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暉下,路靈眺望著路亭漸行漸遠的身影,顯得有些不開心。
左棟輕輕拍拍她的肩膀,溫柔地說道,
“那我們去買點東西?”
路靈擦擦臉上的眼淚,點點頭說道,“買他最不愛吃的菜,氣死他!”
左棟笑笑,“還是買點路哥愛吃的菜,他好不容易回內城一趟,總不能真的那樣對他吧。”
“路哥總是有些自己的事,咱們要多體諒他,畢竟你這頭小豬可不太容易養(yǎng)活呀!”
路靈嘟嘟嘴,“誰叫他不想和我多待,好好的內城看不上,非自己一個人在外城住著?!?p> “等等......誰是小豬呀?左棟你才是小豬!”
左棟輕輕敲下路靈的腦袋,“就說你是小豬了,天天這么暴躁!”
路靈瞪大了眼睛,揮動粉拳向左棟身上打去,“你才是小豬!”
......
路亭又開啟了光腦里的導航系統(tǒng),沒辦法,楚城太大了,城市布局又過于復雜,他不開導航壓根兒沒法找到鐵煉斗獸場。
隨著時間的流逝,路亭跟隨金色的箭頭逐漸接近目的地,而楚城也慢慢陷入了黑夜。
傍晚的楚城是極美的,燈光與霓虹是長夜的主角。
半空中飛舞的藍鯨,游曳在高樓大廈之間,顯得楚城那么地精致、迷幻。
整座城市仿佛隨著黑夜的降臨而活了過來,白天工作著的人們此時成群結隊的漫步街頭,嬉笑、怒罵,好不快活!
空中穿梭的飛艇也越來越多,圍繞著光軌發(fā)出了閃亮的光芒,不過仔細觀看,會發(fā)現這些飛艇好像都在朝著一個建筑物飛行,那座建筑正是路亭要去的鐵煉斗獸場。
路亭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建筑喘了口氣,實在是不太容易,路亭走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這里。
真不是他矯情不愿意乘坐交通工具,而是鐵煉斗獸場壓根就沒考慮過對平民開放,能坐在這里觀看比賽的,清一色達官貴人,就沒有一位不是乘坐飛艇的。
除非是應聘成為選手,不然平民可沒辦法進入鐵煉斗獸場。
銷金窟,就要有銷金窟的樣子,可不能自降身份!
路亭現在來到的是鐵煉斗獸場的選手選拔場,是平民唯一能進入的場所。
鐵煉斗獸場的設計很有意思,本來楚城的內城就是浮空城,懸浮在外城的上方,而鐵煉斗獸場則是楚城內城的浮空建筑,懸浮在楚城的中心。
是的,你沒有聽錯,一座銷金窟也能矗立在城市的中心,還能成為這座城市唯一的浮空建筑,著實有點不可思議。
“下來接一下我?!甭吠ご蜷_自己的手環(huán),撥通了備注阿金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顯然,這個名叫阿金的男人暫時沒時間回應路亭的消息。
直過了好一會,電話那頭才有聲音傳來。
“路亭啊,等等來接你,現在沒時間先掛了。”
嘟嘟~~~
路亭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無奈地摁停了手環(huán)。
沒辦法,這家伙就是這樣個性格,拖延癥晚期,不管你啥時候找他,他總是有事,就是沒事也非得拖一下。
哪個組織都會有這樣的人,就算是微光這種追求效率的組織也一樣。
雖然路亭早就習慣了他的行事風格,但時常還會有揍他的想法,可惜的是,他還真的打不過阿金,所以只能默默忍著。
為什么這家伙都能是E級覺醒者啊,媽的!
阿金是路亭還在這當選手時,特派給他的經紀人,同時也是鐵煉斗獸場的金牌裁判。
還有一個身份,是路亭在微光組織的上級。路亭一般接到的任務,都是從他這里發(fā)布的。
等了好一會,阿金都沒有下來,路亭只好又一次撥通他的電話。
“喂喂?”
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就在這時從選手選拔場的門后走了出來。
“這么想我呀?”
男人金色的卷毛不羈地披散在腦后,露出一個壞壞的微笑。
路亭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拍向他下顎處的魚鰓裝置,摁停了這個機械肢體的開關。
“閉嘴吧您,快帶我上去?!?p> 阿金頓時說不了話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路亭,齜牙咧嘴地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這個魚鰓一樣的東西其實是擴音器,算是一個比較低級的機械肢體,裝在人的下顎處能將人的聲音放大三到五倍。
但是這個東西有一個缺點,它的開關在外面,很容易被人關掉。
而一旦被關掉,由于連接著聲帶的緣故,人也就無法再說出一句清楚的話。
阿金像一頭發(fā)怒的公??粗吠ぃ稚媳葎澇鲆崴臎_動。
路亭可不想挨揍,就又幫他打開了開關,同時佯裝關心地詢問道,“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吧?”
阿金大大喘了一口氣,“你小子這么久不見,膽子變大了???”
“都敢調戲你金爺爺了!”
阿金一猛子攬住路亭,緊緊箍住他不放手,嘴里還念念有詞道,“小小路亭,大膽大膽!”
路亭無奈地看著阿金,因為反抗不過,所以只能任由他擺布。
過了三五分鐘,阿金自己覺得沒興趣了,才把路亭松開,
“走,我?guī)氵M去!”
......
這么多年沒來這里,里面的場景還是沒怎么變,一樣的金碧輝煌,透露著奢華、沉醉的氣息。
金色的穹頂雕刻著華貴的塑像,兩側是如神魔般的虛影飛舞,自下而上的鑲嵌著各式各樣的珠寶。
這不像這個世界的建筑,而是像路亭前世見過的教堂,雍容華貴、美輪美奐。
路亭環(huán)顧著四周裸露身體的人們,莫名地嘆息起來。
他想到了當年的自己,當年他也是這樣光著身子任人挑選,最終才進到八角籠里比賽的。
“怎么,想起當年的回憶了?”
阿金轉頭露出一個自認為迷人的笑容,接著遞給路亭一根煙卷,又自己點燃一根。
白色的煙霧侵染著阿金的面龐,這一刻,顯得他成熟了不少。
“鐵煉已經算仁慈了,至少沒要他們的命,你說這年頭,給你口飯吃,還不用你付出太多,這好事哪找去。”
路亭搖搖頭,要來了阿金的打火機,也點燃起煙卷。
“我沒可憐他們,誰不是辛辛苦苦地活著,微光已經算不錯的了?!?p> 路亭好像意有所指,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阿金瞳孔微縮,看了一下周圍,才小聲說道,“下次這種話別亂說,上面已經很努力了?!?p> 路亭笑笑沒有回答,而是轉頭道,“話說這次的任務是什么?”
阿金將雙手背過腦袋,呼出一口煙霧,
“上去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