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職責(zé)所在
步兵車?yán)锏臍夥沼行┏翋?,這回上尉也不坐自己的越野車了,而是跟江白他們一起乘坐步兵車。
有上尉在,車廂里的其他幾個戰(zhàn)士都挺胸抬頭,手握鋼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江白見上尉一直在打量趙小漫,他上身向前,擋住上尉的視線:“上尉,你有對象么?”
上尉一愣:“你問這個干什么?”
“如果你的對象被別的男人看來看去,你會不會來句‘你瞅啥’?”
“應(yīng)該會吧?!?p> “那你瞅啥?”
趙小漫微微一笑,并沒有說兩個人已經(jīng)分手之類的話,畢竟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分手了。
上尉笑道:“我瞅你這個坐姿不規(guī)范。”
這話剛說完,步兵車突然猛地一顛簸,其他人后背都緊靠著車身,或者手握扶手,很輕松就化解了步兵車的顛簸。
只有江白往前張著身子,無從借力,直接從座位上彈起來,撞到了車頂上。
“哎吆!”江白一只手捂著腦袋,另一只手趕緊抓住了扶手。
趙小漫拿開江白的手,借著車?yán)锏臒艄庖姏]出血,便又把江白的手放回去,繼續(xù)保持沉默。
上尉笑了笑:“長記性了沒有?”
接著他道:“明人不說暗話,開戰(zhàn)前我就了解到了一些消息,在蟲潮出現(xiàn)之前,有人就得到過一些奇特的能力。
“他們當(dāng)中有的敵視執(zhí)政府,所以我很好奇你們的真實身份。”
江白笑道:“這個您大可以放心,我們都是新世紀(jì)的五好青年,時刻準(zhǔn)備著為新時代添磚加瓦?!?p> “五好青年?”上尉問:“哪五好?”
江白頓時有些吃癟:“我要下車,你這人不按套路出牌,跟你說話太沒意思了!”
誰都聽得出來,他這是在開玩笑。
上尉嚴(yán)肅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們,我會一直盯著你們,所以請不要做什么傻事。”
江白皺了皺眉頭:“我們好心來幫忙,就落得個被監(jiān)控的下場?”
“所以我只是盯著你們。”上尉道:“我不會詢問你們的真實身份,盡全力保護你們的承諾也依然有效,等戰(zhàn)爭結(jié)束會有相應(yīng)的獎勵。
“但是,不要做傻事?!?p> 江白訕訕地笑了笑,上尉把自己的目的就這么說出來,他反而不好跟上尉胡攪蠻纏了。
這樣也好,江白知道趙小漫他們身上有秘密,既然上尉承諾不詢問,到免得以后遮遮掩掩。
至于上尉的承諾,江白感覺可信度極高。
這是上尉一直以來給人的感覺,像他這樣剛正的人還口是心非,不遵守承諾,那世界上可能就沒有誠實的人了。
顛簸中,大家都有點困,特別是江白,昨天夜里一夜未眠,今天又忙活了一下午,坐在步兵車?yán)锞谷凰艘恍∮X。
“準(zhǔn)備下車!”上尉的命令就像驚雷一樣,在江白耳邊炸開,頓時睡意全無。
從車上下來,冬日夜里的寒風(fēng)一吹,江白頓時打了個激靈,使勁拉了拉衣領(lǐng)。
眼前的景象滿是肅殺之氣,有兩個高臺,上面的探照燈正在朝同一個方向來回照射。
一輛輛裝甲車和坦克稀疏地排成一條線,不少戰(zhàn)士坐在戰(zhàn)車后面避風(fēng),烤著火打盹。
在探照燈的方向還有幾個帳篷,帳篷里都亮著燈。
上尉見江白和趙小漫凍得瑟瑟發(fā)抖,便對屬下道:“去找兩件棉衣?!?p> 很快棉衣找來,一穿上棉衣,江白仿佛立即就感覺不到寒風(fēng)了,不僅如此,后背還覺得發(fā)熱。
江白感嘆:“軍用品的品質(zhì)就是牛!”
“來這邊!”一個吊著一根胳膊的軍官,在帳篷前招呼江白等人。
上尉朝對方敬禮:“營長!”
吊著一根胳膊的張營長點了點頭,然后對軍醫(yī)道:“老李,可把你們等來了?!?p> 進了帳篷,江白才知道為什么要把野戰(zhàn)醫(yī)院的軍醫(yī)叫到這里來,只見帳篷里有六七個重傷員,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胸腹受了重傷。
他們這么重的傷勢,躺在這里別動還能多活一會兒,在顛簸的車上運往醫(yī)院只會死得更快。
帳篷里濃重的血腥味,讓江白和趙小漫臉色頓時有些發(fā)白,努力忍住才沒有干嘔。
在軍醫(yī)老李的指揮下,江白和趙小漫完成了消毒,然后開始做術(shù)前準(zhǔn)備。
因為條件有限,只能在一張桌子上進行手術(shù)。
江白對桌子做了消毒,然后跟上尉合力將一個腹部受了重傷的傷員抬到桌子上。
老李將繃帶剪開,看到之前傷口處理得太不專業(yè),他皺眉道:“你們營的衛(wèi)生員呢?”
張營長指了個方向:“埋在那邊了?!?p> 老李沒再說什么,立即開始進行手術(shù)。
幾場連續(xù)的手術(shù),一直做到凌晨,最后才處理張營長的傷口。
剪開繃帶,江白看到張營長的左肩受了重傷,鎖骨和肩骨都露在外面。
張營長卻跟沒事人一樣,還在跟老李聊天:“我聽說麻藥這東西傷腦子,少來點就行。
“哎呀,我讓你少來點,都麻到腮幫子了?!?p> 老李沒好氣地道:“我是醫(yī)生還是你是醫(yī)生?”
接著他一邊縫傷口一邊道:“你個偵察營的營長,不好好在指揮員的位置上,瞎往前跑什么?”
“一連和二連去敵占區(qū)尋找蟲潮的源頭,”張營長道:“下午的時候一連求援,我?guī)е藖砹藗€一進一出。
“可惜啊,就救回來了二十幾個人,有幾個在你們來之前就已經(jīng)斷了氣?!?p> 一旁的江白肅然起敬,別人遇到蟲潮跑都來不及,張營長的屬下卻有勇氣主動向蟲潮的區(qū)域偵查。
他忍不住問:“為什么不用無人機之類的偵查手段?”
張營長看了看江白,見江白發(fā)型很普通,不過看上去很精神,臉型偏瘦,多少有點桃花眼,眼神明亮。
剛才上尉已經(jīng)簡單提起過江白和趙小漫,張營長很贊賞江白的表現(xiàn),所以只要未涉及保密層面的信息,他并沒有隱瞞:
“正是通過無人機得到了一些線索,才派人去的?!睆垹I長的回答到此為止,并沒有說明無人機得到了什么線索。
江白又問:“他們找到什么收獲么?”
“一連運氣差了點,遇到了一隊蟲潮的主力,有炮火支援和空軍支援,他們才得以撤退。”張營長道:“二連就機靈得多,已經(jīng)接近目標(biāo),應(yīng)該明天就能有消息?!?p> 一旁的趙小漫突然問:“這么做值么?”
張營長又看了一眼趙小漫,她戴了頂深色的鴨舌帽,頭發(fā)只到雙肩,眼神有明顯的攻擊性,穿上軍大衣,比江白更像個戰(zhàn)士。
可惜就是身子單薄了一點。
張營長微笑道:“很多事都不是值不值可以衡量的,職責(zé)所在!我們怎么能去考慮值不值?”
正在這時候,外面突然有戰(zhàn)士喊道:“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