這時馬擇光走了進來。
“呵呵,煩著??!”
云憶眼睛一亮,立馬抓住馬擇光胳膊:“馬大哥,你不是愛學習嗎,為什么不到學堂來學習?”
馬擇光:“……”
初至一看馬擇光神色心里頓時通透,說道:“當初他哪是愛學習,分明只是想找個借口接近你?!?p> 云憶一怔:“原來你在騙我。”
馬擇光知道云憶毛病,最見不得別人騙他,當即對初至連連搖手:“小姑奶奶別瞎說啊,我是真的愛學習,我弟弟也是真的愛學習?!?p> 云憶道:“那你怎么不來?馬二哥還跑到這里來了?!?p> 馬擇光道:“那小子嗜武如命,學習在他生命里只能排在第二,至于我嘛……”心電急轉,心中一動,“現(xiàn)在寒凍剛過去,村子里有很多事需要我處理,短時間內沒有時間?!?p> 云憶嘆道:“原來是這樣。”
初至心知馬擇光在胡說,卻也知他沒有惡意,便不想讓云憶認為馬擇光在騙他,于是不敢點破,只是道:“那你得幫我們想想辦法。”
馬擇光笑道:“我正是來幫你們出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