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窺見殺神
“看看人家。”陳風(fēng)斜眼看著一旁的鄭翔。
“鄭師傅,聽說某人已經(jīng)達(dá)到了地階初級的境界?”
鄭翔滿臉通紅,著急地辯解道,
“境,境界到了,但是修為還未精深嘛!”
“我看她是小姑娘,所以沒用全力......這說明不了什么......”
“再說了,這里這里一根草都沒有,根本就不適合其他類型的修仙者戰(zhàn)斗嘛,太......太不公平了!”
“所以才叫煉體教室嘛!”陳風(fēng)聞言感嘆。
“咦,+30?什么意思?”
一旁的秦牧本來看著二人斗嘴,突然口中發(fā)出疑惑聲。
秦牧揮了揮手,云氣構(gòu)成的屏幕再次浮現(xiàn),他認(rèn)真的看了兩眼,恍然大悟:
“明白了,原來積攢夠1000分,才可以挑戰(zhàn)地階初級的銅人?!?p> “糟糕!我怎么成-30了?。 ?p> 一旁的鄭翔查看了自己的積分,捶胸頓足,驚叫起來。
“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秦牧笑著安慰小胖子。
片刻之后,三人的身影從樹后浮現(xiàn)出來。
“你們回來啦!”在茶園中等待的小白見了,高興地跳起來。
“嘿嘿,來了來了?!编嵪枰灰娦“祝⒖毯┬ζ饋?。
陳風(fēng)抬頭,看著茶園那邊。
此時,小白的父親和一眾采茶工人也剛剛進(jìn)入茶園,顯然,他們是被山上的眾多外來車輛一直堵到了現(xiàn)在。
“爸!”小白朝父親揮了揮手。
小白父親看見女兒,也朝著邊走來,驀然,他看著前方重新煥發(fā)生機的古茶樹,整個人愣在當(dāng)場。
“爸,你愣著干什么?”小白過去拉住父親。
“這,茶樹,怎么......”
走到身前,小白父親看著小白,又看看眼前的三人。
“這多虧了鄭翔呀!”
小白笑呵呵地,指著那邊的小胖子,一臉的自豪。
見小白父親看了過來,鄭翔只得硬著頭皮胡謅:
“咳咳,叔叔,那個,我......略懂一些養(yǎng)護(hù)花草的知識?!?p> 盡管他也清楚,這話騙不了什么人。
“哦~”震驚過后,看著鄭翔的神色,小白父親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
眼中再看向鄭翔時,分明多了幾分笑意。
聊了一會,小白父親離開了,看樣子是在招呼工人去茶園門口擺攤推銷茶葉去了。
“小白,你不用來,就在這陪著客人,慢慢聊~”
臨走的時候,白父將小白按在凳子上,看著鄭翔,一臉笑意地說道。
待父親走遠(yuǎn),小白臉紅紅的,抬頭偷偷看向鄭翔。
鄭翔的頭躲在小小茶杯后面,正朝嘴里猛灌茶水。
氣氛有些微妙,陳風(fēng)正想說點什么打破這尷尬。
一旁的秦牧卻率先站了起來,他說道,
“三位,沒什么事的話,我得盡快回去了?!?p> “???你要走?”小白驚訝。
“別急,什么時候走都行,但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需要你來幫忙?!标愶L(fēng)看了眼秦牧,抿了口茶,淡淡道。
“什么事?”秦牧回過頭。
“跟我去見一個人,驗證一下我的猜想。”陳風(fēng)開口,和鄭翔對視一眼。
鄭翔恍然大悟。
“對,有一個人,你一定要見一見!”鄭翔起身附和。
鄭翔借來小白的車,朝著他們剛來云巔之南時,第一晚停留的小鎮(zhèn)駛?cè)ァ?p> 陽光和煦,車窗打開,空氣中傳來花的芬芳,望著遠(yuǎn)處圣潔的雪山,秦牧也是感慨萬千。
“可惜啊,這一路追蹤你們過來,竟然忽略了路上這么美麗的風(fēng)景?!?p>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标愶L(fēng)呵呵干笑兩聲。
“你們說帶我去見什么人?這么神神秘秘的?”秦牧坐在后排,有些好奇問道。
“你見了就知道了?!?p> “那我們?yōu)槭裁床粡牡窃歧R里直接過去呢?”秦牧又問。
正在開車的鄭翔突然一拍大腿,一臉痛心疾首道:
“看看!你看看!這才叫修仙者的基本素養(yǎng)?!?p> “大風(fēng)!你的思維什么時候能夠轉(zhuǎn)變過來!我們?yōu)樯毒筒恢苯觽魉瓦^去呢!”
陳風(fēng)嘴角掛著淡淡的笑,耳中自動屏蔽了大翔的聒噪,他舒服地靠在汽車座椅上,搖頭晃腦。
有的時候去見一個人,還是需要一點儀式感的。陳風(fēng)心想。
三人抵達(dá)小鎮(zhèn),并肩走在小鎮(zhèn)的步行街上,街上人來人往,來自全國各地的游客都會在這個季節(jié)選擇出門游玩。
“還是和平好啊,”秦牧有些感慨,“走在這里我都快忘了,世界上有的地方正在炮火連天......”
鄭翔突然指著前方:“你們看,他在那!”
三人的目光穿過往來的行人,看向街邊屋檐下的一個青年,青年依舊是胡子拉碴,他面前擺著畫畫的工具。
青年坐在凳子上,也沒有主動出聲去招攬客人,他好像正在想些什么。
陳風(fēng)臉上露出笑容,越過人群,朝著年輕人走了過去。
聽見腳步聲,青年的頭抬了起來。
“??!是你們!”青年看見陳風(fēng)和鄭翔,驚喜道。
陳風(fēng)笑著點點頭。
“正好,我剛才還在想,你們旅游回來會不會再經(jīng)過這兒?!鼻嗄戤嫾议_心道。
“還是沒有生意嗎?”陳風(fēng)問道。
那人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fù)u了搖頭。
“正好,你們來了,我?guī)銈兛磦€好東西?!鼻嗄隉崆榈卣酒鹕韥?,說著就要收拾眼前的工具。
“別別別,先不忙?!标愶L(fēng)連忙制止道。
“今天找你,正好有個朋友,也想讓你幫忙畫一幅畫,你說的好東西,畫完再看也不遲呀~”
陳風(fēng)說著,指了指旁邊正走過來的秦牧。
“我?”
秦牧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卻被鄭翔不由分說地推上前,坐在了畫家前面的小凳子上。
“你朋友?”畫家好奇地看了眼秦牧。
他鋪好新的畫紙,一邊問道:“還是要自由發(fā)揮的那種對吧?”
“對對對!您隨便發(fā)揮,狠狠地發(fā)揮!”
鄭翔在旁邊拱火,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坐著別動?。 标愶L(fēng)朝秦牧道。
秦牧無奈地看了看對面三人,點了點頭。
在陳風(fēng)和鄭翔的注視下,畫家照著凳子上的秦牧開始描繪。
但畫畫的過程中,竟然出現(xiàn)了一點意外——由于秦牧出眾的氣質(zhì)和長相,街邊竟然引來一群游客的圍觀。
“哇,這是模特嗎?是網(wǎng)紅吧?”
“好帥!”
“姐妹們讓一讓,我換個位置再拍幾張!”
聽著身邊的竊竊私語,秦牧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僵硬,卻還是做在凳子上,只是眼睛直勾勾瞪著一臉壞笑的陳風(fēng)鄭翔。
但很快,他看見陳風(fēng)笑容從陳風(fēng)臉上消失了。
鄭翔和陳風(fēng)注意力此時都放在了畫上。
在畫家的筆下,秦牧那本就英俊的外表被勾畫得英武不凡,他坐在那里,便有一股意氣風(fēng)發(fā)的風(fēng)貌。
而那現(xiàn)實里秦牧原本放在腿上的右手,在畫中握著一桿寒光閃耀的長槍。
陳風(fēng)與鄭翔對視一眼,眼中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對,感覺不對。”
這時,畫家卻突然將畫紙扯了下來,揉作一團扔進(jìn)一旁的紙簍中。
“嗯?”陳風(fēng)詫異,“哪里不對?”
“氣質(zhì)?!?p> “氣質(zhì)?”
陳風(fēng)疑惑看了看對面的秦牧,又看看鄭翔,三人的眼中都是一臉疑惑。
“喂!好了沒有??!”秦牧問道。
“等一下啊,我重新給你畫一張。”畫家連忙又拿出一張畫紙。
這次,他下筆飛快,好像整個人進(jìn)入了一種奇妙的創(chuàng)作狀態(tài)。
畫家專注的樣子,令陳風(fēng)和鄭翔不禁屏住了呼吸。
第二幅畫在畫家手中很快完成,畫家畫的很快。
“大風(fēng)?”鄭翔眼睛瞪得滾圓,趕忙拉了拉陳風(fēng)的胳膊。
沒有回應(yīng),轉(zhuǎn)頭卻看見陳風(fēng)臉色僵硬,也是有些呆滯。
畫面中,秦牧坐在一張殘破不堪的凳子上,頭微微低垂著,手中長槍指向天際。
那張臉上,竟然不像上一張一樣英武不凡,而是充滿疲憊和孤寂。
最可怖的是,秦牧的身下,竟然是一片尸山血海。
與其說他坐在木凳子上,更不如說是坐在了由數(shù)不清的死人和殘破兵刃堆成的尸山之上!
畫中似有風(fēng)吹過,
槍上那穗紅纓,正往下滴落鮮血。