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幽靈（二）
張栩看了看劉濟時，劉濟時聳了聳肩表示無奈，隨后便一同走進屋子。
進去后整個房子不算特別大，裝修也是十幾二十幾年前的裝修了，有些地方的白灰還脫落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在進門左手邊有一個神龕，供奉著一尊觀音，張栩?qū)@些也不太懂，所以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觀音。
香爐上還有三柱香在燃燒著，緩緩飄著白煙，看香所剩的長度，應(yīng)該是在十幾分鐘前才插在香爐上的。
張栩走過去坐下來然后指了指神龕的方向：“崔女士，你是獨居嗎？要注意防火?。 ?p> 崔曉燕點了根煙，說道：“咱還沒確定關(guān)系呢！你就想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嗎？”
張栩?qū)擂蔚目攘藥茁暎慌缘膭鷷r裝作聽不到，一直在看他的手機，不過他那上揚的嘴角可逃不過張栩的眼睛。
“咳咳，崔小姐，咱們言歸正傳，剛剛我在路上也聽老劉說了，你說你昨晚在白蓮高中看到了一個幽靈？”
崔曉燕狠狠的吸了一口煙，似乎還是有些心有余悸：“我崔曉燕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沒錯，我是看到了，非常確定那就是漂浮在空中的！”
“可你喝了酒！”
“什么玩意？看到那玩意，就算是喝了半斤白的也得醒過來，你是不知道，那有多瘆人，而且好像還有刀！”
張栩神情一變：“有刀？有多少？”
崔曉燕感覺到了張栩的緊張，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答道：“怎……怎么了？是有刀??！好像只有一把吧！難道說，今天的傳言是真的？那里死了人?。俊?p> 張栩緊鎖著眉頭，如果崔曉燕說的是真的，先排除掉鬼神的可能性，那么就是有一個人漂浮在半空中，帶著刀，在倉庫門外，一步一步的把劉悅把倉庫里逼。
這也太扯淡了吧！怎么可能有人能漂浮在三層樓高的半空中，難道是綁在東西在腰上？那是怎么往倉庫里飄的？
“喂！喂！喂！真……真死人啦？”
張栩抬起頭問崔曉燕道：“你有沒有見到那個……額……那個幽靈頭頂或者背后有類似繩子一樣的東西嗎？”
崔曉燕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她走到神龕面前。
“我對著菩薩發(fā)誓，我沒有說謊和看錯，真的就是飄著的?！?p> 張栩站起身，對著崔曉燕說道：“崔小姐言重了，我們信你，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對了，還請你保密，別引起群眾的恐慌！”
崔曉燕點點頭，然后就送張栩他們到門口，出門口的時候崔曉燕突然問道：“張警官，你單身嗎？”
這差點沒讓張栩摔一個跟頭，劉濟時在一旁憋笑都快憋不住了。
張栩只能無奈的回答道：“崔小姐，我暫時還沒有想這些事，不好意思哈！”
話剛說完，不給崔曉燕說話的機會，張栩便急匆匆的跑出范圍。
劉濟時在身后咳了幾聲：“咳咳，小張，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這崔小姐挺有意思的，要不試試？”
“哦？老劉，看來最近張嬸對你放得挺寬啊！回頭我跟張嬸說說？”
劉濟時的妻子和張栩是親戚，兩家人平時關(guān)系很不錯，張栩的母親和劉濟時的老婆還經(jīng)常一起打麻將，按輩分來算，張栩還得管劉濟時叫一聲叔，只是二人從來也沒計較這些。
……
“先不說這個了，這個幽靈你怎么看？”劉濟時急忙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也相信那是靈異現(xiàn)象？”
劉濟時回答道：“我不信啊，可是得怎么解釋一個人漂浮在三層樓高的半空中？”
“得去現(xiàn)場看看，現(xiàn)場還一定有我們遺漏了的某些細節(jié)！如果真是幽靈，那么幽靈想殺一個人為何要費這么大的周章？”
張栩和劉濟時急忙回到白蓮高中，由于信息封鎖得很及時，所以還沒有什么信息流傳出去，但張栩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只要讓這兩三天高考平靜的度過，他們就不必躡手躡腳的了。
洪濟樓整棟樓都被封了起來，校方對外宣稱是在進行整修，原本設(shè)在洪濟樓的考室也臨時改在了其它樓。
三樓一切都保留著昨晚的原狀，除了尸體被運回警局外，其它的都沒有被動過。
走進三樓倉庫，濃濃的血腥味還沒消散，地上那灘血跡還是那么刺眼。
“老劉，你從警這么多年，有沒有見過類似的案子？”
“這咋可能嘛！要說殺人案，倒也不少，只是出來就沒見過這么殘忍的，硬生生的用刀把人扎成刺猬，我想到這我都渾身起雞皮疙瘩?！?p> 張栩走出倉庫來到走廊，如果倉庫內(nèi)還有什么東西，那么刑偵科的同事會發(fā)現(xiàn)到的，反而是外面的走廊，因為學(xué)生和警察的踏入，很多痕跡也會隨之被掩蓋抹除。
張栩把頭伸出走廊外，仰起頭看天空，他也想不出來那個人為什么能浮在空中。
既然想不到手段，那就試試倒推，每個人做每一件事都必然就帶著一個目的，兇手為什么要浮在空中呢？是怕被害者逃跑？還是想要恐嚇被害者？
就在張栩思考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他打開手機一看，是謝不凡發(fā)來的信息。
一共有兩條，一條寫著‘在現(xiàn)場有監(jiān)控，只是案發(fā)現(xiàn)場的倉庫剛好位于監(jiān)控死角，拍不到那邊，只能拍到走廊。但是卻也拍到了嫌疑人，只是視頻有些詭異。據(jù)監(jiān)控畫面，劉悅是在22點01分13秒來到三樓的?！?p> 后面的信息便是一段視頻，張栩點開視頻，視頻的畫面是黑白色的，監(jiān)控上的時間顯示著2004年6月5日22點06分31秒。
一開始的視頻畫面并沒有什么東西，之后大致過了15秒，視頻的左上角突然出現(xiàn)了一雙鞋，準(zhǔn)確的說，是出現(xiàn)了一雙穿著鞋人腳！
張栩立馬抬起往三樓的監(jiān)控看去，那個監(jiān)控設(shè)立在墻角，以那個高度，絕不可能可以這么近距離的拍到這么低的腳。
除了一種可能，那便是這雙腳，或者說是這個人，是懸浮在空中的。
視頻有三十六秒，視頻開始十五秒出現(xiàn)了腳，然后那雙腳整緩緩的向前飄著，直到離開監(jiān)控畫面，腳在監(jiān)控視頻的時間里占了二十秒。
一開始還能看見被害者劉悅看到那雙腳后想要逃跑，不過不知為何，被害者反而往倉庫里跑！
張栩拿著手機一遍又一遍的看著視頻，試圖想找出一點破綻，結(jié)果，并沒有找到。
“小張，看什么呢看得這么入神！”
張栩把手機遞給劉濟時說道：“這是昨晚的監(jiān)控錄像，你自己看看吧！”
劉濟時接過手機點開視頻便看了起來，在等了十幾秒之后，劉濟時剛想把手機還給張栩，接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人腳差點讓劉濟時把張栩的手機給丟出去。
“小……小張……這……崔曉燕說的是真的?。∵@個人真的漂浮在半空中?。〔粫娴氖怯撵`嗎？”
張栩沒有回答劉濟時，這一切都很詭異，對比他以前所辦過的案子，這件案子一切都在往靈異上面牽引。
沒有頭緒的張栩和劉濟時只能離開洪濟樓，如今剩下的線索就是吳旭東和那份二十三人的名單，因為在那二十三刀以及現(xiàn)場并未能提取到有效的指紋和任何痕跡。
“只要是人為，總會露出馬腳的?！睆堣蛘f道。
在張栩他們下樓之后，從門口走進來一個女人，看樣子約莫有四十多歲的樣子，她看到張栩和劉濟時從樓上下來后，因為她認識劉濟時，所以主動過去打了個招呼！
“劉所長！”
劉濟時回應(yīng)道：“誒！林老師。有事嗎？”
林丹心看了看張栩說道：“劉所長，這位是？”
張栩自己回答道：“我叫張栩，市公安局刑警隊的?！?p> “?。≡瓉硎谴竺ΧΦ男叹苤坏膹埦侔?！久仰久仰，沒想到這么年輕！潛力無限啊！”
“林老師，您過獎了。”
林丹心探出頭瞥了一下洪濟樓，隨即問道：“怎么樣了張警官？有什么進展嗎？”
“嗯？”
“哦，對，暫時保密的！我給忘了?！?p> 劉濟時問道：“林老師，你怎么知道那棟樓發(fā)生了什么？”
林丹心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于是回答道：“不瞞你們說，劉悅死在洪濟樓里已經(jīng)在我們教師之間傳開了，不過就是沒人議論而已，否則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學(xué)校怎么會說洪濟樓要整修，加上劉所長來得這么頻繁，而且洪濟樓還有警察守著，就更加印證了這一點了?！?p> “林老師，您對劉悅的印象如何？”張栩問道。
“劉悅啊！其實這個孩子本質(zhì)不是特別壞的，我覺得可能是因為家庭原因才導(dǎo)致了他現(xiàn)在，不過，人死如燈滅，死都死了，現(xiàn)在還來說好感與否，也無濟于事了。”
“劉悅經(jīng)常在學(xué)校霸凌同學(xué)，這事您知道嗎？”
“知道一些，校方也做過處理，讓劉悅停學(xué)了一段時間，后來他就收斂了許多，所以后面的這些消息也就越來越少了?！?p> “謝謝你了，林老師，要是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
林丹心點點頭，就在張栩他們兩個走出去不遠，林丹心又追了上來。
“等等，張警官，我有一件事，想著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幫助！”
“什么事，您請說！”
林丹心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早在半個多月之前，在學(xué)生里一直有一個傳言，有不少的學(xué)生都聲稱在夜晚看到了洪濟樓有幽靈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