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執(zhí)念

　　好在白一整天都在忙著別的事，并沒有注意到紙蓮莫名的失蹤，他從云溪鎮(zhèn)回來時，又多捎帶了兩大壇子桃花釀，提到了夜鶯的店里。

　　“客氣啦小帥哥，”夜鶯面帶笑意注視著白把酒拜進暗間里，那里的血漬已經(jīng)被收拾的干干凈凈，枷鎖也都被拆除丟棄，看不出原本囚禁的作用，“我先前拜托你的事呢？”

　　“一點線索都找不到，你先前說過的，云溪鎮(zhèn)和你有關的房屋都已經(jīng)被翻新過了，”他直起腰，皺了皺眉頭，正如他先前就想過的，“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

　　“沒關系，”夜鶯垂下眼瞼，漂亮的大眼睛中卻明顯泛著失落，雖然早就在自己的預料中，但親耳聽到，依舊讓她難免有些難過，別的地方能找到線索，無異于難于上青天，她所想知道的一切，大概都會被掩蓋，最終無言消失，就和她一樣，她招招手，薔薇低著頭恭敬地走過來，手里提著一只布娃娃，遞到了白的手上。

　　“這娃娃是我改造過的，遇到危險能幫你擋一下，算是謝禮啦?！彼匦?lián)Q上那副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讓人捉摸不透。白看著手里的娃娃，又看了眼薔薇，眼睛猛地睜大了，他看到了薔薇丟失的一節(jié)脊柱，在原來的地方是一枚金色的寬戒指，隱隱泛著亮光，不仔細看與真人無異，但是他沒有問下去，只是很識相的拿了娃娃，閑聊了幾句有的沒的也就離開了。他自認為可以從聊天中捕獲一些細微的信息，但夜鶯的眉眼中卻是無懈可擊，白努力留意也還是一無所獲。

　　“玩具店的老板娘……”白走出店門時猶豫了一下，因想的太入神一時竟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這一下真好被夜鶯看在眼里，夜鶯瞇了瞇眼睛，笑了。

　　薔薇走過來，輕輕捧起夜鶯的臉，手上溫柔的力度生怕傷了她分毫。夜鶯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陌生的行為，不自覺眼淚從臉頰滑落，她不記得薔薇從前的樣子，只是在意識中，她一直告訴自己是對她很重要的人，僅此而已。醒過來時她忘了很多東西，薔薇是她少數(shù)幾個記起的人，或者說，從來沒有忘記過。只是，當看到他無神的眼眸，沒有一點生的跡象，夜鶯才想起來，他，已經(jīng)死了。

　　死在她的手上。

　　“下去吧?！币国L撇過頭，不去看他離開的背影。

　　她想起百靈曾經(jīng)向她打聽過薔薇，但并沒有得到答案。因為她自己都不記得，這個人，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她只知道他和晨曦一定脫不了關系，但自己每次看他，注視他，都沒有過恨意，反而是心靈深處涌上的遺憾。

　　百靈不忍心看她為此糾結，很多次勸她放下他。

　　“留在身邊只會讓你難過，”百靈那么認真地說，“你現(xiàn)在有我，別固執(zhí)了，好嘛？”

　　她承認，就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百靈炙熱的目光融化了自己最后的防備，她對其他人展現(xiàn)的虛偽的自己，在她面前無所遁形。

　　也許過去的真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