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終于被得知的死訊

　　“雪莉，關(guān)于組織要求的那份藥物，你研究得怎么樣了？”

　　雪莉還在磨磨蹭蹭地拿著手機猶豫不決，琴酒非常沒有禮貌地直接推門而入。

　　雖然雪莉和斯普瑞茲在某種意義上，同樣都是在琴酒手下長大的“孩子”。

　　但是很明顯的，琴酒對待這兩個人態(tài)度幾乎完全不一樣。

　　這種完全不一樣的態(tài)度……其原因已經(jīng)無法考究。

　　但如果細細考察來的話，大概是因為雪莉一直對于身上滋滋冒殺氣的琴酒不論是什么都抱有著一種害怕和恐懼。

　　而斯普瑞茲……哪怕是在他意識不清醒的那一段時間，對于琴酒，以及他身上的殺氣都沒有過任何的抗拒。

　　甚至與雪莉?qū)τ趯嶒炄蝿?wù)的多次拒絕恰恰相反的，斯普瑞茲在一系列訓練之中展現(xiàn)出來了對于各種殺人技巧，相當優(yōu)異的天賦，以及對于暗殺的不抵抗態(tài)度。

　　沒有人會執(zhí)著地喜歡一個害怕自己，抗拒自己，并且把遠離自己當做人生目標的人，除了變態(tài)和舔狗。

　　同樣的，也沒有人會執(zhí)著地討厭一個并不抗拒自己，乖巧到可以說是言聽計從，對于自己的一切興趣愛好同樣喜歡，甚至會甜甜地叫自己“師傅大人”的小屁孩。

　　琴酒看著拿著手機，一臉優(yōu)柔寡斷，見到自己甚至還下意識退后兩步的雪莉，不滿地咬了咬嘴巴里面的煙蒂。

　　“那位先生讓我問你，那個藥物的研究進度怎么樣了……我不希望我再重復(fù)第二次?！?p>　　琴酒再次重復(fù)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一身不自覺散發(fā)的凜然殺氣刺激著雪莉脆弱的神經(jīng)，黑色風衣之上微不可查的血腥氣味讓她精神緊繃。

　　琴酒理了理自己的帽子，非常熟練地靠在雪莉辦公室的墻上，等待著她的回答和報告。

　　其實以前琴酒其實也會坐下的，態(tài)度也沒有那么兇狠……只是后來琴酒發(fā)現(xiàn)，自己坐下的位置的地毯都會被以莫須有的借口丟掉。

　　琴酒想到這件事情，本就煩躁的心情愈發(fā)煩躁了起來，他想要趕緊完成兩個任務(wù)舒緩一下心情。

　　僅僅是做一個匯報，雪莉卻在這里磨磨蹭蹭甚至還帶著點陰陽怪氣的態(tài)度。

　　殺人……有錯嗎？

　　在這個世界上活著，難道等待著別人殺了自己嗎？

　　在黑暗里摸爬打滾長大的琴酒并不能理解這些沒有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組織二代心里到底在想著什么。

　　“那個藥劑的最新產(chǎn)品不是才被你拿來當做都要使用了嗎？”

　　看著臉色逐漸陰沉的琴酒，雪莉終于開口，有一些嘲諷地對他說。

　　身為藥物的研究人員之一，她一直擁有著查看那些藥物使用者的權(quán)利，她甚至可以看到究竟是誰編輯了實驗體最后的情況。

　　從第一個死在那個藥物之下的一號實驗體，一直到最近一個死在那個藥物之下的，前段時間甚至還在案發(fā)現(xiàn)場偶遇過的名偵探工藤新一。

　　這種藥物所關(guān)聯(lián)的一切雪莉都有權(quán)利知道，她甚至知道最后正是在不久之前才和工藤新一進行了推理比賽的雨宮徹確定了工藤新一的死亡。

　　但就是這種自由的權(quán)利，讓雪莉感到了莫大的悲哀。

　　雨宮徹一直在努力保持著自己最后的良善……他對于工藤新一的死去，又是什么樣子的態(tài)度呢？

　　而當年自己為了繼承父母的志愿，為了現(xiàn)自己的理想而表達出對于藥學的興趣，又是否是錯誤的？

　　她選擇學習藥學，成為一名柯學家，為的可不是研究這種殺人的藥物。

　　拯救更多的人這種想法，對于自己這種沉浸于黑暗之中的人來說，果然還是太奢侈了。

　　僅僅是不傷害別人，對于自己來說都是那么困難。

　　“所以你的意思是關(guān)于那個藥物近沒有進展咯？”

　　琴酒嘴角微斜，身上散發(fā)的殺氣一顫一顫的，雪莉的身體很明顯地打了個寒顫。

　　“那位先生不會希望再聽到類似的答案的，加快研究進度，知道了嗎？”

　　琴酒并不懂得研究之中的那些彎彎繞繞，他只是想要單純的鞭策雪莉。

　　在他看來，既然組織在這個藥物之上傾注了如此多的注意，在雪莉身上傾注了如此多的耐心。

　　雪莉卻一次又一次地沒有給出能夠讓組織滿意的答復(fù)，這使用當受到警告的。

　　琴酒估算著時間，讓自己的殺氣把雪莉腌入味，讓她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過失。

　　像是一個父親一樣把雪莉了解到極點的琴酒非常清楚雪莉抗壓能力的底線，在完成了日常的恐嚇任務(wù)之后，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

　　可是與往常不一樣的是，雪莉主動叫住了琴酒，這種反常的行為讓琴酒感覺有一些意外。

　　上一次雪莉這么做是為了讓琴酒救下斯普瑞茲的命……對于每天都被新任務(wù)纏繞的琴酒來說，那已經(jīng)是一段非常久遠的記憶了。

　　“怎么了嗎？”

　　大概是回憶起了斯普瑞茲，這一次的琴酒語氣沒有之前那么不耐。

　　而或許也正是這種稍微緩和的語氣，給了雪莉更充足的勇氣。

　　雪莉用自己清脆生冷的聲線，盡量冷靜地向琴酒發(fā)問。

　　“我已經(jīng)有一周沒有見過姐姐了……我這周是不是可以去看看她？”

　　雪莉的姐姐……？健忘的琴酒短暫地回憶了一下。

　　令人感到慶幸的是，大概因為雪莉的姐姐并不是琴酒親自動手殺的人，琴酒“從來不會記住被自己殺死的人的名字”這一設(shè)定并沒有被觸發(fā)。

　　琴酒順利地回憶起了自己在狙擊槍的瞄準鏡里面看到的場景，以及之后埋在警察局和醫(yī)院的暗子給出的確切尸檢報告。

　　他知道，雪莉的姐姐大抵的確是死了。

　　這也是這一段時間組織閑置斯普瑞茲的原因……

　　斯普瑞茲這各項權(quán)限正在組織之中升級，斯普瑞茲已經(jīng)成功從獨狼進化成了可以擁有自己代號成員小隊的“領(lǐng)導(dǎo)者”。

　　而斯普瑞茲馬上將要創(chuàng)建的這一支小隊，也將會成為日后斯普瑞茲接替琴酒地位之后，他最忠誠的心腹。

　　“等到你的藥物有了新進展，再去和她好好團聚吧?！?p>　　每次想到斯普瑞茲，琴酒都很難以避免的會下意識拿著這兩個人進行比較，就像是養(yǎng)育著一兒一女的父母。

　　雖然自己的理智總是告訴自己，這是兩個不一樣的人，為了孩子的良好發(fā)展自己不應(yīng)該比較他們兩個人。

　　如果是斯普瑞茲的話，想必自己給出了這個回答，他就不會再追問了。

　　斯普瑞茲永遠不會做對話之中那個不識趣的人。

　　琴酒不耐煩地回答著雪莉的問題，期待著可以出去和伏特加會合，完成兩個不大不小的任務(wù)，在安全屋內(nèi)睡上四個小時，再開始新的一天。

　　可是很顯然，這種回答并不能夠讓雪莉滿意，琴酒平靜生活的美好幻想再一次被打斷。

　　“我想要先和我的姐姐見面，良好的心情也是研究的一大幫助……那位先生應(yīng)該也不想因為這種小事情耽擱藥物的研究進度吧？”

　　雪莉強自鎮(zhèn)定地說。

　　她很少用藥物的研究進度來為自己要求什么特殊的權(quán)利。

　　這種把藥物研究和自己綁定的方式讓雪莉感覺到一種嚴重的侮辱。

　　她是柯學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組織目標的附屬品。

　　更不是那種殺人藥物的附屬品。

　　但是……宮野明美長達一個星期的渺無音訊，如今琴酒支支吾吾的態(tài)度，內(nèi)心越來越沉重。

　　這短短的一周所發(fā)生的一切，給了雪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你總是喜歡這么刨根問底嗎……”

　　雖然琴酒在心里一直很清楚斯普瑞茲和雪莉之間的差異。

　　他們一個是組織培養(yǎng)的研究人員，一個是組織培養(yǎng)的王牌鯊手。

　　但是不管在哪些方面上進行比較……琴酒都會不假思索地給出自己的判斷。

　　雖然有時候斯普瑞茲說話很讓人不爽，達到了即使是琴酒也經(jīng)常有一種要不給他兩槍的沖動。

　　但是果然……即使是這樣，斯普瑞茲就讓人覺得更省心一點。

　　“刨根問底什么？我的姐姐她怎么了？”

　　雪莉有些慌張的追問地追問，刨根問底這種詞語總是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就像是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會讓她感到滿意一樣。

　　在雪莉眼里，自己面前的那個男人臉色突然變了。

　　他一如既往的冷漠著，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那種光芒，不同于以往的透露著嫌棄的厭惡。

　　如今的琴酒的眼神，就像是正死死盯著自己某個獵物的野獸，戲謔之中帶著一點嘲諷，讓雪莉仿佛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壓碎了。

　　“既然你這么好奇，那我就告訴你吧?！?p>　　“你再也不能見到你的姐姐了?！?p>　　“因為她呀，在那位先生的特別任務(wù)之中，因為自己技藝不精，在上周就已經(jīng)不幸死去了?！?p>　　琴酒惡趣味地說著，試圖用這件事情激起雪莉的研究激情。

　　在他看來，宮野明美會因為技藝不清而在任務(wù)之中死去，這是宮野明美疏于鍛煉自己任務(wù)能力的緣故。

　　而對于身為研究人員的雪莉來說，任務(wù)能力就是研究藥物，推動實驗進展的能力。

　　自己的姐姐剛剛因為任務(wù)能力不足而死去了……如果不想自己也喪命的話，那就好好展示一下自己吧。

　　琴酒嘗試在自己的話語之中暗示雪莉。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黑暗社會之中養(yǎng)成的神奇腦回路，和宮野志?；疑拷儼椎娜讼啾龋罹嗟降子卸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