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陰毒!”
掩日雙眸泛紅,恨恨的盯著成嶠,咬牙切齒道。
成嶠撤回左腳,背負著雙手一副大人們的穩(wěn)重成熟模樣,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風輕云淡道:“不陰毒,配當你的主上嗎?”
掩日的異狀,成嶠視而不見,畢竟從天堂跌落到地獄,落差實在太大了,一時半會兒調(diào)整不好心態(tài)實在太正常了,他能理解,可以仁慈的給足時間。
生活就像那啥,在不想死,又無法反抗的情況下,那啥那啥著就慢慢習慣了。
掩日此刻就像一名貞潔烈女,想不開很正常,不過現(xiàn)實會讓他習慣,認清楚自己的位置!
青銅面具下,掩日的臉色不停的變換,比最精彩的川劇變臉還要快,還要精彩,不知道過了多久,長長的一聲嘆息聲響起,事到如今只能接受現(xiàn)實,走一步看一步,活著才有翻盤的機會!
“不配?!?p> 嘿,不愧是掩日,心理素質(zhì)就是過硬,接受能力就是強。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杰,本公子就喜歡聰明人?!?p> 成嶠伸出右手,右掌虛握,掌心湛白色的雷霆閃耀,一股強大的吸力爆發(fā),掩日身體中游走的雷霆受到吸引全部透體而出,返本歸元,化作純凈的內(nèi)力。
身體不再麻痹,掩日從地上爬起來,拔出掩日劍歸鞘,目光瞥向馬車的兩邊,恭敬的拱手作揖道:“這兩名叛徒,主上打算怎么處理?”
“本公子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背叛了,不過是將計就計,利用他們來抓呂不韋一個把柄,想不到把你給釣來了?!?p> 掩日聞言滿臉苦笑,以有心算無心,他好像輸?shù)貌辉┩鳎贿^很是倒霉。
刺殺一國公子,還是秦國公子這樣的重要人物,一般都要有天字一等殺手壓陣,偏偏羅網(wǎng)組織中的其他天字一等殺手都有任務,走不開,只能他頂上。
愿以為任務并不算難,卻沒想到,這是一條不歸路……
“說起來他們也算有功……”
老臉一紅,尷尬非常,此刻掩日恨不得將兩人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真是兩只廢物,連目標的一點底細都打探不到,讓他栽進了無底深淵之中。
“然而叛徒終究是叛徒,一次不忠,終生不用,沒有用的人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掩日聞言拔出長劍,身形一閃,就想替成嶠砍死昏迷的兩人,卻突然停止了。
“且慢。”
“用劍太血腥了,還是本公子親自出手超度他們吧,早就想超度他們了。”
超度?
什么意思?
這個時候,這個詞兒還沒有出來,所以掩日不能完全理解,不過也隱隱預約明白了意思,連忙閃到一旁,免得耽擱成嶠操作。
“讓你們在昏迷中死去,也算是不枉我們主仆多年,這是僅有的仁慈?!?p> 滋滋滋……
成嶠漠然的瞥了兩人一眼,舉起雙手,左手湛白色的雷霆,右手漆黑的雷霆,雙手一合,脾土之氣調(diào)和,化作虛無……
掩日有些疑惑,超度,就這?
轟隆,轟隆!
下一刻,震耳欲聾的雷鳴聲響起,聲未至,攻擊已到,兩道成人大腿粗的藍白色天雷從虛空的烏云之中劈下,恰好劈在昏迷兩人的腦袋上,天雷之力加上天地靈氣的加持,可怕的力量傾瀉在兩人身上。
兩人吭都沒有吭一聲,就化作虛無消失在天地之間,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掩日以及周圍的羅網(wǎng)殺手見狀頓時傻了眼,竟然有人可以調(diào)動天雷之力?
這種威力要是劈在自己身上,那……
咕?!患s而同的咽口水聲音響起,包括掩日在內(nèi)的羅網(wǎng)人看向成嶠的目光中都充滿了敬畏之色,那不是出自于身份的敬畏,而是實實在在對實力的敬畏。
掌控雷霆之力,引動天雷之力,再加上之前展現(xiàn)出防御力,這種實力,無論是尋常比斗,還是生死相搏,他活下去的機會恐怕也是少的一方。
一念至此,掩日將自己想要擺脫控制的心思藏在心靈最深處,暗下決心,除非萬無一失,否則絕不能表現(xiàn)出來一分。
成嶠環(huán)顧四周,凌厲霸道的眸光所過之處,無人不低頭,這種狀況很讓人滿意,沒枉費他耗費大力氣用出五雷正法,半步宗師畢竟還不是宗師,動用五雷正法消耗太大,施法速度也不能隨心所欲,念動雷動。
“本公子的實力,你們自己知道就行了,誰敢泄露出去,想死都難……”
成嶠面無表情的沉聲警告道。
“請主上放心,他們都是死士?!?p> 掩日低頭站在雨中,持劍彎腰,恭敬一禮。
“嗯,以后還是稱呼我為公子?!?p> “喏?!?p> “這些騎兵都死了,你要想一個好辦法遮掩過去,本公子會配合你。”
“他們的撫恤給雙份,本公子一份,你那一份要比本公子那份大兩,不,三倍,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回到咸陽屬下就送來,只會多,不會少?!?p> “很好,他們的家人本公子會照應,你也要注意,不要讓他們的家人受到欺負了?!?p> “喏?!?p> “讓人處理好尸體,等一會兒準備啟程。”
“喏?!?p> 掩日打了一個手勢,四周的羅網(wǎng)殺手連忙跑去處理尸體去了。
“掩日,要是本公子在大部隊中,你們會動手嗎?”
“會動手,那邊屬下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夜幕,姬無夜,白亦非的私兵,他們會扮成趙國的兵馬動手?!?p> 掩日略微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成嶠聞言有些驚訝,夜幕如今不過是剛剛組建,姬無夜,白亦非也不過是剛剛崛起罷了,遠沒有到天行九歌中那種勢力,這個時候羅網(wǎng)就跟他們勾搭上了?
真是會鉆營啊,天羅地網(wǎng),無孔不入,所言不虛!
趙國的兵馬?
考慮得還算周到,以如今韓趙魏三國的關(guān)系,三國內(nèi)部腐敗的現(xiàn)狀,趙國的兵馬跑到秦韓邊境來也不是不可能,大股兵馬也許還有些難度,小股兵馬上層也許都不知道。
自從長平之戰(zhàn)后,秦趙兩國仇深似海,趙國是絕對不介意被黑鍋的,甚至極為樂意背,殺死秦王的兒子,絕對值得慶祝,對于提振趙國士氣有不小的幫助。
如此說來,我秘密離開是極為正確的,否則造成的傷亡要遠比十個人多得多!
一念至此,成嶠心中最后一絲郁悶也消散殆盡,瞥見掩日臉上的青銅面具,心中頓時一動……
若別離不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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