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佳憶一見,只得又轉過身來,拿著個小凳蹲坐在蘇月腿邊,雙手撫住蘇月的手,柔聲說道。
“月月,我不是不在乎你,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安放你啊,你知道的?!?p> 一雙大眼睛看著坐在吊籃上的蘇月,一臉無辜樣,又拿過蘇月的手,放在自己的右臉頰,感受著蘇月身體的溫度。
這蘇月本是習武之人,最受不得這溫言軟語,見成佳憶服軟,只得說道。
“我知道,我不怪你,我只是心里不痛快?!?p> “嗯,我會想你的?!背杉褢涊p聲道。
“嗯,那你去吧,別讓你的菲菲等急了。”蘇月道。
“沒事,我再呆會兒?!背杉褢浀?。
蘇月扭著看著窗外,珠淚漣漣。
沒成想,成佳憶的手機又響了,卻是金洪。
“成總,我準備去機場接卓總、凌總了,您有空一起去么?”
“好吧,你等會我,我現(xiàn)在下樓?!背杉褢浀溃f完,成佳憶摘下脖子上的圍巾,裹在蘇月脖子上,說道。
“月月,天涼了,你注意身體?!?p> “嗯,那你去吧,有空的時候,要記得回東山來看我?!?p> “嗯?!?p> 哄完蘇月,成佳憶連忙下樓,那金洪拉開車門,正在樓下等他。可是當成佳憶走上GL18,發(fā)現(xiàn)車里還有一人,卻是南天。
“喲,天哥,您怎么也在?金洪,天哥在,你也不早說?”
“哈哈,你別怪他,是我不讓他說的。我南天去接媳婦,太應該了。咱們走吧?!?p> 等三人趕到機場,卓婭和凌菲的航班也才剛剛落地。
南天張開雙臂,給了卓婭一個大大的擁抱,而成佳憶則接過了凌菲手中的包。
“佳憶,這事沒辦太好?!绷璺频馈?p> “菲菲,已經(jīng)很好了。”卓婭道。
“嗯,這兒人多,咱們回車上說。”成佳憶道。
待四人上車,凌菲這才一五一十的細細道來。
原來,這洋國鐵總雖然同意了東山礦泉重新入圍,在凌凱的幫助下,也同意了前期訂單的有效性。但是,也給東山礦泉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
“他們,他們不肯提前付款,非要事后結算?!绷璺贫辶硕迥_,說道。
“沒事的,咱們能談成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畢竟是五十億的大單,事后結就事后結?!蹦咸斓馈?p> “那萬一,我是說萬一。他們不肯給錢,那咱們怎么辦?”凌菲道。
“哈哈,菲菲,要是他們不肯給,那我就去要賬。”卓婭笑道。
“沒事的,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做保理業(yè)務也行,雖然有些貼水,估計也不多,畢竟是央企的票,價格不會太低?!蹦咸斓馈?p> “嗯,這倒也是一個辦法?!背杉褢浀?。
“天哥,對不起,我沒有幫你們把事情辦好?!绷璺频?。
“菲菲,是我對不起你們,還有周瑾,我原計劃是拿到這洋國鐵總的預付款之后,咱們先把東山農(nóng)商行股權質押剩下的十五億給還了?,F(xiàn)在咱們拿不到這個錢,那年底保不齊還得和海都銀行那邊談個展期。明年咱們弄到錢了,再還?!蹦咸斓?。
“喂,南天,這錢是昊哥在位時辦的,剩余的十五億按說應該昊哥找錢來還啊?”卓婭道。
“算了,婭婭,大哥待咱們不薄,這事別提了?!蹦咸斓馈?p> “你呀,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卓婭用手指戳了一下南天,罵道。
“沒事,做人呢,最重要的是開心,開心就好?!蹦咸煨Φ?。
“菲菲,你們國慶準備去哪呢?”卓婭笑道。
“我,我現(xiàn)在定不下來?!绷璺茀s不敢直接回答,支支吾吾地說道,轉頭看了一眼成佳憶。
她并不確定成佳憶還愿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七天長假,大概他是要回海都做他的好丈夫吧?
而成佳憶呢。這東山有蘇月在,他并不敢長待。林芳菲國慶長假要和林雄、方昕一起回港縣。而原本想在國慶和蔣星慧一起回江城大學的成佳憶,經(jīng)過蘇青一番解說,再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長假期間帶個女同事結伴長游。
“婭姐,我還沒有來得及和菲菲商量,這個國慶,我準備在江東省玩幾天,也不知道菲菲要不要回海都陪凱叔?!背杉褢浀馈?p> “你倆還真是奇怪呢,菲菲的人不是在這么?呃,菲菲,你國慶回海都么?”卓婭笑道。
“吶,國慶的時候,我爸去西國了,海都家里沒人,我們泉城保險市場部這邊,國慶可能需要加班做些材料?!绷璺茀s不愿意大大方方地同意和成佳憶一起,忸忸怩怩地說道。
“哈哈哈?!蹦咸扉_懷大笑。
“咦,天哥,你笑什么?”成佳憶道。
“佳憶,你婭姐懷孕了,她一直說,想吃你做的冬瓜排骨湯,上海青肉丸子湯,還有攤雞蛋。你看老弟你能不能晚上辛苦一下,我給你打下手?”南天笑道。
“哦,好啊,我來做?!背杉褢浀?。
“嗯,這幾個菜都好吃,我愛吃。估計菲菲也愛吃。菲菲,你說是不是???”卓婭笑道。
“討厭!就你話多!”凌菲罵道。
車到中湖小樓,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來,知趣的蘇月不愿到中湖來,而辛宇也在埋頭弄他農(nóng)科的事。
南天開了一瓶紅酒,和成佳憶、凌菲一起喝完。
乘著酒意,成佳憶道。
“菲菲,咱們明天一早回泉城,先把公司的事處理好,國慶節(jié)咱們在江東省逛逛,好嗎?”
“那你想去哪呢?”凌菲問道。
“你定。你想去哪,咱們就去哪!”成佳憶道。
“我。我。那我得想想?!绷璺频馈?p> “沒事,你慢慢想,反正有的是時間。等你想好了,咱們再出發(fā)。”成佳憶道。
“嗯。”凌菲道。
以前和成佳憶在一起時,凌菲從來沒想過自己想去哪,都是緊緊在跟在成佳憶后面,亦步亦趨,而當成佳憶把這主動權交給凌菲。她反而不知所措。
成佳憶的冷落一度讓她瀕臨崩潰,而他突然的示好,又再度讓她熱血沸騰,恨不得讓自己融化在成佳憶的懷里。
凌菲看著坐在對面的成佳憶,雖是笑吟吟的,卻總覺得隔了一層霧,若即若離。
而身陷情網(wǎng)的自己,卻猶如困在網(wǎng)上的蚊蚋一般,看著蜘蛛走近,伸出利爪,自己卻毫無反抗之力,只得任其施為。
這種不對等的地位,一度讓倔強的凌菲倍感屈辱,甚至想過憤而離開,而當成佳憶轉身張開雙臂,她卻立即回頭,猶如飛蛾投火一般,急不可耐。
她知道,自己這一生,被成佳憶吃定了,吃得死死的,毫無半點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