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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我的輝煌從商鞅變法開始

27.勇敢地向惡勢力們發(fā)起挑戰(zhàn)5

  “杜中卿也不用恨?!?p>  梁元繼續(xù)說著:

  “我不會在秦國消失,原因很簡單,因為杜中卿,還有你們,根本沒有那個本事。”

  他梁元有著國君的堅定支持,更何況自己本事實力不弱。

  他自信自己還是有能力應付這一切的,而他,也不怕死。

  可杜摯越是看梁元平靜如常的神情,就越是生氣:

  “別得意的太早,尊法先賢有什么過錯?遵循禮法又怎么了?常言道:法古無錯,循禮無邪!

  梁元,我告訴你,法古無錯,循禮無邪!你逆秦國祖宗法度行事,非要在秦國變法,只會把秦國帶到邪道上!

  你,在害秦國!”

  五個沉重的字,重重的砸在了梁元頭上。

  殿中的溫度隨著杜摯這五個字的出口陡然降低了。

  群臣都可以體會到話里那冷冰冰的寒意。

  那是最露骨的指責!

  雖然只有五個宇,但這五個字,重若千鈞,砸到任何一個人頭上,都足以將一個人壓垮。

  梁元自然也感受到了話里的寒意。

  這個封建社會,一句話就足夠壓死人,但是,他并不在乎。

  “是嘛?”

  梁元聽著杜摯那指責,看著杜摯那神情,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他看了看下面在聽著的群臣,無不帶著緊張的神情。

  此刻嬴渠梁在他身后坐著,但梁元知道,嬴渠梁此刻定然也是在那君位上感到不安。

  你,在害秦國!

  面對如此嚴厲,近似叛逆的呵責,梁元該如何應對呢?

  杜摯有些憤怒的看著梁元,想看看梁元還能說出什么花?

  群臣,全都注視著站在嬴渠梁前面的梁元,等待著梁元的回答。

  梁元面不改色,趁著這個空隙搜索記憶,想著從前商鞅的答辯,有了應對之法,眼睛重新轉(zhuǎn)到杜摯身上。

  而在群臣的各種目光注視下,梁元只是輕輕一笑。

  他兩片薄唇一張,就那樣,毫不顧忌的,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口了:

  “那我只能說,若不分時機,若不分環(huán)境,那么,法古有錯,循禮有邪?!?p>  法古有錯!

  這對于在場的群臣不異于一道驚雷。

  他們都是遵循著過去的法度走過來的。

  而且,效法先賢,在當今天下,己經(jīng)成了為臣治民的準則。

  效法先賢有利治國理政,有利王道霸業(yè),這一點己經(jīng)深深的烙在了這些臣子的心里。

  現(xiàn)在,梁元竟然反過來和他們說:法古有錯!循禮有邪!

  這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這簡直不可思議!

  現(xiàn)場漸漸的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群臣中間已經(jīng)有人對梁元的話開始不滿,并且大聲的對梁元放話了:

  “梁大夫此話怎講?如果法古有錯,那先賢的意義是什么?那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禮制又有什么意義?

  梁大夫既然認為法古有錯,那大夫能說出來為什么法古有錯嗎?亦或是說,大夫兩片嘴皮子一碰,便能小看上古先賢?”

  而這,正是杜摯想要的結(jié)果。

  他就是要用不循常規(guī)的驚人之言,讓梁元出錯,成為眾矢之的,被眾人一起斗倒搞臭。

  梁元很快識破杜摯的詭計,但他毫無所懼。

  為什么?為什么法古有錯?

  這一點在場沒有任何人比梁元更清楚更明白了。

  他自學習歷史,自到秦國想要變法,便是深深明白現(xiàn)在的制度是錯的。

  只是他應該怎么解釋才能更快服眾?

  鄭國的子產(chǎn)鑄造刑鼎,標志著這片天下第一部成文法的誕生。

  這法也是需要借鑒過去的,對過去不引以為鑒,如何開眼將來?

  但,現(xiàn)在和過去已不是一個時期,天下更早已變了。

  既然一切都已變了,那又怎么能沿襲同一套法度?

  “你問我為什么嗎?”

  梁元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這是他在這秦國朝堂上第一次發(fā)自真心的笑了。

  這個答案,他想到了。

  而現(xiàn)在,他要講給這些人聽,講給這些對法度的深度一無所知的人好好聽聽!

  然后,梁元的聲音就猛的在這朝堂中間爆發(fā)開來:

  “那梁元敢問諸位,前世各朝的教化都不相同,我們要法哪朝的舊制?

  就算是每朝內(nèi)也不只有一個帝王,每個帝王在任期間的禮法都不一樣,我們要循哪個帝王留下來的禮法?”

  “這……”

  在場的群臣一時為之一愣。

  是啊,先賢那么多,他們要法誰的古法?誰的古法最好呢?

  誰也沒說過??!

  而杜摯卻和這些人不一樣,他能很快答出這個問題,且對自己的答案深信不疑。

  他看著梁元,理所當然的說出了那個答案:

  “當然是法文王之法,效穆公之治!不然你以為是法什么古!”

  可是梁元根本沒有在乎他這句話。

  梁元在意的,從來不是你法什么古,而是他要變什么法。

  在變法面前,不管是什么“古”,只要阻礙了國家的強大,都要一并變之。

  這,才是變法!

  梁元接著說著:

  “伏羲神農(nóng)的時候,對百姓只教化而不殺戮,而到了黃帝、堯舜之時,對百姓的刑法最高處死,但不株連妻兒。

  這時的教化簡陋而明了,適應當時的實際情況,足以駕馭當時的百姓,維持天下的安定。

  到了周文王周武王的時候,既然你說到文王,那個時候,文王還沒有被尊為圣賢,那么,文王主政的時候,他們當時口中的圣賢是誰?”

  梁元看著杜摯,悠悠的問著。

  杜摯覺得這種問題簡直不可理喻,索性閉嘴什么也不說。

  誰能不知道那些圣賢是誰呢?杜摯懶得回應。

  梁元見杜摯這個樣子,也不等杜摯給他答案,直接說著:

  “自然是伏羲,是神農(nóng),是黃帝,是堯舜,是前朝的那些圣賢……而周文王周武王周公又效法了前代哪位圣賢?”

  杜摯只覺一陣語塞,但很快又緩了過來,強自說著:

  “文王武王周公,他們自己就是圣賢,又何必去效法前賢?我們當今這些人,都是一些庸人,才能不及前賢之萬一,又怎能違背前賢的教誨,更法而治!”

  最后本該是謙虛的語氣,卻硬生生被杜摯說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氣勢。

  他明白自己落入對方口袋,只是瞪著梁元,想看看梁元又如何解釋!

  梁元聽著這番理論,又是那番陳詞濫調(diào),不禁搖起頭來:

  “文王武王當時而立法,因事而制禮的時候,他們還不是圣賢,他們還只是普通君王,只有他們革故鼎新以后,才有資格被稱作圣賢,懂嗎?”

  梁元接著說著:

  “沒有人是天生圣賢,懂嗎?要效法圣賢,只懂得對圣賢的條例墨守成規(guī),畢恭畢敬是不行的。

  遵守著前賢八百年以前早已經(jīng)不合時宜的禮制,這就是你們說的法古?

  況且列代圣賢,哪有像你們這樣抱著老祖先的規(guī)矩不挪窩的?他們的禮、法以時而定,他們的制、令各順其宜,他們兵甲器備各便其用,他們制定的東西,又有哪樣法了古?”

  梁元語氣之中的質(zhì)疑之聲越來越重。

  他盯著杜摯,在他的眼中,杜摯的理論已經(jīng)被他判了完敗:

  “只有便于當今的法,才是好的法度;只有真正有利于萬民的禮制,才能在當今稱得上一聲禮!

  智者作法,賢者更禮,難道就是盼望著我們這些后輩陷在他們留下來的禮制里沉淪的嗎?

  或許他們正在等著后輩去修改,去變更他們的法度,而不是生搬硬套,披著法古的外衣,圖謀著既得的私利?!?p>  杜摯聽著這一切,只覺得言盡詞窮。

  他聽著梁元這一席話,胸前反而更堵了。

  他堅信甘龍曾教給他的是對的,想要恢復穆公霸業(yè),想要長治久安,不遵守祖宗禮制怎么行?

  可梁元說的那些話,他卻又反駁不過呀!

  “圣賢之法不能變!”

  杜摯已經(jīng)黔驢技窮,只能蠻干似的,聲嘶力竭的叫了出來。

  他無法想象,秦國變了法會是什么樣子的。

  所以,他害怕,他要去阻止,他不能也不愿意看到變法的發(fā)生!

  而此時,殿中眾臣,卻已是紛紛對梁元刮目相看了。

燚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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