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硬漢
但是兩人的速度卻沖不起來,眼看著身后的野豬群又要追上來了。
就在朱政煊又要回身戰(zhàn)野豬的時候,忽然其左前方箭矢齊發(fā)。
剛剛逃出去的他們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一個小山岡。
此時他們正鉚足了勁射箭呢。
雖然不足以射殺野豬,但是卻足以阻滯野豬的速度。
朱政煊心里一喜,這樣自己就不用再和這群危險的野豬肉搏了。
他寧愿面對蒙古騎兵,也不愿意面對它們。
就在朱政煊以為要脫險了的時候,忽然眼前飛過一支飛羽。
他被嚇了一跳!
誰的箭術這么爛,竟然能射偏四十五度?
可是下一秒,朱權慘叫一聲便跌落馬下。
接著便如麻包一般重重摔在地上!
掙扎著挺挺身子,他便昏迷了過去。
朱政煊大驚,連忙調(diào)整馬頭,朝著朱權的方向而去。
在高速奔跑的戰(zhàn)馬上,朱政煊緊抓韁繩,身子極力俯沖。
一個抄手,便抓住了朱權的腰帶拉上馬來。
此時路已經(jīng)好走了一些,朱政煊顧不得查看朱權的傷勢,沖著遠處的眾人喊道“快,快撤!”
終于,身后追擊的聲音聽不見了。
朱政煊回頭,確認野豬沒有再追上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可是,他這口氣還未徹底松下來。
心就又提到了嗓子眼。
朱權左胸中箭,那支利箭幾乎將他的胸口貫穿。
此時,血已經(jīng)染紅了馬鞍。
而朱權此刻也是面如金紙,牙關緊咬,眉頭緊皺。
看來他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其實疼倒是不怕,朱政煊害怕朱權傷到了心臟。
在明朝那種醫(yī)療條件下,心臟被傷,幾乎是不可能再被救活的。
就在朱政煊給朱權檢查傷勢的時候,其他人也已經(jīng)追了上來。
看到朱權這副模樣,頓時都沒了主意。
他們自小長在深宮之中,哪里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怎……怎么回事?這是!”一個伴讀大驚失色
要是朱權有個好歹,這些伴讀們一定會被朱元璋全部殺掉。
“怎么回事?!你們看不出來嗎!”朱政煊憤怒地看著朱允炆、朱植他們。
也不知道哪個豬隊友竟然如此離譜,這得虧是在打獵,如果是在戰(zhàn)場上,那朱權這會已經(jīng)是死人了!
“事不宜遲,咱們得快點把十七叔送回城里!”朱允炆冷靜地說道
他說得沒錯,這荒郊野外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而且,即便是有人家,也不一定有大夫。
“不可!”朱政煊連忙制止了想要動手的眾人。
現(xiàn)在朱權的傷情不明,此去南京路程不近。
萬一車馬顛簸,再使他的傷口加重,失血過多,那他可就真是一點希望沒有了。
雖然老山外圍沒有林子里那么暗,但是卻也不再是白晝。
“我照看他,你們趕快生火!然后再派兩人回城求援!”
秋天一早一晚天氣太涼,朱權剛剛又流了很多血,所以要給他保溫才行。
在眾人準備生火的時候,朱政煊則仔細觀察著朱權的氣色,摸著他的脈搏。
沒錯,他要用自己的治愈天賦盡量吊著他的命。
一直等到救援來到才可以。
當火生好的時候,朱權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一點。
他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一直緊閉著的眼睛也微微動了一下。
“十七皇子,你醒醒,感覺怎么樣了?”朱政煊輕聲喚著他。
此時朱權只覺得胸口火辣辣的疼,只有心臟位置不時掠過的一絲清涼,才能讓他感覺微微好受一些。
他努力地睜開眼睛“我這是死了嗎?”
看著昏暗的天,朱權有些懵逼地問道。
他現(xiàn)在只記得自己從馬上摔了下來,然后便是全身劇痛,接著便啥也不知道了。
“沒有,是政煊他救了你!十七弟!”朱植感激地看了一眼朱政煊。
“謝謝政煊……”朱權有氣無力道
“十七皇子,你別說話,注意保存體力。我現(xiàn)在問你話,你只需要點頭和搖頭就行?!?p> 朱權點點頭答應下來。
“十七皇子,你現(xiàn)在有沒有胸悶,胸痛的感覺?”
朱權搖頭。
“那呼吸呢,是否還順暢?有沒有想咳嗽的感覺?”
朱權依然搖頭。
朱政煊長長呼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他判斷,朱權應該沒有被傷到心和肺。
其實他哪里知道,如果不是他的治愈天賦,此時朱權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那支利箭其實是射中了他的心臟的。
只是沒有正中而已。
剛剛朱權感受到的那股清涼便是心臟的傷口在被治愈。
而那還未拔出的箭也在慢慢挪動著位置。
至于肺部嘛,確實沒傷到。
這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幾人又等了接近三個時辰,救援人員卻遲遲沒有來。
朱政煊心里很著急,這箭還在朱權胸口上插著呢。
如果再不取出,那這傷口便會將箭一并愈合在身體里。
到時候再拔出,肯定還會受一次傷。
看這箭的位置是靠近心臟的,如果萬一傷到心臟,那可就麻煩了。
“是誰回的南京?”
“皇太孫殿下,還有一名伴讀?!庇腥诉B忙回答
朱政煊腹誹,這朱允炆平時很靠譜的啊,怎么都這會了還沒回來。
不行,不能再等了!
“十七皇子,我現(xiàn)在要將你胸口的箭拔出來,你忍著疼啊?!敝煺诱f道
“來吧,這點疼我還是能忍住的?!?p> 朱政煊估算了一下箭的長度后說道“不能直接往外拔,否則箭簇會割傷內(nèi)臟?!?p> 朱權勉強笑了一下“你只要說怎么做就行!”
他的命都是朱政煊救的,所以他愿意將自己的命再次交到朱政煊的手里。
“嗯,我要先把箭插得再深一點,讓它從后背透出,然后再砍掉箭簇。”
朱權點點頭,臉上毫無懼色。
兩人扶起朱權,然后將他的衣服割開。
借著火光,朱政煊看到了那已經(jīng)干涸的血液。
“忍著點!”
說完,朱政煊抓住箭桿猛地用力。
朱權悶哼一聲,眼前一黑,幾乎暈厥過去。
血再次從傷口處流出,只是出血量已不似剛剛那么大了。
朱政煊暗道:寧王就是寧王,果然是一條硬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